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陽陽走后,杭歡就在禮堂外的花壇邊坐下了,她翻出于易銘的微信,打算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先讓他與她見一面。
這可真是難到杭歡了,單身狗完全沒有約男生的經驗,更何況兩人左右才見過一次,這樣貿貿然約人實在唐突。
“你好……”
手落在九宮格上,怎么稱呼又是一個難題,按照申陽陽所說,喊他“學長”肯定不合適,喊他“學弟”又有占便宜之嫌。
“你好,同學,我是杭歡,今天在蘇煙湖畔撞落你的相機實在不好意思,回到寢室想想,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雖然相機沒壞,但我的滑板終歸是撞到了你,我想請你吃個飯以表達我的歉意?!?p> 杭歡打完字,又重新讀了一遍,這段話真是怎么讀怎么居心叵測,于易銘收到信息不會誤以為她要追他吧?
算了,瞻前顧后能干成什么事?
杭歡手一揮,直接按了發(fā)送。
于易銘這會兒肯定沒空看手機,杭歡也不著急,先點開他的頭像大圖看了一眼,頭像是星空下的背影照,浩瀚蒼穹,繁星如織,英挺如他,也顯得那么渺小。
再仔細看看,他是仰望的姿勢。
“即使身處溝壑,也要仰望星空”,杭歡的腦海里莫名閃過這句話,但轉念又覺得可笑,像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腳下的生活之路能有什么溝壑?
她再點進他的朋友圈,朋友圈空空如也,連封面圖都不曾有一張,也不知是老派還是無趣。
于易銘的頭像和朋友圈挖不到什么信息,杭歡也便罷了。
她在花壇邊除除雜草,踢踢碎石,一晃一個多小時,禮堂里面還沒有結束的跡象。她忍不住又走到門口去望了望,于易銘正被一群記者圍著,各家媒體的話筒抱了滿懷。禮堂的明亮的燈光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與他的白襯衫相得益彰,所謂顏如冠玉氣宇軒昂也不過如此。
杭歡默默感慨,這人長得是真好看,不怪學校女生都惦記,只可惜,清清冷冷,是個面癱,那么多鏡頭對著他,也不知道笑一笑。
保安見她還在,又要來趕。
她趕緊笑嘻嘻地退回到花壇邊。
晚風輕拂,空氣里滿是梔子花的清香,杭歡百無聊賴地翻了翻手機新聞,沒一會兒就哈欠連天,打起盹來。
她原打算只是小瞇一會兒,哪知這一閉眼差點入了夢,直到耳邊傳來連續(xù)不斷的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她才猛然驚醒。
啥?
這就結束了?
她睡過頭了?
杭歡跑過去,往禮堂里望了一眼,里面只剩幾個保潔阿姨在收拾現(xiàn)場。
她守株待兔這么久,結果還是錯過了,正懊惱著,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
杭歡想到什么,趕忙掏出手機,消息果然來自于易銘的回復,但只有一個意味不明的問號。
她以最快地速度回過去:“我在禮堂門口,方便見個面嗎?”
那頭沒了動靜。
也是,那么多記者領導的,這邊結束,可能還有更大的飯局等著呢,哪兒有時間見她。
杭歡正失望,忽然看見開在前頭的一輛奔馳保姆車靠邊停了下來,車門拉開,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悠悠跨下他的大長腿來。
學校的路燈隨著他下車的動作,恰都一齊亮起,這氛圍感,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