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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為后

第三十三章 昨夜碧波或驚濤

庶女為后 白昭然 3104 2011-07-31 01:30:06

    紅兒默默地低頭跟在宇翌遙身后,這也不哭了,一言不發(fā)。

  宇翌遙走的很快,心里禁不住想,這華妃,怎么身子這般弱,好像總是在不舒服。不過想起紅兒說她躺在床上虛弱地都動不了,他好像看見了華妃蒼白的臉,心里又來了擔(dān)憂。

  羽和宮里有著微微的燈光,一閃一閃。

  “皇上,娘娘在里面呢?!弊叩介T口,紅兒和奴才們都停下了。

  宇翌遙嗯了一聲,就走了進去,屋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微微皺眉,這些奴才,太不像話了。

  走到了華妃的寢房門口,他果真看見華妃瘦弱的身軀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地躺著,一陣憐惜涌上。

  剛向房里踏了一步,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他看了看敞開的窗戶,也許是風(fēng)太大了。宇翌遙輕輕走到窗邊關(guān)上窗戶,然后走到華妃的榻邊。

  “芳華?!焙诎抵兴床磺宄A妃是醒著還是睡著,小聲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見華妃沒有回應(yīng)他,宇翌遙坐下來俯下身子。

  華妃這個時候輕輕翻個身好像是醒了,虛弱地喚了一聲:“皇上......”

  宇翌遙沒有聽清楚華妃在說什么,頭便更低了些:“愛妃怎的了?可還好?”

  “皇上......”

  宇翌遙剛想回答,突然只覺一股異香強烈地沖入鼻腔,然后他便覺得頭有些昏眩,身上有些異常的感覺,越來越熱。一下子好像腦子里一片空白,失了理智一般的,宇翌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在做什么,整個人潛意識地猛地伏到了華妃的身上去。

  黑暗中的華妃得逞地輕笑一下,不經(jīng)意間伸手拉落了床邊的簾子。

  門外,張德全守了半天。

  “這皇上也沒個準話,到底是回不回去啊?”他自語道。

  “張公公,看這樣子,皇上今晚肯定是在我家娘娘這留夜了。”

  張德全看著身邊接話的紅兒:“可華妃娘娘不是身子不適嗎?”

  紅兒不說話,只是無奈地攤了攤手。

  張德全低頭想了想。

  “小軍子。”他回頭沖著一個小太監(jiān)喊道,“去寢載上記著,今夜皇上留宿羽和宮?!?p>  次日早,宇翌遙早早地就醒了。

  他閉著眼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又睜開眼看了看一旁還在熟睡的華妃。頓時他的心里來了疑惑。

  不是昨天夜里瞧瞧華妃嗎?怎么自己就......?

  想著他注意到華妃的確不是很好的臉色,微微泛白,似乎身子真的不適。宇翌遙的心里微微泛起一陣愧意。

  趁華妃醒來之前,他自顧穿好衣服提前離開羽和宮。下了床為華妃掖了掖被角,宇翌遙這才出了門。

  這日朝堂之上,眾大臣議論紛紛,遠嫁軒國的寧玉公主要回來了,聽說已經(jīng)在路上,這兩日就到。

  宇翌遙說起的時候,眾人紛紛將目光灑向慕容恒山。

  這宇寧萱和宇翌遙不愧是同胞兄妹,兩個人的性子都是一樣直。宇寧萱小的時候早就看不慣那慕容恒山盛氣凌人的模樣,好幾次都直接和他面對面起了沖突。因了是小時候,宇寧萱也不懂什么,便毫不忌諱地表達一切自己所不滿的。宇寧萱嘴巴厲害,好幾次都把慕容恒山氣得吹胡子瞪眼,后來即使是長大了的宇寧萱對他的態(tài)度也依舊那般。知道宇寧萱嫁到軒國去了,這慕容恒山心里暗暗竊喜。他不是怕她,只是從來沒什么人敢不敬于他,皇上太后都要顧及他三分,區(qū)區(qū)一個公主,一個丫頭竟然那樣對他,慕容恒山只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那日宇翌遙說宇寧萱要回來的時候,慕容恒山稱病缺朝,便也不知道。

  “看我干什么?!”慕容恒山看見文武大臣都瞧著自己,趕快呵斥一聲,“哼!”

  宇翌遙卻是望著站在下面面無表情的謝濼函。

  當(dāng)年的往事一幕一幕在謝濼函腦海里涌出。他努力故作鎮(zhèn)定,對自己說,過去了,都過去了,該釋懷了。

  宇翌遙轉(zhuǎn)眼看著慕容恒山的時候,心里竟想起了華妃。眼下離拿下慕容恒山的日子已經(jīng)很近了,他和謝濼函收集了的證據(jù)是越來越多。在朝堂之上一一亮出,滿朝大臣定不會有異議,然后再命早就準備好的幾個一級御前帶刀侍衛(wèi)當(dāng)場捉拿慕容恒山,想必他是插翅也難飛了。

