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宇翌遙在坤寧宮里,兩個人并肩坐著,宇翌遙笑著跟姜夕嵐講朝堂上的一件趣事。
小桃站在一旁遠遠看見門口似乎有一個不認識的宮女進了坤寧宮,就走出去攔住她:“你是誰?坤寧宮也是你隨便進的?”
那個宮女喘著氣,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她彎著腰扶著膝蓋:“有人讓我?guī)г捊o皇后娘娘......說很緊急......”
“那你跟我說罷?!毙√铱粗馈?p> “???”那個宮女看自己被攔住,只好作罷,“說是......哦,柳妃娘娘出事了?!?p> “就這樣?”小桃一聽有關(guān)柳妃,馬上皺起眉。
“對,就這樣。”那個宮女茫然地回答。
小桃看了看那個陌生的宮女想,看她這么急,又是關(guān)于柳妃的,那......小桃讓那個宮女離開了,便一刻也不敢耽誤地稟告姜夕嵐。
進門看見姜夕嵐和宇翌遙一副和諧的畫面,她還是咬了咬唇道:“娘娘?!?p> 姜夕嵐聽見小桃喚她,移了目光道:“怎么了小桃?”
“皇上,娘娘,”小桃走上前,“有人來話說柳妃娘娘出事了?!?p> 一句“柳妃娘娘出事了”含義深刻,令姜夕嵐心里一慌。
她臉上原有的平靜馬上轉(zhuǎn)為了疑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這......奴婢也不知道,剛剛來了個宮女,挺急的樣子,只說是出事了?!?p> 不是年兒來報?那既然這樣,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嵐兒,”宇翌遙聽了半天,開口道,“不如朕和你一起去堇陽宮看看吧。”
姜夕嵐皺著眉頭用力地點點頭,心里早已焦急成一片,這就趕快去了堇陽宮。
短短的距離,姜夕嵐的腳步卻異常沉重,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覺得怪怪的,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樣。
一會兒到了堇陽宮門口,姜夕嵐和宇翌遙一齊徑直望進去,正廳和前院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他們停了停,彼此看了一眼,姜夕嵐心里暗叫不好,便急忙走進去。
姜夕嵐尋著聲音過去,整個堇陽宮的人都在柳雨妙的寢房圍著。
看到里面的一幕,姜夕嵐不禁驚住了,她一邊輕輕搖頭一邊捂住嘴。
“娘娘......嗚嗚......娘娘......”
只見柳雨妙雙眸緊閉,躺在榻上,霜月跪在床邊一個勁地流淚。年兒站在一旁死死咬著嘴唇,一臉陰霾之色,還有幾個宮女也是愣愣地站著,看著突然就成了這樣的柳雨妙。
“你們這是干什么!”宇翌遙見到人都這個樣子,不禁怒斥道。
一屋子的人這才注意到了姜夕嵐和宇翌遙,齊齊回頭,馬上全都跪了下來。
“娘娘,您終于來了!”年兒馬上走到姜夕嵐身邊,撲通一聲跪下,“奴婢該死,奴婢辜負了皇后娘娘的信任......”
“這是怎么回事?”姜夕嵐直接越過跪著的年兒,徑直走到柳雨妙身邊。走近一看,柳雨妙的臉色顯得更差。
“奴婢......”年兒死死低著頭,眼淚也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你先起來?!庇钜钸b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陰著臉沉聲說,“起來慢慢說清楚,哭有什么用。”
“是是......”年兒趕快站起來,用力抹抹眼淚。
姜夕嵐抿了抿唇,回頭看著年兒:“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柳妃這是怎么了?”
然后年兒就盡力冷靜下來,把事情大概說了個清楚。
“奴婢今日像往日一樣,去太醫(yī)院的藥房找肖醫(yī)士拿藥的時候,肖醫(yī)士說是一個美人先去了藥房,把藥給拿走了。肖醫(yī)士說那個美人要幫柳妃娘娘把藥給送來堇陽宮,他沒有多想便給了她。然后奴婢回來的時候,柳妃娘娘已經(jīng)把藥給喝了下去,再一會兒吐了很多血,就暈過去了......”
“是哪個美人?”宇翌遙厲聲問道。
“肖醫(yī)士說不記得了,但是根據(jù)他的形容,奴婢推測是云美人......”
姜夕嵐默默閉上眼睛,除了云美人還有誰,看來這次又和華妃有關(guān)系。
“那太醫(yī)呢!”宇翌遙急了,“還不去請?zhí)t(yī)!”
“回皇上,已經(jīng)派人去太醫(yī)院了,太醫(yī)馬上就到?!彼鲁槠f。
“本宮不是交代過,別人送來的東西,不許給柳妃服用嗎!”姜夕嵐怒了,朝著霜月吼道。
霜月哭得更厲害了:“奴婢看年兒姐姐也沒有回來,便以為是她叫人送過來的,奴婢沒有想那么多.......”說完她就連忙磕起頭來。
姜夕嵐緊緊握住拳頭,心里又強烈地涌出一股恨意。
又是毒藥,又是毒藥!華妃!要是小姐出事了,我要你死!
