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發(fā)繩
林悠悠到家后,畫圖的心思也沒了,早早就洗漱完畢,把自己關進了臥室里。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像是被抽干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一邊跟姐妹們訴苦,一邊找她們參謀。
果不其然,團子在得知今晚的事情后,變得異常興奮與活躍,直言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讓林悠悠成全他們。
然后就被琪琪姐踢出了群聊。
聊著聊著,大晚上開始emo的林悠悠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翻身之望了,在說了一些喪氣話后,也被琪琪姐踢出了群聊。
三更半夜,林悠悠喪的睡不著,琪琪姐氣得睡不著,團子磕的睡不著,于是三個女人又將群聊拉了起來,嘰里呱啦聊了半宿。
……
翌日,李哲的生物鐘調整計劃再度宣告失敗,他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過來。
林悠悠也沒好多少,穿著睡裙、踩著拖鞋,趿拉趿拉的也才剛起床,小臉迷迷糊糊的,還充斥著朦朧睡意。
“你也剛醒?”
“早安?!贝怪?,或許是由于剛剛起床,少女睡眼惺忪,有些蔫巴:“昨天睡晚了?!?p> “失眠了?”李哲刷著牙,視線落在鏡子里那光潔滑嫩的香肩上,順著鎖骨移挪。
吊帶睡裙可可愛愛的,卻勾的人心癢癢。李哲收回目光,不動聲色的繼續(xù)洗漱。
撓了撓頭,及腰長發(fā)輕輕抖了抖,林悠悠聳著鼻子,盡力的想要清醒一些,卻還是略帶萎靡的點了點頭。
好困。
緊挨在李哲邊上,小悠擠上牙膏,也開始洗漱,睡眼朦朧的就像是在夢游。
一旁的李哲擦著臉,望著鏡子里的人彎身低頭,總覺得他倆用的應該不是同一種洗衣粉。
怎么能把這睡裙洗的這么白晃晃呢。
……
一番洗漱過后,林悠悠清沒清醒不知道,反正李哲是徹底清醒了,不僅清醒,還有些亢奮。
亢奮的肚子疼,在廁所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等他洗完手回客廳時,林悠悠已經系上圍裙,挽起頭發(fā),拿著小平底鍋在做早餐了。
李哲瞇眼瞧了一下,發(fā)覺那睡裙似乎還沒圍裙大,正面看去被遮了個嚴嚴實實,像是單穿了一個圍裙似的,甚是單薄。
肚子又有點疼。
抬眸看了他一眼,林悠悠拿筷子在鍋里翻動著:“等我煎個煎餃,你吃的吧?”
“我都行。”坐在沙發(fā)上,李哲看著書評,在一眾短小無力和瞎罵中保持冷靜:“你也不用弄太多,我一會要出門了。”
林悠悠從廚房探出頭:“你要去干嘛?”
“昨天不是說了么,我朋友約我一起吃個午飯。”
“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李哲挑了挑眉毛:“肯定回來啊,就吃個午飯?!?p> “喔……”小悠點點頭,繼續(xù)煎她的煎餃,時不時抬頭朝外面看一眼。
橘勢不妙啊。
……
餐桌上,李哲一邊碼著細綱,一邊默默地吃著煎餃。
林悠悠小口吃著自己最愛的包子:“你不吃奶黃包嗎?”
李哲掃了一眼,那奶黃包上面還有一個小豬頭,瞪著眼睛在和他對視:“我吃煎餃就好?!?p> 小米粥加糖是因為他覺得小米粥本身味道太寡淡,但對于真正的甜食而言,他并不是非常熱衷。
尤其是這種看上去奶里奶氣的小豬包,他總覺得這是給小孩子吃的東西。
“很好吃的?!?p> 林悠悠撕下一半,里頭的餡兒漏了出來,奶香奶香的,泛著股甜味兒。
她踮起腳,單手撐著桌面朝對面夠去,把那一半奶黃包湊到了李哲嘴邊:“你試試嘛?!?p> 李哲望著它愣了愣,張嘴吞了下去,比起包子,他現(xiàn)在更想吃點別的,比如兔肉什么的。
畢竟兔兔那么可愛,吃起來味道應該很不錯。
……
一頓飯吃的心猿意馬,李哲吃完后洗了碟子,又在沙發(fā)上坐著歇了一會兒,直到陳全打來電話。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略顯疲累:“我忙完了,你起床了沒?”
