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媽媽除了嘆息還是嘆息,“當(dāng)初是我一念之仁害了姑娘,那兩個孩子姑娘是打算自己養(yǎng)嗎?”
知晚蹙眉,“都生下來了,不自己養(yǎng)還丟給別人嗎?”
茯苓立馬道,“你說過的,生了男孩就送去臥佛寺做和尚,天天念經(jīng)贖罪的,女兒送尼姑庵的!”
知晚,“……?!?p> 知晚慎重懷疑以前的她是不是個傻子,辛苦生下來了,不自己養(yǎng),送去做和尚?
知晚想到那粉嫩包子般的兒子將來拿著本經(jīng)書,對著木魚一敲就是一整天,滿口貧僧施主,知晚就忍不住想笑,太搞笑了有沒有,“我以前肯定是開玩笑的,別當(dāng)真?!?p> 茯苓脖子一哏,“你以前從不跟我們開玩笑,你連僧袍都做好了!”
知晚,“……。”
方氏扭眉瞅著知晚,那眼里就一個意思,你這娘做的心也真狠,方才她還覺得知晚是個重情義的,為了贖罪把孩子生下來,沒想到她生下來卻是要送去做和尚。
知晚滿臉黑線,淚流滿面,那不是她說的好么,別算在她頭上!
知晚揉著太陽穴轉(zhuǎn)身便走,姚媽媽和茯苓幾個跟在后頭,知晚肚子餓了,直接走到了一個小酒樓,尋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小二一臉笑容的來問,“幾位要吃點(diǎn)什么?”
沒等知晚說話,茯苓站在一旁道,“上六個菜,三葷三素,撿好吃的上,快點(diǎn)兒,再來碗湯。”
茯苓和姚媽媽都沒坐,方氏打算坐下的,見茯苓盯著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知晚扭著眉頭拉著她,“你坐下,你們也坐下一起吃?!?p> 茯苓很樂意的拉著凳子就坐,姚媽媽瞪了她道,“沒規(guī)沒距的,站好了!”
“是姑娘讓坐的……,”茯苓撅著嘴,不滿的反駁道。
姚媽媽虎著臉,茯苓只得乖乖的站直了,知晚扶額,她現(xiàn)在就一個村姑好么,擺什么大家閨秀的架子,沒見到大家都好奇的看過來嗎,“茯苓你坐,姚媽媽你也坐下,你們要真當(dāng)我是你們主子,就聽我的?!?p> 姚媽媽這才和茯苓坐下,小二上了茶來,知晚剛要倒茶,茯苓就站起來把茶盞接過去,挨個的倒了一圈,知晚吶吶的把手縮了回來,喝著茶沒說話,茯苓嫌棄的說難喝。
可憐方氏正要說好喝,解渴,聽到茯苓的話,立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心道這丫鬟的氣派真大。
知晚啜著茶,聽到酒樓里說起越郡王,忍不住把耳朵豎了起來,只聽一個中年男子嘆息道,“看來接下來幾天,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要少一半了,就剛剛,我去街上轉(zhuǎn)了一圈,就沒見到個漂亮的。”
“這有什么辦法,換了別的郡王,這些姑娘媳婦還不跑出來看啊,實在是不敢看啊,這前頭可都有人先知聲了,**了不娶啊,你說這鎮(zhèn)南王也怪可憐的啊,拿自己個的兒子沒辦法,只能讓人提前吱聲了,聽說他在京都**了一百多個大家閨秀呢,以前還有御史臺敢彈劾,聽說遇到他**姑娘,那些御史臺全都稱病不上朝了?!?p> “還敢上朝呢,沒辭官回鄉(xiāng)就算膽子大的了,前年,越郡王在醉風(fēng)樓與太子斗富,點(diǎn)了一百零八道山珍海味,被劉御史彈劾說奢侈,皇上罵了他兩句,第二天一早,你猜怎么著,劉御史就穿了一條褻褲被掛在皇宮城墻上,那一回氣的皇上差點(diǎn)瘋了,結(jié)果鎮(zhèn)南王一力袒護(hù),不怪自己兒子,反倒說皇宮守衛(wèi)懶散,讓皇上給撤職了,醉風(fēng)樓做不出來那些山珍海味,背后的東家不敢惹越郡王,為了平息禍害,乖乖的把地契房契送上,這才逃過一劫!”
“再說去年,皇后過壽辰,你猜越郡王送了什么壽禮?一只豬!還是用銀鏈子牽著溜上去的,那只豬鬧得壽宴亂七八糟的,皇后那天直接就氣暈了過去,你猜他怎么著了?一點(diǎn)事沒有!那只豬皇后沒收,他又不想養(yǎng),就讓御膳房給紅燒了!”
“?。克蛪鄱Y送豬,這不是侮辱皇后嗎,這都沒事?”
“沒辦法,皇后屬豬的……?!?p> “……那這關(guān)御史臺什么事?”有人把話題給扭了回來。
“怎么不關(guān)啊,這么大的事,御史臺能不彈劾他嗎?當(dāng)時有七名御史臺一起彈劾,越郡王被皇上罰了一年的俸祿,那些御史正高興呢,你猜他們回去看見什么了,越郡王讓人送了十幾頭豬去他們府上,直接就送進(jìn)門了,可憐御史臺雕欄玉砌的府邸啊,被一群豬給糟蹋的……不提也罷,不過聽說有好幾位御史家打那天以后就不吃豬肉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知晚想到那溜豬的場景,笑的腮幫子都疼,問姚媽媽,“他們說的是真的?”
姚媽媽還沒說話,茯苓就先點(diǎn)頭了,“這都不算什么,比這更好玩的還在后面呢,你不知道京都人見到他都繞道走呢。”
知晚嘴角一抽,這都不算什么,難怪之前那暗衛(wèi)都說他欠收拾了,這簡直就是欠抽啊,那鎮(zhèn)南王也極品,這么紈绔的兒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樣大的,不教訓(xùn)兒子,卻讓人避著他兒子,這爹當(dāng)?shù)?,絕對是親爹!
就聽有人繼續(xù)道,“三個月前,定遠(yuǎn)侯過壽,越郡王又去送禮了,這回的更離譜,竟然抬了口棺材去!據(jù)說氣的定遠(yuǎn)侯差點(diǎn)吐血?!?p> 知晚憋笑,“這定遠(yuǎn)侯怎么惹到他了?”
茯苓扭著眉頭用小眼神瞅著知晚,“還不是因為你?!?p> 知晚,“……?!?p> 忘記問她爹是誰了,不用說,這定遠(yuǎn)侯肯定就是了,知晚大汗,侯府是不用回去了。
那邊繼續(xù)說,不過這回基調(diào)轉(zhuǎn)了,“不過這越郡王也挺可憐的,娶了三回親,每回半道上就出事,這第一次吧,太子駕崩了,喪鐘一響,整個京都什么喜慶的事都得停下來,這親沒法成了,新娘子又給原樣抬了回去?!?p> “雖說花轎出門不回頭,不然不吉利,這不過就是個說法,也沒多少人真當(dāng)真了,你說一個賢良淑德,家世好,模樣又出眾的大家閨秀,換了旁人誰舍得退親,偏越郡王嫌棄折騰兩次累人,干脆不娶了,你說這人不欠收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