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開始深了,靜靜的離湖邊上響起了幾聲烏鴉的叫喚,一種不吉的預(yù)兆勾勒起葛家祠堂里葛家二少爺葛長預(yù)的擔(dān)心,他在等待中飽受著煎熬,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敢去預(yù)測他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到近,腳步雜亂不齊,像是來了很多人,不一會,他的眼前就被無數(shù)的火把給照得通亮,緊接著葛老爺在大兒子葛長欽與小兒子葛長嗣的簇?fù)硐?,來到了他的面前?p> “我怎么生出你不孝的東西?在這里辱沒祖宗!”葛聲年一進門,見到葛長預(yù)就給了他一個巴掌,打得他幾乎摔到在地,看來這件事情對葛老爺乃至乃至整個葛家全族來說都是相當(dāng)嚴(yán)重的,所以他才會在兒子面前發(fā)這樣大的威。
“祠堂里進女人!二弟,你也太不象話了?”葛長欽打了個哈欠,稍微伸了下懶腰,應(yīng)和著父親說了句責(zé)怪弟弟的話。要不是發(fā)生這當(dāng)子事情,他也不會在翠紅院被楊素梅派人給找回來,打擾了他的清夢,掃了他的雅興。
葛老爺憤憤的瞪了一眼剛才說話的葛長欽,似乎在說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那眼神真的可以用讓人喪神失魄來形容。
葛長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下了頭,等待著葛聲年的責(zé)罵。但是現(xiàn)在的葛聲年卻沒有時間和他糾纏什么,直接讓人找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廳堂中央,祖宗牌位的前面,怒火難消的狠狠瞪著用右手捂著臉的葛長預(yù):“來人,將人押上來!”
幾個大漢應(yīng)聲就將紫菱架到了葛聲年的面前。
無辜的紫菱跪在了葛老爺?shù)拿媲?,可能是被那架勢給嚇壞了吧,渾身瑟瑟發(fā)抖著,但是卻沒有說一句討?zhàn)埖脑挕?p> “動家法!”葛聲年見到這丫頭敢挑釁葛家?guī)装倌炅鱾飨聛砑曳ǎ瑲饩痛蛞惶幜?。從葛家祠堂興建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敢擅自進來,卻沒想到祖宗的規(guī)矩今天就這樣一個丫頭面前毀于一旦。所以他急切的吩咐著劉管家,非要大肆懲罰一翻,不然他就沒有辦法整頓好這個家了。
劉管家正要讓那幾個大漢動手,葛長預(yù)立刻跪到葛聲年的面前,哀求著說道:“爹——今天的事情不賴紫菱,是我餓得慌了,讓廚房給我送吃的來的!”
他知道那家法要是用在紫玲的身上,就算是不死也活不了了的,于是慌忙之下,他才這樣說道,希望將事情所有的罪過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而幫她脫身。
葛長欽聽了立刻走到他的身邊小聲勸道:“你瘋了嗎?這個事情怎么可以攬到自己身上的,挨打事小,可是丟我們葛家的臉面就大了。再說那丫頭只是個下人,和你我也非親非故,何必為了她而得罪爹呢?”
在葛長欽的眼里什么都沒有自己重要,像這樣的事情他躲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去幫人頂著?即便是他自己做的,也會找人代替的。今天要不是看著和葛長預(yù)是親兄弟的份上,他才不會將自己的肺腑之言給吐露出來呢。
“大哥,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下人也是人,他們也是爹生父母養(yǎng)的,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多尊重一點人家?今天的事本來過錯就在于我,怎么可能讓一個女人出來替我頂著的?我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葛長預(yù)說的震震有詞,他可不能和那個整日荒淫無度的大哥去比,像他說出來的做法,他是連想都不敢想的,畢竟做人得做堂堂正正的人,免得讓人看不起。
“得!算我沒說,你就等著家法吧!”葛長欽見弟弟這樣固執(zhí),覺得自己好象是熱臉貼在了冷炕上,他根本就不領(lǐng)他的情,反而教訓(xùn)起他來了。
“不爭氣的東西,竟然做出這樣有辱祖宗的事情來?這么些年的書你都白念了!來人,把這個不孝子拉下去,動家法!”葛老爺氣得渾身發(fā)著抖,沒有想到是這小子置幾百年的家法不顧,竟然指使丫頭進祠堂,就算是他有心饒過他,可是面對歷代列祖列宗和那老祖宗留下來的家法也絕不容許他對他有所偏私。
“老爺,請三思啊!”這個時間劉管家和那幾個執(zhí)行家法的人跪了下來,請求老爺開恩,畢竟他們要打的是少爺,在他們的眼里,少爺這樣金貴的身子,怎么可能挨得起那樣大的木棍責(zé)打?要是有個什么閃失的話,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們希望老爺能收回成命,免去二少爺今天的責(zé)罰。
雖然葛老爺?shù)截?zé)打自己的兒子,心里是不怎么好過,但如果依照他們這些人的求情,那家法就行同虛設(shè)了,他以后還怎么用家法來約束葛家上上下下幾百號的人?所以他沒有理會這些,再次重申一遍:“動家法!”
