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烏蠅伸手一甩,直接把托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打開了,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明顯弱了一分。
“哼?!?p> 托尼冷哼一聲,目光上下看著烏蠅:“不要以為跟了季布,手里多了幾個場子你就威風了?!?p> “場子這么大,就你們兩個衰仔,小心打理不過來給季布丟臉啊,那時候就丟人丟大咯?!?p> 他扭頭看向了一旁的賭檔老板:“老細啊,我奉勸你呢,以后交數(shù)的時候呢每一筆都留下字據(jù)?!?p> “萬一有哪個衰仔在中間吃數(shù),到時候誰都說不清了。”
“哈哈哈...”
托尼說完仰頭大笑著就出去了。
“撲你阿母啊?!?p> 烏蠅陰沉著個臉,看著托尼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沒再說話了。
“烏蠅哥?!?p> 賭檔老板掃了眼烏蠅,笑呵呵的拿出早先準備好的鈔票來遞給他:
“這是這個月給上面的數(shù),你點點?!?p> “嗯?!?p> 烏蠅面無表情的開始點數(shù)。
“這是給你的?!?p> 賭檔老板再度拿出一個利是來遞給烏蠅:“以后大家就合作愉快啦?!?p> “放心?!?p> 烏蠅感受了一下利是的厚度,擺手道:“有我烏蠅在,你的賭檔保準你一點事情都沒有?!?p> 說完。
他收了錢就準備離開。
“誒?!?p> 賭檔老板卻在背后叫住了他:“等一下烏蠅哥。”
“咩???”
“這是收據(jù),麻煩你簽個字按個手印啦?!?p> 賭檔老板在收據(jù)上寫下交數(shù)的明細撕下來遞給烏蠅,遞交在烏蠅的面前,順便拿了個紅色的印泥盒子過來。
“喂?!?p> 烏蠅臉色拉了下來,看著面前的紙筆跟印泥,語氣很不開心:“你干什么?看不起我烏蠅???”
托尼前腳剛走,賭檔老板還真的按照他說的話來做了,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自己么。
“不是啊?!?p> 賭檔老板面色不變,笑呵呵的說到:“這不是大家才第一次合作么,流程,流程問題而已?!?p> “給個面子,不要讓我難做啦。”
“你!”
烏蠅臉色鐵青,咬了咬牙忍了下來,簽上名字按上手印把收據(jù)甩給老板,冷著臉離開了。
“誒...”
賭檔老板把收據(jù)收好,看著已經(jīng)出去的烏蠅:“好吔,有的玩咯?!?p> ····
三天后。
賬務公司會議室。
尖沙咀段坤推開門走了進來,一頭白灰色的頭發(fā)非常顯眼。
他的目光與季布對視了一下,而后走到最前面,掃了眼下面坐著華仔與托尼:
“是這樣的,夾在咱們商業(yè)街中間那幾個賭場的話事人大佬基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靚坤在的時候時候就跟他們談過很多次了,但是一直沒有談下來?!?p> “現(xiàn)在,昆哥發(fā)話了,這個大佬基務必要拿下來,阿布,你安排一下手里的人吧?”
大佬基的賭場,正好夾在他們地盤的中間位置,先不說中間的利潤,光是這個地理位置,也是必爭的。
“嗯?!?p> 季布簡單的思考了一下,目光看向托尼,吩咐到:
“托尼,你手里的人最多,華仔手里沒人,最近事情又多,大佬基的事情就你去搞定吧?!?p> “不不不!”
托尼立刻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笑容:“大佬,這件事我做不了啊?!?p> 他連連搖頭,重復著說到:“搞不定搞不定?!?p> “搞不定?”
季布瞇了瞇眼,看著托尼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意。
“以前靚坤管公司的時候,大佬基的事情他就沒搞定?!?p> 托尼言辭有理的反問到:“大佬,你現(xiàn)在讓我去,我肯定也搞不定的啦,難不成我的能力還比得過坤哥么!”
說到這里。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冷笑道:“再說了,華仔手里沒人,我手里現(xiàn)在也沒有人了啊?!?p> “你把我的場子分了一半出去給華仔,我場子少了手底下養(yǎng)的人自然也就解散了不少。”
“所以,大佬基這件事情,我搞不定,你看誰能搞定的話,你就讓誰去好了?!?p> 說完。
托尼兩手一攤,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來,直接坐在了座位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他的態(tài)度就非常明顯了:
你撤了我手里的場子,現(xiàn)在又想讓我出人,這是不可能的。
“呵呵。”
尖沙咀段坤掃了眼托尼,再看了看季布,嘴角微挑,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這中間的道道是什么,不過,這跟自己沒有關系。
“阿布?!?p> 尖沙咀段坤甩了下額前吹落的劉海:“昆哥說了,給你一周的時間?!?p> “一周時間,他要看到這一片都是昆哥的旗號,別無其他。”
“嗯?!?p> 季布點了點頭。
“那行。”
尖沙咀段坤也不墨跡,一擺手:“話已經(jīng)帶到,我就先走了?!?p> 隨著他的離開,辦公室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托尼!”
華仔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托尼,質問道:“這件事你不做,誰做?”
“每個月拿錢的時候你是沖在前面的,現(xiàn)在要做事你又跑了?”
“呵呵,我可沒跑?!?p> 托尼斜眼掃了眼華仔,側著身子抖著腿:“我手底下現(xiàn)在也沒有人啊?!?p> 他跟著語氣一沉:“你現(xiàn)在好了,手底下那么多場子,趕緊組織組織一下,多收點靚仔把隊伍拉起來?!?p> “你剛剛分了場子,表現(xiàn)你能力的時候到了,這件事情非你莫屬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季布的身上:“大佬,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季布面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吸著香煙,沒有表態(tài)。
“當然了?!?p> 托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瞇眼看著季布:“這件事想讓我出力也行啊,大佬給我批準點經(jīng)費?!?p> “說不定我手里拿著靚仔看在鈔票的面子上,還能出來做事。”
“呵呵。”
季布彈了彈手指夾著的香煙:“經(jīng)費?你要多少啊?”
“不多不少?!?p> 托尼伸出一根手指來:“十萬蚊就夠了?!?p> “啊,懂了。”
季布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穿著的外套脫下,挽著白襯衣的袖子往托尼那邊走:
“托尼哥的意思就是,沒有鈔票的話,哪怕我是話事人也指揮不動你咯?”
“我可不敢?!?p> 托尼表情不屑的搖了搖頭:“你是大佬,當然你說了算。”
他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季布,嘴上不停:
“但是沒辦法啊,做事嘛肯定要鈔票的,沒有鈔票我也指揮不動我手底下的靚仔的,你說是不是...”
“撲你阿母啊!”
季布猛然抄起桌上的煙灰缸來,左手一抓托尼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
“嘭!”
堅硬的煙灰缸砸在托尼的腦袋上,鮮血頓時飆濺了出來。
血珠子濺射在季布身上的白襯衫上,儼然如寒冬中綻放的臘梅。
“鈔票?”
“沒錢叫不動靚仔?!”
季布棱著眼珠子瞪著托尼,面無表情的揮動著手里的煙灰缸。
“嘭嘭嘭...”
沉悶的響聲伴隨著濺射在地上的鮮血,整個辦公室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華仔看著揮動著煙灰缸的季布,眼皮子跟著他的動作一跳一跳的。
好一會。
季布停了下來,把染血的煙灰缸隨手丟在了一邊,抽出紙巾擦拭著手上的鮮血:
“華仔!”
“這件事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