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
奶娘把火撲滅了回到房間里,發(fā)現(xiàn)小王爺不見了,一下子嚇了淚都快出來了。二話不說馬上跑出去到處找。要是待會兒皇上來接小王爺去前殿人卻沒了,這奶娘的腦袋怕是難保。
“哎呀!這兒!”奶娘聽見了隱隱約約的哭聲,沿著聲音找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肖易風懷里的澤裕王爺,一下子沖上去抱過他,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您可把奴才給嚇壞了!”
肖易風看見眼前激動不已地奶娘,歪著腦袋摸摸頭。這個是好人嗎?應(yīng)該是吧!
奶娘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眼前的肖易風厲聲道:“你是誰!為什么帶走小王爺!走,跟我去見皇上和皇后娘娘!”說著就要過去拉肖易風。
“哎哎,別別,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肖易風這可犯了難,到底是說不說剛才的事呢?他可不想在宮里惹上什么麻煩啊。
“說啊你,怎么不說,哼,走!”奶娘說著又要拉他走。
“好了好了!”肖易風煩了,自己明明是救了小王爺怎么還成了圖謀不軌之人了?這還能怎么解釋啊,“我是太醫(yī)院的肖易風,本來給娘娘送藥的,半路見到有個女人鬼鬼祟祟地抱著小王爺往西直門的方向去,就把小王爺給抱過來了?!闭f完他一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你就是肖易風?圣醫(yī)谷的肖易風?”奶娘的嘴巴長大老大,她沒有見過肖易風,只聽說他醫(yī)術(shù)極高,救了柳雨妙和小王爺,哪里知道眼前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大男孩,“真的嗎......”
肖易風無奈地舉起一直提在手里的藥罐子,“喏,這是藥,我還沒找到堇陽宮在哪里?!?p> 奶娘恍惚地點了點頭,一瞬間臉色變得慘白抬頭看著肖易風:“你......你說有人企圖把小王爺偷出宮去?!”
肖易風點點頭:“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至于怎么辦,是你的事了,我就不管了?!?p> 奶娘這一下子又害怕起來,萬一給皇上皇后知道了自己險些讓小王爺出事......這宮里的職位不保不說,恐怕還要狠狠挨一頓板子......
這時候小王爺很配合地哭得更大聲了。
“你是堇陽宮的吧?!毙ひ罪L把藥塞給了奶娘,“藥就給你吧,正好。我走了?!?p> “等等,肖公子......”奶娘馬上喊住準備轉(zhuǎn)身的肖易風,“你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可以嗎......”
肖易風稍微想了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就離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奶娘匆匆抱著小王爺回了堇陽宮,跑地一臉是汗。
“你去哪兒了!怎么帶著小王爺亂跑!”霜月一臉焦急地站在堇陽宮的前院里,看見奶娘跑回來,厲聲呵斥道。
“我......我準備帶小王爺去前殿,半路碰上了來送藥的肖醫(yī)士,他不知道路,我就幫他把藥給拿來......”奶娘說完心虛地低下了頭。
“麻煩事多!”霜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輕輕抱過小王爺,趕快往前殿送去。
奶娘見人都走了,心里長長嘆了一口氣,早已嚇得一身冷汗。
太和殿上。
“皇后娘娘。”霜月跑到姜夕嵐身邊,遞過小王爺。
姜夕嵐責怪地瞧她一眼:“怎么這么久?”
“啊......奴婢......”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p> 霜月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釋呢,還好還好,她心里一松趕快退下了。
“各位愛卿,嬪妃?!睍r辰差不多了,宇翌遙端起金色的酒斛,站起身來。頓時整個太和殿的人全部起身,一片安靜。
“眾所周知,柳妃誕下澤裕王爺,這不失為一件好事。今日特設(shè)此宴,共迎新生!”說完宇翌遙嘴角掛起一抹豪放的笑,舉起酒斛一仰而盡。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喜柳妃娘娘賀喜柳妃娘娘!”下面的所有人齊聲道,然后也將杯中酒一仰而盡。
“哈哈哈?!庇钜钸b的心情一下子很好,爽朗地笑了一下,“好!”
姜夕嵐哄著懷里的小人兒,余光注意到柳雨妙一眼寵溺地看著小王爺,便叫來旁邊站著的小桃:“小桃。把小王爺抱去柳妃那里?!?p> “娘娘,這......”小桃為難地看看她,再看看宇翌遙,皇后畢竟是六宮之主......