他的聲音在祠堂里盤旋了好幾圈,才微微消失,但是卻沒有人敢站起來對葛家的二少爺動手。這讓已經(jīng)很焦急的葛聲年氣憤得很,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猛然在地上跺了幾下手里的手杖,大聲嚷了起來:“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老劉見事情到了這一步,老爺?shù)臎Q心已經(jīng)定了,所以只能是爬了起來,讓那幾個人揚起了木棍,就朝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挨打的葛長預(yù)身上打去,但是那力道卻不怎么大,像似在敷衍了事。
葛老爺發(fā)現(xiàn)了,立刻走了過來,一把將一根大棍奪到了手里,就將劉管家擠到了一邊,沖著葛長預(yù)狠狠的砸下去幾棍,直打得葛長預(yù)痛入五臟,頭暈?zāi)啃?p> 紫菱見老爺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二少爺也快支持不住了,于是轉(zhuǎn)身,將葛長預(yù)撲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老爺打下來的大棍。
頓時間覺得背后一嘛,一陣旋暈,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紫菱——”葛長預(yù)挺著自己受傷的身體,將已經(jīng)昏迷的紫菱摟在了懷里,大聲呼喚著,希望還可以叫醒她。
葛聲年震撼了,沒有想到這丫頭會這樣拼著命的保護長預(yù),甚至讓他來不及收手。但是少時,他就從那震撼中恢復(fù)過來,將手里的木棍扔到了地上,大聲問道:“這丫頭是哪房的?”
“回老爺話,她是今天才進來的,二少爺打算留在自己身邊用!”劉管家見老爺?shù)呐鹚坪跸袅嗽S多,于是走到他的面前回話。
“將這丫頭安排到洗衣間,免得她這樣不安分!”葛老爺說道,似乎故意給她找麻煩,非要將她派到她最怕去的地方。
“是……”劉管家不敢逆他的意思,所以很快就答應(yīng)了,這些事情上面怎么交代的,他們下面就得怎么做,其他的不是他們可以管的。
“爹——”葛長預(yù)像似還想說些什么,但是那葛聲年已經(jīng)離開了,看來他是不會答應(yīng)他什么要求,至少先在不會。
葛長欽見到葛聲年離開了,于是走到他的面前說道:“你就知足吧,沒有將這丫頭趕出去就是他的造化了!”
他說著對劉管家吩咐道:“給他們兩個請個大夫來!”
等劉管家答應(yīng)了,他也就立刻離開了。因為這當(dāng)子事已經(jīng)耽誤了他那逍遙自在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他想快點趕回去,不然他的春桃可等急了。
當(dāng)紫菱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只是這床并不是自己和姐妹們住得那樣簡陋。
綢緞的被子上刺繡著各式各樣的花,蓋在身上特別的暖和,加上錦緞做的簾子和青紗支起的屏風(fēng),微亮的蠟燭照耀著整個房間。這讓她覺得仿佛在夢里一樣,不敢相信。
她微微挪動了下身體,后面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才明白這不是做夢,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
這時小菊端了盆水進到房間里,見到已經(jīng)醒過來的紫菱開心的叫了起來:“紫菱,你可算是醒了!”
“我這是在哪?”紫菱摸索著想自己爬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只要她一動,身上就渾身的疼痛。
“別,你還是好好躺著吧,這里是大小姐的房間,二少爺特別交代讓你在這里養(yǎng)傷的。”小菊將水放到了架子上,就立刻阻止她要爬起來的想法。
“二少爺現(xiàn)在怎么樣?”她聽到她提起葛長預(yù),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于是忙問她關(guān)于二少爺現(xiàn)在的情況。畢竟這次的禍?zhǔn)掠质撬约喝浅鰜淼模僖淮芜B累了二少爺,所以心里很是不安。
“放心,二少爺受了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休息了,只是……”小菊說著有些哽咽了,好象有什么話不知道該怎么說似的。
“只是什么啊?是不是二少爺他出什么事了……?”她焦急的問道,擔(dān)心二少爺那是不是有什么情況,所以問得很急切。
“不是二少爺?shù)氖虑?,是老爺將你分派到洗衣間做事了!”小菊終于將這些話鼓起勇氣給說了出來,之所以她會說得這樣艱難,就是擔(dān)心她接受不了這個事情,所以她一說完就盯著她,希望她能接受現(xiàn)實。
“洗衣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少爺是說要把她要到身邊的,可是現(xiàn)在卻去了洗衣間做事,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誰讓她一進這個院子就到處惹禍呢?
她懵了,直愣愣的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的…….
經(jīng)過葛家祠堂的事情,葛老爺將紫玲分派到了洗衣間做事情,那洗衣間的管事可是讓人害怕的李媽媽,紫菱的命運會不會和小菊一樣呢?現(xiàn)在誰也沒有辦法預(yù)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