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下雨了？還是衛(wèi)生間的水沒有關？
“滴答……”
好吵啊，去看一下吧，好像聽著水滴聲睡覺的話會做噩夢的。
“滴答……”
為什么，眼睛根本睜不開……好沉……是沒有休息好嗎，這之前，我在干什么來著……
“滴答……”
我記得我是在給語文老師送講義，再然后，我踩到了試卷滑了一跤，把地上的試卷踢倒了，我把試卷整理好后……嘶……記不清了，回想到這里就中斷了，后面根本就是一個個組不成畫面的碎片。
“滴答……”
我到底在干什么……
“滴答……”
對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現(xiàn)在是，被鬼壓床了嗎，但是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周圍熱乎乎的，有一股力量在慢慢拽著我向外面移動，我反抗不了……哪怕動一根手指也不行。
“滴答……”
這水滴聲好煩啊，能不能停下來了。
“滴答……”
好吧，暫且是停不下來了，但愿能夠有個好夢吧，晚安。
“滴答……”
我到底要被拖到哪里去……
“你愿意成為代理人嗎……”
啥？
……
“這就是你口中的計劃和謀略？”
百姬坐在講臺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俏臉含霜。
“當然……不是，只是事出意外，我也不知道我的孩子會在這時候不受控制暴走啊……”
濡鴉身著OL服裝，手捧著沾血的教輔用材，盈盈微笑著站在講臺邊上，紅色的高跟鞋下踩著半顆頭顱，半根鞋底深深嵌入了粉白混合的汁水里面。
“意外？”百姬瞇起眼睛，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百姬可不會相信濡鴉的鬼話，“你不是說是你最高級別的精神控制嗎，況且，在暴走狀態(tài)下你也有很多辦法阻止，但是你沒有?！?p> “啊啦……就算是最高級別也不能保證完全控制對不對，而且啊~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是一個不錯的材料呢~”濡鴉面無悔色，看著在教室里面撕扯尸體碎塊的阿云，身體在興奮地顫抖。
算了，我再說也沒有用，這個狀態(tài)下的變態(tài)女人什么都不會聽進去。
百姬理了理裙擺，跳下講臺，徑直向門外面走。
“你去哪里，小可愛~”
“隨便哪里，等你解決好你的生理需求再來找我?！卑偌执钤陂T框上，轉過頭，“還有，希望你能在那個時候給我一個交代。”
百姬走了，其余教室里面的學生和老師就像是沒有看見她一般，仍然正常地打著瞌睡。
身為妄圖浸染【認可】的人，會一兩個認知干擾再正常不過了吧。
如果連這個都不會，那么阿云在教室里面開無雙割草的時候就不可能不被其他教室的人發(fā)現(xiàn)。
說起來……
“你真的給了我不少的驚喜啊……”
濡鴉扭著纖細的腰肢，步履款款地走到阿云的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盯著阿云瞳孔中心的一點金黃色光芒。
越看……越覺得漂亮……
“那個蠢女人，怎么可能想到我真正的計劃呢，啊~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仆人了哦，來吧，快點給身為主人的我……一點【認可】吧?！?p> 濡鴉抱住愣在原地的阿云。
“主人……我……認可……認可？”
阿云沒有任何感情地重復著濡鴉的指令，隨著重復的增加，他眼里逐漸有了神采。
濡鴉沒有慌亂，這份神采是她賜與他的，刻滿了她的指令，等他完全恢復語言能力和思考能力時，阿云就會獲得屬于她的新生。
“我認可主人?！?p> 阿云抬起頭，說得異常誠懇，兩只手不安分地摸了上來。
“嗯，對，就是這樣，仔細感受你身體里面的【認可】，把它說出來，主人會好~好~給予你獎勵的。”
濡鴉對于阿云的動作絲毫不惱，反而媚眼如絲，紅艷的嘴唇湊到阿云的耳邊，銜住阿云的耳垂癡癡笑道。
“絕不會辜負你的希望，主人?！?p> 阿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閉上眼睛去仔細感受主人所說的【認可】
他不知道這個【認可】到底指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感覺。但是他認為主人說的一定就是對的，主人說他有，那么他就是有。
而且，他對那個獎勵很期待。
阿云如同木頭一樣站在原地，這一站，就是五個小時。
……
代理人？那是什么，還有，你是誰。
“滴答……”
又開始了，這個水滴聲，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你愿意成為代理人嗎……”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不明白，能不能說得直接一點。
“你愿意成為代理人嗎……”
你是復讀機嗎，每次說話都是同一個句子，同一個語氣，同一個聲調(diào)。
“滴答……”
又來了……
“你愿意……成為代理人嗎”
?。ǔ聊?p> “你愿意成為代理人嗎”
?。ㄒ廊怀聊?p> “你愿意……”
你先講清楚。
“成為代理人嗎……”
這一切都是你搞得嗎，如果告訴我，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你……愿意……成為……%￥＃人@……”
怎么回事，難道這真的只是一個復讀機，或者是低智能AI？只能回答已經(jīng)設定好的問題，按照既定步驟走？
“滴答……”
還有這個水滴聲是怎么回事，反反復復聽到怪滲人的。
“滴……答……”
水滴，慢下來了？
“滴…………答……”
安靜下來了，我好像要飄起來了，要飄到哪里去。
“……”
沒有聲音，沒有知覺，沒有視覺，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猜忌，什么都不用恐懼……
“……”
我，到底是誰……忘記了。
“……”
咕?！緡９緡９緡！疫@是……溺水了嗎，要死了嗎，但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了，我到底在哪里……
“……”
?。ǔ聊?p> “你…￥^＆@代……*嗎……”
好熟悉的聲音，到底在哪里聽過……
“……愿意……嗎”
泡泡，好多蒼白的泡泡，它們是在馱著我飄嗎，好愜意啊……好久沒有這么愜意過了，為什么……我會覺得……好久……我的記憶，在哪里……
“你……”
我愿意，雖然不明白，但是我愿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