  不過,按理說,如此之中的罪名,是要株連九族的。那么華妃她......最強也不過是打入冷宮吧。

  華妃也許是曾暗暗迫害過懷龍嗣的嬪妃,可是她也是在入了宮后一點一點變成這樣的。宇翌遙想,這一切,也不過是因為自己,自己這個皇帝。

  朝堂上的宇翌遙后來一直游走在自己的思緒里,都不記得還有誰進諫了什么,就這樣退了朝。

  “濼函,今日朕放了你的假,不去想國事了。”御書房門口,宇翌遙對謝濼函說,“你我去御花園走走?!?p>  謝濼函不知道宇翌遙所言何意,也只是點點頭。

  兩個人并排走著,后頭跟著不少宮女太監(jiān),人不多,可是是一片沉默。

  “濼函,上次旱災(zāi)的事情你處理的很好。朕一直忘了賞賜,回頭朕派人送到昌墨宮去。”

  “多謝皇上。這乃是臣職責(zé)所在?!?p>  宇翌遙隨意折了一朵經(jīng)過的花,拿在手上看了看,皺眉道:“張德全,這是什么花?”

  “回皇上,這應(yīng)該是近日新進的曼陀羅。”

  聽了這話,宇翌遙冷冷道:“把這曼陀羅都撤了,以后不要讓朕在宮里看見。”

  張德全心里也不知道為什么,直道遵旨。

  曼陀羅,代表的是不可預(yù)知的死亡和愛。有一次他去坤寧宮時姜夕嵐正在院里擺弄花,兩個人就著花聊了一會兒,姜夕嵐無意提起過這曼陀羅花。

  因為曼陀羅在大赫國算得上稀有了,便沒什么人知道這花語。

  “皇上,這花怎么了?”謝濼函看著艷紅色的曼陀羅,問道。

  “皇后跟朕說過,曼陀羅花,代表愛,也代表死亡,還代表,復(fù)仇?!庇钜钸b幽幽地道。死亡和復(fù)仇,是他最不愿聽到的兩個詞。

  謝濼函明白似地點頭。這皇后懂得還不少。說起來自己和皇后還沒有見過,可是他對著皇后一直感覺很奇怪。

  “濼函,你恨她嗎。”半晌宇翌遙道。

  謝濼函愣了一愣,她?是宇寧萱吧。

  “回皇上。微臣不恨她?!币婚_始是恨的,恨著恨著,就累了麻木了。其實碰到姜夕嵐以后,謝濼函就不恨了。

  宇翌遙笑了一笑,意味不明:“你讓朕說什么好。你不恨朕,不恨太后,不恨宇寧萱。濼函,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善良?!?p>  謝濼函心里一緊。善良?不,不是善良,是無奈的妥協(xié)。

  見謝濼函不說話,宇翌遙又道:“她回來以后,你還是見見她吧。朕知道你想見她。還有,濼函,真的別怪她。她是沒辦法。沒辦法......”說著宇翌遙看向遠方,眼中有道不盡的酸楚。

  天陰了,好像要下雨。

  小桃從外面回了坤寧宮,看見妃子們?nèi)齼蓛蓮睦帉m出來,卻不見華妃。

  “娘娘。”姜夕嵐端著茶杯,看見小桃微微皺眉地走到自己跟前。

  “怎的了?”想起小桃好像是剛剛?cè)ズ湍陜航唤忧闆r回來,姜夕嵐緊張起來,“是不是柳妃她......”

  “不是?!毙√覔u搖頭。

  姜夕嵐不語,等著小桃說話。

  “奴婢剛剛碰見玄武殿的小軍子,順便就問了問他皇上昨日吃了東西沒有?!毙√业谋砬楦缓每戳?,“結(jié)果他說沒有?!?p>  姜夕嵐笑了:“就這樣嗎?”一次不吃飯,以后注意就是了,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

  “不是啊娘娘?!毙√抑绷耍餍砸豢跉庹f下去,“小軍子說,皇上昨夜不僅沒有吃東西,而且皇上進了羽和宮今天早上才出來,寢載上記的是,皇上翻了華妃娘娘的綠頭牌。”

  聽到這里,姜夕嵐的心里好像咯噔響了一聲。她拿著杯子的手突然就不動了。寢載都記了,應(yīng)該不會錯。可是,可是不是說華妃病了,宇翌遙去看看而已?

  想著,姜夕嵐自己開始嘲笑自己。呵,多大個事兒。宇翌遙夜里想去誰那兒就去誰那兒,任何人都管不著,更何況這是太天經(jīng)地義不過了。自己又不讓宇翌遙碰,他去別的女人那里,自己有什么權(quán)利不高興?

  “翻了,就翻了。”姜夕嵐放下杯子,對著小桃一笑,“這有什么,也叫你大驚小怪?!?p>  “可是......”小桃不這么想,她心里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昨日看宇翌遙那樣子根本不想去羽和宮,只是姜夕嵐勸了一句他才去的。那么只是去看看罷了,怎么就改成召華妃侍寢了?不對吧?

  可是人家皇后娘娘都不在意,自己一個小宮女在意什么呢。小桃只好一撇嘴。

  姜夕嵐臉上保持著笑,這笑都僵了。

  自己早就該知道不是嗎?他是皇上,他是大赫擁有妻子最多最多的人啊,自己只是幾分之幾,或者幾十分之幾,幾百分之幾。

  可是她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一開始她想要用皇后的身份來保柳雨妙,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想過。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她竟然開始悄悄計較宇翌遙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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