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這一戰(zhàn),遠(yuǎn)處的凰車上、單手撐住臻首、伏在窗沿處、的紅裙少女不由動容,瑩白俏臉帶訝。
待心緒平靜后,看了看葛玄一眼,紅裙少女輕語:“這個眼睛色瞇瞇的臭家伙,實(shí)力還不賴嗎?!?p> 若是讓葛玄聽見,定會直叫冤枉,他不就開著天眼,淡淡的掃了一眼,就被抓住了,還被惦記到現(xiàn)在。
雖說他天眼大成,威力大增,一個不小心,就洞穿了凰車,透視了其他防御,看到了一片雪白。
但他確信,他眼神很清澈,不含雜念,只是在欣賞,肯定……應(yīng)該……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誤解。
“靈兒,你又在嘀咕誰呢?”
突兀,一個身影自虛空走出,看上去約四五十歲,出現(xiàn)在凰車上,伸出一只大手,輕放在少女頭上。
對于中年男子的出現(xiàn),紅裙少女并不意外。
她嬌哼一聲,說道:“沒什么,就是那個、身穿黑色戰(zhàn)衣、的小屁孩,出場很會顯擺,比本公主還夸張,就愛出風(fēng)頭,沒什么了不起的?!?p> “玄天嗎?”中年男子問道。
“除了他,還有誰?”少女反問。
“哈哈,你年紀(jì)可不比他大,怎么叫他小屁孩?!敝心昴凶有Φ?。
“那又怎么樣,本公主這是看得起他?!?p> 紅裙少女驕傲的像只朱雀,揚(yáng)著無暇而晶瑩的小下巴,繼續(xù)說道:
“再說了,有父皇罩著,難道他還敢欺負(fù)我不成?”
“這可說不準(zhǔn),這個少年很不凡,天資蓋世,天賦無雙,注定要崛起,踏上一條無上神路,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或許,有朝一日,他成長了起來,就算是為父,都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中年男子這般說道。
聞言,紅裙少女置疑,瑩白俏臉上寫滿了不信,道“就他,怎么可能打敗父皇!”
盡管如此,但她心中不由訝然。
眼前的男子,可是屹立在荒域巔峰的大人物,這還是首次見到,他給予了一個少年、這么高的評價。
男子搖了搖頭,眸光深邃,望向遠(yuǎn)方的少年,思緒不由飄飛,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幕。
那一日,火國祭靈朱雀歸來,爭奪山寶失敗了,但傷勢痊愈了,并帶回來了一個舉世震驚的大消息。
它告訴他,神靈村,確切的說,叫石國第一祖地,藏有一頭真龍幼崽,并有一尊強(qiáng)者坐鎮(zhèn),遠(yuǎn)超神靈,不可招惹。
這則消息,絕對是轟炸性的,一旦傳出,翻天覆地,整個荒域都坐不住,必定掀起驚天大波瀾。
越是他這般一方霸主,越是明悟其中的顛覆性轟動,不得不重視。
是以,之前在洞天福地,他便到場了,見證了玄天的大戰(zhàn)。
原本,他還想見一見這個少年。
但遺憾的是,事與愿違,當(dāng)時玄天正流連溫柔鄉(xiāng)中,閉門謝客,根本不見蹤影,只好錯過了。
“唳!”
就在這時,一聲兇唳的禽鳴自高天傳來,穿金裂石,響徹云霄,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它?這頭孽畜,它來干什么?”中年男子蹙眉,目光中流露出厭惡。
“轟隆”一聲,遠(yuǎn)方一朵巨大的烏云橫空而來,滔天恐怖氣息令所有人兢懼,抬眼望去,那竟是一頭恐怖的兇禽。
那只巨大的兇禽太過無邊無際了,雙翅一展,扶搖直上,黑霧滔天,補(bǔ)天閣無盡山脈的天空都仿佛快容不下它了。
一對血月般的眸子,像是兩個血潭嵌在天穹上,直徑足有數(shù)里,這樣的血眸實(shí)在巨大的嚇人,且戾氣驚天,讓人靈魂都在驚顫!
“我討厭人族,繁殖力驚人,像螻蟻一般令人生煩,真想全部吞掉?!?p> 這是一頭無法無天的生靈,到來的那一刻,它口吐人言,直接挑釁在場的所有人族,囂張霸道到極點(diǎn)。
它飛在云端,遮天蔽日,俯瞰下方,一雙巨大的眸子中鮮紅如血,殺機(jī)畢露。
“吞天雀,你殺性如此之重,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到報應(yīng)嗎?”山門前,補(bǔ)天閣長老厲聲喝問,音如狂雷,震人憋悶。
“誰能收我?!”
