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慢慢改觀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杜冰燕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一下跳到了門口,指著這兩個人就開始大呼小叫的。
“課堂上夫子教導(dǎo)過我們好多次,這男女授受不親?。∮氵€是教主的女兒,怎么能……唔……”
洛盈盈眼疾手快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這丫頭,自己平常對她那么好,怎么還在關(guān)鍵時候拆自己的臺呢?
“你小聲些?!甭逵嵝阎?p> 原本想等杜冰燕安分了就放開她,卻沒想到她仗著自己比洛盈盈高了幾分,直接掙脫了束縛,想都沒想地沖到桌子上,把那一套茶具里的茶壺摔到了地上。
“啪!”
這動靜極大,讓在不遠處守著的教徒立馬趕了過來,一個個詢問著洛盈盈是否受傷。
但在看到小姐手上殘留著的金瘡藥粉時,他們就什么都明白了。
畢竟事關(guān)重大,還是驚動了教主。
洛冰川雖然心里生氣,但為了女兒的清譽,立馬屏退了眾人。
“盈盈,這到底怎么回事?!”洛冰川的語氣不像平時那樣溫柔,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洛盈盈狠狠瞪了杜冰燕一眼,忍不住開口:“真是塊捂不熱的冰塊!”
杜冰燕有些心虛,腦海里下意識地浮想起洛盈盈之前對自己的好來,但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低頭,只能咬著牙站在那里。
“爹爹?!甭逵窒蚵灞ㄍ度チ似砬蟮哪抗猓骸澳切┒际潜嘞拐f的,只是這金瘡藥粉灑在了地上,盈盈覺得丟了可惜,正巧阿御哥哥受傷了,所以盈盈才想把藥粉涂抹上去?!?p> 這樣一說,既不會抬高桑御在洛盈盈心里的地位,也能讓這金瘡藥有名有份地落在他的身上。
杜冰燕一愣,沒想到洛盈盈這說謊話的本事張口就來,他們兩個人在房里說了什么悄悄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啊!
她下意識的就要張口反駁,卻感受到了洛盈盈那警告的目光,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里。
桑御也反應(yīng)過來,幫著洛盈盈,立馬露出了自己的傷口:“是桑御無用,讓教主和小姐擔心了?!?p> 這青紫的膝蓋展露在了眾人面前,洛冰川眉眼之間閃過一絲復(fù)雜。
只是讓他跪了半個時辰而已,怎么就傷成了這個樣子?
桑御看出了眾人的疑惑,立馬解釋著:“是我在逃亡的時候就受了傷,這事不能怪教主,是我自己不爭氣?!?p> 洛盈盈臉上的心疼又多了幾分,她能明顯地看出這上面的青紫甚至又嚴重了幾分。
一個十歲的小娃傷得這么重,洛冰川終究還是心軟了,大手一揮做著決斷:“罷了罷了,這件事情也不必再追究,竟然傷得這么重就回自己房里休養(yǎng)吧,別在這里打擾到小姐?!?p> “是教主?!鄙S皖^答應(yīng),剛想要起身行禮,洛冰川就揮袖離去了……
夜色籠罩下來,白天的事情還在洛盈盈的心里回放著,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桑御明明已經(jīng)上了藥,傷處為什么會變得更加嚴重。
在強大的好奇與關(guān)心下,她半夜偷偷摸摸地溜進了桑御的房間。
還好兩人的屋子離得很近,不需要費多少工夫。
巧的是桑御也沒有休息,正坐在床上自己拿熱布子敷著膝蓋。這些傷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很容易留下后遺癥。
洛盈盈的出現(xiàn)并沒有讓他感覺震驚,反而還刻意降低了聲量:“快回去,別被發(fā)現(xiàn)了。”
洛盈盈嘟了嘟小嘴,費力地爬上他有些硬的床,灼灼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膝蓋上:“你的傷到底怎么回事?”
桑御淺淺一笑,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傷處,淡淡開口:“從發(fā)現(xiàn)杜冰燕在門口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不會安分,所以提前在桌角磕了一下,不過是扮可憐的小伎倆罷了。”
洛盈盈小腦瓜子直轉(zhuǎn),嘴里嘟嘟囔囔著:“那你這么做,都是為了我嗎?”
明明都已經(jīng)受傷了還要再去故意磕碰,那得有多疼??!
只是想想都讓她打了個寒顫。
桑御卻風輕云淡的一笑,臉上寫著男子漢的坦然:“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雖然不知道這小間諜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洛盈盈還是聽到了心里,把揣在懷里的金瘡藥拿了出來,推到他的面前:“你這次要是再拒絕的話,我就繼續(xù)給你上藥!”
被這小丫頭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桑御也不再推脫,自顧自地抹了起來。
全程洛盈盈都在一旁看著,好像怕他偷懶似的,竟像個小大人一樣碎碎念著:“爹爹告訴過我,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傷害自己,這個道理你也要記住哦!”
桑御手上的動作一頓,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發(fā)自內(nèi)心地關(guān)心他。
抬眼瞧了瞧面前這個精致的小娃娃,反教導(dǎo)了起來:“女孩子的清白也很重要。”
“我才不在乎呢,束手束腳的,麻煩死……”
洛盈盈發(fā)牢騷的話還沒說完,只是一個抬頭,兩人的目光就在空氣中交織,真摯而純粹。
洛盈盈小臉瞬間漲紅,立馬低下了頭。
她不可否認,自己對桑御的看法正在慢慢改觀,或許他的本質(zhì)上真的是個好人,只是從小生活在了王府那種地方,已經(jīng)被燕王教導(dǎo)得是非不分。
想到這兒,洛盈盈冷靜了些許,再次看向桑御的時候,言語之中多了些許試探:“那日比武,林雅兒為什么要針對你???你們之前有什么過節(jié)嗎?”
這話像是一把刀,剌開了桑御塵封已久的記憶。
他們之間有過節(jié)嗎?他也不知道……
慌亂之中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在逃亡的時候偷過她一個香包,還賣了不少錢呢,可能就此結(jié)下了梁子?!?p> “奧?!甭逵郧傻攸c頭,但目光卻沒有再落到他的身上。
這個借口真是蹩腳又沒有說服力,林雅兒在燕王的身邊,哪里是他一介流民能夠輕易接觸到的。
看著洛盈盈的側(cè)臉,桑御的心頭竟然彌漫出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