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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綁定后我躺平了

逃離皇宮(三十一)

和暴君綁定后我躺平了 目枝 2065 2022-03-27 19:50:00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里還是那個有些熟悉的小黑屋子。

  她疑惑地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這個狹小的屋子里竟然住了兩個人,一個婦人和一個男童。

  里面的桌子上燃著煤油燈,燈光幽暗,女人坐在椅子上,竟然在用手指挑動著燈芯。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手指的肌膚已經(jīng)被灼熱的燈芯燒出黃黑色了,她還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挑一下燈芯,生怕燈光暗下來。

  姜芝看著她的眼睛,只覺得脊背竄上一股寒意。

  這個女人的眼神空洞,目光呆滯,像是沒了魂一樣。她臉色蒼白,渾身沒幾兩肉,形容枯槁,在燭光的照射下活像一個活死人。

  但若仔細看,不難看出她眉目間的精致,她曾經(jīng)必然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絕世美人。

  只是現(xiàn)在,她是一個瘋子。

  “你好……?”姜芝試著想要跟她打招呼,但那女人聽不見。

  她又看向了角落里那個面對著墻壁,個子小小的小男孩,男孩也沒有動靜。

  看來真的是在做夢。

  只是這個夢很奇怪,真實又有些瘆人。

  她走上前,想要看看男孩在干嘛。

  只見他蒼白的小手里握著指甲蓋大小的一塊東西,正在墻上刻畫著什么。

  手上的東西很小,他的手也小,也經(jīng)常握不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掉在地上的是什么東西,坐在矮桌前的女人就騰地站起身,眼中驟然亮起光芒。

  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水一樣。

  女人猛地沖到門口,借著一個小窗口向外看。

  她看著看著,眼神逐漸失望,滿滿絕望,最后滿含怒意地回過頭,三兩步走到角落里,一把揪起男孩單薄的衣領(lǐng),直接將男孩拖到她面前,巴掌狠狠地打在男孩臉上。

  女人看著瘦弱,但力氣并不小,三兩下,男孩的臉就已經(jīng)腫得老高,嘴角有血液流出。

  姜芝看得火冒三丈,想要上去攔住那個女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穿過女人。

  可惡!

  女人還在對男孩施暴,打巴掌已經(jīng)不過癮了,她對男孩拳打腳踢,男孩瘦小的身體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樹葉,搖搖欲墜。

  女人邊打邊罵:

  “都是你!你這個臟東西!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懒司筒粫焕昧?!死了就不會被當做工具了……活著啊,活著這么難,憑什么要你受罪,憑什么你活該就要受罪!”

  她說話顛三倒四,像是在對那個孩子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女人打累了,又坐回矮桌前,呆呆地看著那盞煤油燈,像是在等什么。

  男孩在地上抽搐了兩下,隨后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血里混著一顆牙。

  一顆虎牙。

  姜芝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細碎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枚虎牙收起來,然后在地上摸索著,借著微弱的燈光,找著什么。

  姜芝猜,他應(yīng)該是在找之前掉的東西。

  她的視線在地上環(huán)視一周,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

  那是另一枚虎牙,尖端已經(jīng)被磨平了一截。

  男孩很快也找到了,將磨掉一截的虎牙收到手心里,緩緩地挪動著小小的身體,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挪到那面墻面前,抬起手,繼續(xù)在墻上刻畫著什么。

  姜芝去看,看到了幾個不太清晰的字。

  “一”“二”“三”“上”“下”“左”……

  幾乎所有小孩啟蒙時都會學的字,三歲小孩都知道怎么寫。

  這個男孩已經(jīng)七歲了,在寫這些字時很認真,像是第一次認識它們一樣。

  姜芝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到很難過。

  她看著這個男孩,越看越熟悉。

  但她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

  這場夢持續(xù)了很久,她一直待在這對母子身邊,也差不多知道了一些東西。

  男孩每天都會被帶出去一趟,帶到外面那個地宮的監(jiān)牢里,那個姜芝很熟悉的地方。

  他經(jīng)歷著姜芝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不同的是,沒有鐵鏈栓住兇惡的暴徒。

  他只有一柄匕首,那柄姜芝已經(jīng)十分熟悉的匕首。

  每次戰(zhàn)斗,他都會被傷得千瘡百孔。

  監(jiān)牢外,幾個穿著打扮怪異的人在研究什么。他們不時討論兩句,還拿筆記錄著男孩的情況。

  他們總會給男孩喂一些奇怪的東西,有時是蜈蚣,有時是新鮮的肝臟,有時是血液。

  男孩沒有吃過飯,他是吃這些奇怪的東西長大的。

  他總是會半夜七竅流出好多的血,或者身上出現(xiàn)恐怖的潰爛,又或者嘴唇青紫面色發(fā)青……

  他身上總是帶著傷,就連那雙眼睛,也已經(jīng)瞎了好幾次了。

  但每次那些恐怖的傷都會被治好,或者說……他的恢復力強得驚人,那群衣著怪異的人越來越肆無忌憚。

  女人的病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總是抱著男孩哭,輕撫著他的傷口問他疼不疼,還給他縫制衣服,對他好得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他。

  壞的時候又壞到極致,拳打腳踢更是家常便飯,甚至好幾次掐著他的脖子往墻上撞,一心想要弄死他。

  但他的生命力實在太強了。

  他怎么也死不掉。

  姜芝想,有的時候,這樣頑強的生命力更像是一種悲哀吧。

  某天,她終于見到了女人等的人。

  那時她正百無聊賴地看著男孩在墻上刻畫著。

  今天的字寫到了“高”“低”,是女人清醒的時候教他的,他很聰明,學過的字從來不會忘,但他還是喜歡一遍遍地在墻上寫下來。

  似乎寫的不是字,而是母親對他罕見的愛。

  外面有動靜傳來,似乎是腳步聲,由遠及近。

  女人再一次滿懷期待地趴在窗口上看,接著,姜芝看見她眼中迸射出驚喜的光芒。

  門開了,門外也是一對母子。

  門外的女人容貌艷麗,五官精致絕倫,仿佛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一般,這樣優(yōu)雅豐腴的風情,即使是姜芝也不由得看呆了。

  當她回過神來,將視線轉(zhuǎn)向女人牽著的小男孩時,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個男孩,長著一張縮小版的,儲籍的臉。

  五官還未長開,但那雙上挑的鳳眼,和她印象中的男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中已經(jīng)有著淡淡的傲氣,仿佛在看著什么垃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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