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休養(yǎng)了幾天后,路翩翩又回到了學校學習。
她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一個星期下來,也沒有再出現(xiàn)干嘔的現(xiàn)象了。但她也不像從前那般積極了,反而,變得有些安靜,不愛講話了。
可是,那些在外面流傳的謠言并沒有因為她身體好轉(zhuǎn)而流逝。
一次課間,李青染來找夜晚玩。
“小晚,你還在學習呢?”她嘟起了嘴巴,“課間休息是讓你來休息的,不是學習的”
夜晚淡淡的笑了笑:“你又想拉我去哪里?”
見自己被拆穿了,李青染賊兮兮的笑了笑:“我想喝果茶”
嘆了口氣,她無奈的點了點頭,關上自己的課本:“走吧”
路上,李青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圍,見沒什么人,這才開口問夜晚:“小晚,那些關于你們班路翩翩的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今天早上還在聽我同桌跟后面的幾個人講,說的可難聽了”
夜晚皺了皺眉,過了會兒,淡淡開口,道:“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呢?外面說的有模有樣,好多人都信了”
她抿了抿嘴,不想將路翩翩服用舍曲林片這件事情告訴李青染,便換了個說法,問道:“外面怎么說的?”
李青染猶豫了下,又將聲音拉低了一些:“有人說,她這次回來,整個人臃腫了不少。還有人說,那天看到她去校服店買了件大碼的裙子,說得有模有樣的,還真像是真的”
夜晚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不悅,顯然是很反感這些流言蜚語,沒有馬上回答。
她知道,吃那種藥,身體確實會浮腫起來。
“那天你和阿日不是去她家了嗎?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李青染接著問道。
夜晚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唉”李青染又開始自言自語,“其實我也不相信。她不是什么很有錢的大小姐嗎?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不過,這樣被別人在背后說三道四,還真是不好受”
夜晚點了點頭,開口:“這種議論,你別參與進去,對我們沒有好處”
“嗯,我知道的”
而路翩翩自己好像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眼光,從前一直圍著她轉(zhuǎn)的人們也漸漸遠離她。
一次不經(jīng)意的對視,讓夜晚從路翩翩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助。
不知為什么,路翩翩開始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白日身上。小考前的兩周,她不止一次兩次想要邀他一起去圖書館學習,而且一攔他就要攔好久。
都被他給拒絕了。
各種各樣的借口,她幾乎都能背下來了。
明知希望渺小,她卻仍舊不放棄的問他,好像只是想煩他,也不奢求他能夠同意了。
直到她第五次問他的時候,他終于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你身邊有那么多朋友,為什么總是糾纏著我不放?”他皺了皺眉,雖然不想發(fā)火,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很好脾氣,別說是對女生,就連對男生都很少發(fā)脾氣。
“你為什么每天都跟夜晚他們呆在一起?”她反問道,語氣里竟然還有股自大,聽得白日不舒服極了。
他瞇了瞇眼:“我跟誰呆在一起,你有權(quán)利管么?”
“夜晚跟我說了,你們兩個不是戀人!”她此刻說出的話幾乎有些不出于腦子。
“不是戀人又怎樣”他俊俏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少有的怒氣,“我喜歡她,你管得著嗎?”
那日的對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
連路翩翩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這樣子咄咄逼人,可每每想到他拒絕自己后又和夜晚幾人出去,心里就酸的不行。
她討厭看到這兩個人呆在一起,僅僅是討厭而已。
晚上,她坐在自己偌大的床上,雙手抱膝,將腦袋埋在膝蓋之間,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房間很大,可她卻覺得很擠,很擠。
恍然間,她突然將頭抬起,朝左右兩邊看了下,猶豫不定,抿了抿嘴,還是爬下床,走到書柜旁邊,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瓶子。
打開蓋子,倒出兩片藥丸,吃了下去。
隨后,猶豫了下,又吃了一片,這才關上瓶子,將它放了回去。
瓶子上寫著四個大字:舍曲林片。
……
小考很快就伴隨著十一月份的寒氣到來了。
第一天考了語文,地理,物理,還有化學。第二天第一個考試是英文,第二個是數(shù)學。
數(shù)學考試前,白日作為班長檢查了所有人的課桌,而路翩翩作為副班長將每個人的筆袋都檢查了一遍。全部檢查完后,全班同學才從走廊一個一個進入了教室。
拿到試卷,掃了幾眼,夜晚心中不禁有些小欣喜,白日帶著她做過很多相似的題目,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想著,她便拿起一旁的鉛筆,開始刷刷的做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就快要做完了。
題不是很難,但不知為什么,夜晚總感覺身后一直有個視線在盯著她,渾身不自在。
“嘶……”她皺了皺眉,有個地方寫錯了。
想著,她放下手中的筆,拉開筆袋,想要掏出一個橡皮擦。
她剛拿起橡皮擦,就注意到了筆袋最里頭藏了一張白色的小紙條。手中的動作下意識的頓了頓,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涌上了心頭。
這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她從來沒往自己的筆袋里塞過紙條啊。
下意識的看了眼周圍,大家都還在做卷子,她也不敢把紙條打開來看。
偏偏這個時候,坐在自己身后的路翩翩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引來了數(shù)學老師的注意力。
她從教室的后門繞到了路翩翩身旁:“沒事吧?”
夜晚不知道當時路翩翩臉上是什么表情,她只記得,自己雙手冰涼,大腦告訴自己要將那張紙條先藏起來,可雙手卻愣在那里,動也動不了。
路翩翩就坐在自己后面,意味著,老師也在自己身后。
果不其然,眼尖的數(shù)學老師很快就注意到了夜晚筆袋里那張白色的小紙條。
“夜晚,那張紙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