李太醫(yī)和張?zhí)t(yī)在太醫(yī)院聞言趕快也趕來了堇陽宮,看見房里氣氛一片死寂,兩個太醫(yī)一進門就跪下:“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p> “好了好了,別跪了,快去瞧瞧柳妃?!庇钜钸b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兩個太醫(yī)才站起來走到柳雨妙跟前。
小桃也是會看場面的人,她對著跪了一地的幾個宮女說:“你們先出去,人太多了擾了太醫(yī)為娘娘診病。”
話音一落屋子里的人趕緊都一個一個出去了,柳雨妙的身邊只剩下了兩個太醫(yī),宇翌遙和姜夕嵐。
宇翌遙心疼地看著滿臉內(nèi)疚的姜夕嵐,伸手摟住她的肩:“嵐兒,這不是你的錯。”
姜夕嵐不說話,陰沉著臉搖搖頭。
“皇后娘娘,不知道柳妃娘娘服的藥還有沒有?”兩個太醫(yī)對著柳妃一陣研究后問道。
姜夕嵐一聽,趕快轉(zhuǎn)身跑出去。年兒和霜月就在門口守著。
“藥呢?還有沒有?”
“有!還有!”霜月說著就跑到另一個房間去,馬上端了個碗出來。姜夕嵐使了使眼色,霜月趕緊把藥送到太醫(yī)手里去。
李太醫(yī)把碗端在手里,張?zhí)t(yī)從身旁的藥箱里取出了一根金針和一根銀針,小心地插到碗中黑色的藥汁里。待兩根針拿出來的時候,全部都黑了,還微微冒著煙。
宇翌遙看見這一幕驚呆了。這樣看來,是劇毒!
“皇上,皇后娘娘,”李太醫(yī)站起來,一臉嚴肅地說,“柳妃娘娘服用了濃度過高的黑曼陀羅種子溶液,臣擔(dān)心......生命垂危?。 ?p> “什么???”宇翌遙大聲地呵斥道,“云美人......張德全!把云美人給朕找來!”
姜夕嵐聽了臉色一白,不覺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小桃馬上過來扶住她:“娘娘......”
宇翌遙看見姜夕嵐被刺激地厲害,也過去扶住她:“嵐兒,太醫(yī)說還可以救,你......”
姜夕嵐深呼一口氣,擺了擺手,定了定轉(zhuǎn)身走出去。
年兒還是守在門口,走來走去,心里內(nèi)疚極了。
“年兒?!苯估潇o地喚她。
“娘娘......”年兒把頭低下,不敢看姜夕嵐,“都是奴婢不好......”
“不,不怪你?!苯箵u搖頭,又說,“你說,是肖易風(fēng)把藥給了云美人?”
年兒這才抬了頭,一臉的害怕,輕輕點頭。
肖易風(fēng)......
姜夕嵐想都沒想,出人意料地抬起腳就往堇陽宮外走。
“哎,娘娘!”
聞聲宇翌遙走出來,看著年兒問:“怎么了?”
“回皇上,娘娘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宇翌遙瞇起眼睛看了看門外,半晌道:“罷了,由她去吧。她要做什么,一定有她的道理。”語罷又轉(zhuǎn)身走到柳雨妙身旁守著。
姜夕嵐是去了太醫(yī)院。到底是怎樣的,也許只有肖易風(fēng)才能給她答案。
太醫(yī)院空空的,有個小宮女在院子里掃地,地上還有些雪沒有化開。
姜夕嵐徑直走進去,一臉陰森,沒有理會那些躬身行禮的奴才們。
她找到了,肖易風(fēng)就在醫(yī)書房里,站在高高的柜子前面,眼睛在密密麻麻的醫(yī)書上掃來掃去。
“肖易風(fēng)?!苯估淅涞氐?。
聽見聲音肖易風(fēng)一愣,充滿殺氣的聲音......
看見是姜夕嵐,他咧嘴笑了:“參見皇后娘娘?!?p> “本宮問你,今天中午是不是云美人來找你拿走了柳妃的藥?”
“咦?怎么你也知道了,對對,就是云美人,想起來了。”肖易風(fēng)奇怪地點點頭,看著一臉寒冰似地的姜夕嵐。
“她怎么說的?”姜夕嵐繼續(xù)逼問。
“這個,我想想......”肖易風(fēng)側(cè)著腦袋摸摸頭。
“快說!”姜夕嵐突然加重了語氣,把肖易風(fēng)嚇了一跳,怎么每次見這皇后一次,她都換一張臉啊?
“好好,我說我說,別急......”肖易風(fēng)看見姜夕嵐好像心情很不好,忙點頭,“那個云美人說要去堇陽宮探望柳妃娘娘,想要我給她個機會讓她把藥送過去獻個殷勤,我就給了。完了?!?p> 果然是這樣......云美人跟柳雨妙一句話都沒有講過,怎么可能突然想要去獻什么殷勤?這擺明了就是去害人的!
“......有什么問題嗎?”這時候肖易風(fēng)想起來年兒走之前說,自己闖大禍了,心里一驚,真的出事了?
姜夕嵐冷冷地看著肖易風(fēng),突然右手一用力,狠狠揚起手甩給了肖易風(fēng)清脆的一巴掌。
肖易風(fēng)根本就沒有想到姜夕嵐會突然演這么一出,他捂著臉驚訝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姜夕嵐,眼里出了疑惑還微微有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