宇翌遙也笑著點點頭。
小桃這就接過小王爺送到柳雨妙那里。
柳雨妙看見小桃把孩子遞給自己,有些吃驚,馬上又成了喜悅,接著她抬頭望向宇翌遙,滿臉笑顏感激地看他。
宇翌遙也朝柳雨妙點點頭。
他身旁的姜夕嵐瞧在眼里,心里卻是一酸。
謝濼函帶了連翹也一同赴宴。不知道為什么,這日他看見高高在上坐著的皇后,沉默不語,一臉淡淡的表情,又突然覺得,這個皇后,像極了姜夕嵐。
可是又怎樣呢?只會挑起故人傷罷了。
于是謝濼函只是坐在下面郁悶地喝酒。
“濼函,別喝了?!边B翹注意到了謝濼函的不正常,擋下了他正欲送入口中的另一杯酒。成親以后連翹索性直接叫他的名字,謝濼函也不曾反對,她心里滿是歡喜。
謝濼函看她一眼,沒有說什么,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杯子。
其實經(jīng)過相處,謝濼函漸漸發(fā)現(xiàn),連翹的內(nèi)在并不像表面那么妖嬈,雖說不上跟姜夕嵐一樣是個云淡風輕之人,卻也是個真性情的女子。他一面接受著連翹無時不刻傳遞而來的關(guān)心和愛意,一面刻意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他終究還是沒有愛上連翹。
這時候,有個宮女走到連翹跟前,彎下腰來對她耳語了幾句。
說罷連翹點點頭,轉(zhuǎn)頭看著謝濼函:“濼函,我去了?!?p> 謝濼函勉強笑著點點頭,連翹就起身離開了。
都知道連翹是以軒國最好的舞姬來到的大赫,這種重大場合,當然是要獻舞一支了。
半晌,隨著音樂聲,連翹著一身玫紅舞衣緩緩走到中央。其實一齊起舞的人有許多,可是連翹在其中卻尤為顯眼,遮擋不住的美麗陣陣散出。許多人都不住在心里嘖嘖贊嘆。
姜夕嵐看著翩翩舞動的連翹。
謝濼函和她成親這么久了,沒有聽說兩人在謝府出過什么不合的事情,看起來,他們一定過得很美滿吧。佳人配俊郎,的確乃天作之合。想著姜夕嵐嘴角掛起淡淡一笑。她知道謝濼函幸福了,心里自然也是欣慰的。
這一笑偏偏被謝濼函給注意到了。恍然間他好像看見了姜夕嵐一樣,可是馬上她身邊的宇翌遙一齊映入謝濼函的眼睛。他并沒有看連翹跳舞,只是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曲還未畢,姜夕嵐注意到坐在挺不顯眼位置的平妃突然起身,悄悄離開了。
她心里一緊張,也是,今日里皇宮的人大多集中于太和殿,這個時候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的確是個好時機。
想著她側(cè)目瞧了瞧一臉笑意的宇翌遙,心里不禁愧疚起來。
時辰差不多了宴會就散了。人人都夸這小王爺是俊俏又聰明的樣子,將來必定是棟梁之才。
柳雨妙笑著一個一個恭敬地道謝,宇翌遙也一樣樂的合不攏嘴。
她瞧了瞧懷里的孩子。母后不求你成為什么棟梁之才,只要好好地長大成人就夠了。
還好華妃是沒有到場,不然憑她的狹隘之心,非得氣得流產(chǎn)不可。
沒過幾日,就是華妃月檢的日子。
之前太醫(yī)院里,李太醫(yī)見正好肖易風還在,就問了他些關(guān)于華妃的事情。
“肖醫(yī)士,不瞞你說,華妃娘娘和當時懷胎的柳妃娘娘有許多不同之處?!崩钐t(yī)特意喚了肖易風來。
“太醫(yī)請講。”
李太醫(yī)皺了皺眉道:“華妃娘娘的腹部隆起的不太明顯不說,當時我為柳妃娘娘把脈,柳妃娘娘是正常的滑脈脈相,可是這華妃娘娘......一會兒是滑脈偏緩,一會兒又是滑脈略快,很長一段時間又是正常的孕時滑脈或者和正常女子無差......這......”
肖易風聽了有些嚴肅地說:“那太醫(yī)當時就不應(yīng)過早妄下結(jié)論告訴皇上和娘娘?。 ?p> “我當時和張?zhí)t(yī)也很為難,不知道怎么辦,但是華妃娘娘說她的確是有惡心作嘔的現(xiàn)象,還有胎動的情況,我們這才下了結(jié)論。”
肖易風低頭默默地想了一想,心里大致有了推算。
“肖醫(yī)士可否在明日的月檢一同前往?我可以把報酬給你加一些......”
“報酬就不必了?!毙ひ罪L揮揮手,“我明日跟你一起去。”
“好好,”李太醫(yī)見他同意就安心了,“就麻煩肖醫(yī)士了。”
于是肖易風給柳雨妙熬好了當天的藥劑后,隨李太醫(yī)一齊去了羽和宮。
“哇,娘娘,您看,這個人好好看啊?!奔t兒一看見肖易風進來,馬上紅著臉低頭對華妃說道。
華妃不以為然,呵斥道:“掌嘴。在這皇宮里你敢說有人比皇上好看?”不過說完她仔細瞧了瞧肖易風,嘴角也微微一翹。
“臣參見華妃娘娘?!?p> “草民參見柳妃娘娘。”
華妃盯著肖易風,問:“這位是?”
“回娘娘,這位是圣醫(yī)谷請來的肖醫(yī)士,上次柳妃娘娘難產(chǎn),多虧了有肖醫(yī)士,柳妃娘娘和小王爺才平平安安。”
“哦?”聽了這話,華妃對這個美男子的好感突然降低了幾分,“是嗎。快點吧。本宮今日有些乏?!?p> “是?!崩钐t(yī)答完紅兒就開始在華妃的腕上季紅繩。
“肖醫(yī)士有請?!?p> 肖易風卻皺眉:“系著紅繩這要怎么診?”看著長長的紅繩牽過來,心底一陣不悅。
“大膽!”紅兒聽了一下子也忘記了肖易風長得多好看,呵斥道,“一介草醫(yī)竟然敢說出這樣無禮的話!”
“不瞞娘娘說,娘娘的孕相有些特殊。要是草民這樣診斷失誤了,草民的腦袋是無所謂,娘娘肚里的孩子到時候出什么問題,后果草民可是擔待不了了。”肖易風抱起臂來,無所謂地說。
“你......”紅兒剛要反駁,卻被華妃抬手攔住。
“讓他診?!比A妃不屑地看他,不過是個民間大夫,看你能診出什么來。
肖易風一抱拳:“娘娘恕罪,多有得罪了?!?p> 說完他就走到華妃的榻邊坐下,輕輕抬起華妃的手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