那頭生有一對血色眸子的恐怖生靈竟發(fā)出了獸吼,一吼之下,漫天的云朵竟然全部被震散了。
“我補(bǔ)天閣的祭靈,乃是上古神明,威震大荒,你就不怕它出來收了你這頭孽畜嗎?”長老大喝。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株即將壽元將近的老藤,有本事叫出來試試看!”吞天雀不屑,依舊囂張霸道。
它雖殘暴,但并非無腦。
真龍法出世,荒域震動,引來了諸多神山強(qiáng)者,并不只有它一個,皆潛伏在暗中,伺機(jī)而動。
因此,它才敢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見此一幕,虛空中,戰(zhàn)王、木王、風(fēng)王等人,皆面色不善,臉色很不好看。
就連火皇,也是眉頭緊皺,暗自思紂,是否要現(xiàn)身,將它收拾一頓。
畢竟,這是人族的地盤,而他們是人族的支柱,豈可放任它族來撒野。
不過,他們心有顧慮,實(shí)力不足,不敢輕易動手。
這頭魔禽奸詐狡猾,實(shí)力恐怖滔天,臻至尊者境巔峰,來自太古神山。
一旦讓它逃脫,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而他們所庇護(hù)的領(lǐng)地,恐會迎來腥風(fēng)血雨。
在場的,唯有火皇,道行深不可測,擁有足夠的實(shí)力,鎮(zhèn)壓這頭大兇。
“我能收你!”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話語傳出。
聲音不高,甚至可以說很輕,但是卻震的每一個人都目露神光,所有人都望了過去,心頭震撼。
竟然是他!
這個玄天瘋了嗎?面對一位尊者,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太古兇蛟蜿蜒,金色古戰(zhàn)車碾壓蒼穹,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響。
其上,一名雄偉男子佇立,黑金戰(zhàn)衣凜風(fēng)獵獵,如瀑黑發(fā)狂亂飛舞,肆意飛揚(yáng),一雙璀璨金眸直視高緲天穹。
“哈哈哈,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洞天境,誰給你的膽子!”
吞天雀大笑,肆意而張狂,卷起漫天烏云,如山洪倒卷,似海嘯連天。
“我生平有兩種喜好,一是收藏天下絕代佳人,二是收藏世間聞名寶術(shù)?!?p> 戰(zhàn)車上的男子自語,恍若未聞,睥睨天下。
那位英姿勃發(fā)的男子很自負(fù),或許也可以說是自信,盯著吞天雀,認(rèn)真道:
“我勉強(qiáng)還有第三種喜好,收藏世間名將,你有資格!”
“追隨我,給你更為廣闊的天空!”
“待我登臨絕巔,可許你天下第二!”
這名男子說道,同時十口巨大的洞天橫壓天地,如同高舉的神陽,爆發(fā)出一股至強(qiáng)的波動,彩霞連綿,肆虐十方。
所有人都靈魂悸動,幾乎要跪伏下來,這是一種先天的敬畏,源自骨子中,想要叩首膜拜。
“那是,傳說中的十洞天,這是一種至尊的神威!”
“這怎能可能,他的十口洞天怎么會如此巍峨磅礴!”
就連石毅,也是驟然色變,他同樣擁有十洞天,但與之相比,明顯差了一個級別。
重瞳閃爍,他望見內(nèi)里不朽氣機(jī)在綻放,宏偉而寬闊,宛如一片仙域,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達(dá)到的!
“哼,所以你們?nèi)俗寰褪侨绱肆钊藚拹?,不過是我腹中口糧罷了,竟要試圖抵抗,不知死活!”
“就算你是十洞天至尊那又如何,你是在羞辱我嗎?”
那頭恐怖魔禽勃然大怒,恐怖殺意如同實(shí)質(zhì)一般,攪蕩風(fēng)雨雷電,戾氣沖霄而起。
對啊,所有人都反應(yīng)過來,露出異色,那可是一位尊者。
玄天居然敢這般說話,不是瘋子,就是底牌強(qiáng)大到離譜,超越了人們的想象!
“你就是那個玄天吧,交出真龍寶術(shù),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吞天雀唳叫,周遭黑霧滔天,滾滾而來。
平日里,它高高在上,不屑與人族交談,而今,難得說了這么多話,就是為了試探神藤的反應(yīng)。
然而,時間流逝,神藤久未現(xiàn)身。
因此,它不耐煩了,不打算再等下去,要直接動手。
至于那些隱藏的人族王侯和補(bǔ)天閣長老,它一個都不放在眼里。
“轟!”
那只巨大的兇禽,雙翅一展,扶搖直上,浩瀚無垠的天空都仿佛快容不下了它了,攻擊力絕世無匹,每一次拍翅都震的天地轟鳴。
“唳……”
歃血的啼叫,兇煞氣息席卷九重天,那個龐大的身影探出一只大爪子,鋪天蓋地,足以壓蓋住幾條山嶺,寒光閃爍,鋒銳無比。
“想取我寶術(shù)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墳頭的青草比你個頭還高,你還是先排隊(duì)侯著吧!”
葛玄嘴角翹起,呵呵一笑,繼而一個手印緩緩豎起。
下一刻,十輪璀璨的大日爆發(fā)輝光,不朽的氣機(jī)在綻放。
嗡隆隆聲響起,十洞天顫動,不停的轉(zhuǎn)動、重組、排列,竟形成一道璀璨的神環(huán),神霞照九天。
巖漿滾滾,瑞霞一縷縷,神華一道道,無窮無邊際的天地精氣涌來,如瀑布般垂落,涌入古戰(zhàn)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