一旁畫畫的林悠悠豎起小耳朵,聽得格外認真,面色惱的很。
這低音炮一聽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大早上就跟斷了氣兒似的,說話都冒泡泡。
李哲:“我早就起來了?!?p> 陳全:“那行,要不要我去接你?”
李哲:“不用,忘了跟你說了,我前幾天搬家了?!?p> 電話那一頭傳來汽車解鎖的聲音:“???搬家了?啥時候的事啊?”
“……你仿佛像個聾子。”李哲無言以對:“見面再說吧?!?p> “行行行,那見面說?!?p> 嘟嘟嘟……掛了電話,李哲回房間換了個衣服,拿著電動剃須刀在刮胡茬。
“這么正式嗎,還刮胡子,搞得像是去相親。”窩在沙發(fā)上畫畫的林悠悠抬起頭,遠遠的看著他,這男人在家一天到晚胡子拉碴的,從沒見他刮過。
“畢竟出門嘛,刮刮總是好的?!敝讣庠谙掳蜕夏﹃钫苣贸鍪謾C查看信息,是陳全發(fā)過來的火鍋店定位。
“那我出去了哈?!睕_林悠悠擺了擺手,李哲朝門口走去,開始換鞋子。
小悠坐在沙發(fā)上咬著唇,目光晃來晃去,突然支起身來,一雙小腳在地上摸索一陣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拖鞋,噠噠噠的跑過去。
“那個什么,你們是去商場吃嗎?”
“對啊?!?p> “那你順路幫我買個發(fā)繩唄,飾品店你知道吧?”
李哲穿好鞋子起身,望了她一眼:“什么樣的發(fā)繩?”
“我給你一個。”把頭發(fā)上的發(fā)圈褪了下來,長發(fā)如瀑,瞬時傾瀉,在陽光下甚是好看。
小悠將發(fā)繩捏在指尖,沖李哲揚了揚:“長這樣?!?p> 細細端詳了一番,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黑色頭繩,李哲點了點頭:“行,我記著了?!?p> “哎你帶著吧,省得你忘了。”
“也行?!崩钫軘傞_手:“那你給我吧?!?p> 林悠悠指尖勾著發(fā)繩,從他修長的手上穿過去,徑直套在了李哲手腕上。
然后鄭重其事的叮囑著:“別弄丟了啊,要買一模一樣的,沒有就算了?!?p> “好了好了,知道了?!?p> 拿起耳機鑰匙,李哲揮了揮手:“那我先去了?!?p> “去吧去吧,拜拜!~”
林悠悠也沖他擺了擺手,把門給關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看上去心情極好,頗有種二哈送主人出門,想著馬上就能拆家、忍不住笑出聲的既視感。
電梯飛速下行,李哲走出樓道時,午時陽光正烈,刺目異常。
遠遠的后方,林悠悠趴在陽臺上,撐著腦袋,瞇眼感受著大好的陽光,腳尖著地懶洋洋的晃動著,目送李哲離開視線。
……
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李哲就收到了來自陳全的消息,說他已經到了。
無奈的撇了撇嘴,李哲收起手機,懶得回復他。
陳全,他曾經的冤種室友,同一宿舍的死黨,當時他們宿舍互稱四狗,按歲數(shù)來排陳全算老二,人稱陳二狗。
學生時代玩的再好,畢業(yè)了也要各奔東西,距離遠了,聯(lián)系也就淡了,彼此的交際慢慢的就僅限于逢年過節(jié)的朋友圈,還有經常被鴿的一年一聚。
陳全和李哲一樣,畢業(yè)后滿腔熱血的留在了京海這個大漩渦,因此兩人才常有聯(lián)系。
唯一不一樣的是,李哲是個典型社恐,而陳二狗也是個社恐。
恐怖分子的那種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