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日不同的是,這次男人沒有讓她獨守空房。
隨著門把轉(zhuǎn)動的聲音,葉清明也緊張的攥緊了被褥。
身后傳來男人躺下的凹陷感,葉清明緊緊閉上了雙眼裝睡,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受驚的蝴蝶,隨時會振翅飛走。
“不冷嗎?”景西州瞧她縮在角落里,只蓋著被子單薄的一角,啞然失笑。
扯著被子把她包住,又從身后抱住她,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要轉(zhuǎn)過來看看我嗎?”
葉清明縮在被子里搖了搖頭。
景西州被惹得笑出了聲,掐著她的腰便把她翻了過來。
靜靜的看著她,笑到:“在浴室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葉清明深深的埋在被子里不敢抬頭,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翻來覆去的顛起又落下。
“景西州……能不能別說了……”
“你在想什么?”景西州聲線曖昧到,像是飄飄揚揚的花瓣落在她的心上,酥酥麻麻的。“怕我對你做什么?”他笑著,意有所指。
真是明知故問,葉清明紅著臉,又翻過身,背對著男人。
“不動你,睡吧?!本拔髦菰俅纹阉^來,抱住她,低聲說到。聲線暗啞。
在沉寂似水的夜里,兩人相擁而眠,他真的沒有碰她,只是輕輕摩挲著她的后頸。
細(xì)嫩的肌膚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讓葉清明忽然就想到,新婚前夜她有些忐忑問姐姐葉湫,第一次會不會很疼,要不要注意些什么。
葉湫跟她說:“不用怕,你丈夫瞧著是個溫柔的人,不會讓你吃苦頭的。”
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雖然是被葉莊林脅迫著嫁到景家,但她也是這場婚姻心存些許希望的吧。
半夜不知道怎么突然驚醒,葉清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景西州似乎在隔著空氣摸她的臉。
黑暗中的一切似乎都是朦朧的,只能隱約的看到那人模糊的輪廓。
“怎么了?”葉清明心下一跳。
“對不起?!本拔髦菹袷菈魢野?,把葉清明緊緊的摟進懷里。
沒有由來的悲哀在葉清明的心底驀地蔓延開來。
黑夜總是能把人心底最深處的脆弱無限放大,她突然就想到自己父親在飯店里說的話。是不是給景家生個孩子,她就真的可以無限的接近自由了。
葉清明擁緊男人,語氣脆弱又冷靜:“景西州,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給我個孩子吧?!?p> 即使無愛,至少可以讓我在景家安穩(wěn)余生。
景西州沒有說話,眸色漆黑如墨。
葉清明輕輕的咬住唇,心中似乎有風(fēng)浪泛起,明明驚濤駭浪,卻又好像柔軟脆弱得一塌糊涂。
低聲說了句:“就當(dāng)是幫我了?!?p> “傻瓜?!本拔髦萑嗔巳嗨哪X袋,暗啞低沉的嗓音柔情似水。
“你愛我嗎,景西州?”意識有些模糊時,葉清明呢喃著問他。像是在一片死海里垂死掙扎,急切的尋求一塊浮木。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抱著她。
溫柔的給予著他能給的一切。
那晚,葉清明做了一場夢,夢到他們結(jié)婚的那天,車隊如流,沸反盈天。
景西州接她回家的時候,按照京都的習(xí)俗,他要一路把她抱進新房里,不能讓新娘子的腳沾地。
可是,景公館的路太長了,長到被抱著的人都覺得累。
葉清明擔(dān)心他承受不住,便小聲在他耳邊說:“你放我下來吧,后面的路,我自己走?!?p> “不吉利?!彼徽f了這樣一句話,便真的沒有把她放下,一路抱進了婚房里。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將近中午,窗外天光大亮。身邊的人已經(jīng)走了。
渾身的酸痛感提醒著葉清明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昨晚的景西州已經(jīng)足夠溫柔,可葉清明頭一遭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難免要遭罪。
洗漱完畢后,葉清明收拾床鋪,才發(fā)現(xiàn)床單上的痕跡,想了想,換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她隱約記得,那男人有輕微的潔癖。
下了樓,佟嫂正端著湯從廚房出來,見了葉清明,似乎很高興,眼神也幾乎已經(jīng)把她看穿。
“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先生說讓你多睡會兒,我就沒叫你,餓了吧,先把這個湯喝了,我去給你添飯。”
葉清明坐下,看著面前黑乎乎的一碗湯,不禁蹙眉:“這個是?”
她竟分不清這到底是湯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藥。
“補血的,女人喝了好?!辟∩┡牧伺娜~清明的肩膀,若有所指到。
“算了,我不喝。”葉清明面上一紅,但還是搖了搖頭,有些難以接受。
佟嫂:“那可不行,先生說了一定要讓你喝下?!?p> 葉清明愣了一下,不好的預(yù)感從心底騰起,緩緩開口問到:“他說……讓我補血?”
“是啊。”佟嫂笑道,低聲安慰她:“別怕,先生知道你是頭一次。”
葉清明轟的一下從脖子紅到了耳垂,巴掌大的小臉燥熱得幾乎要溢血而亡。
他比她早起,肯定是大清早便看到床單上的血漬了。
葉清明不敢想象那人當(dāng)時該是怎樣的表情。
“那我……喝吧?!比~清明咬咬牙,端起白瓷碗,一飲而盡。
仔細(xì)品品,略有回甘,居然還挺好喝的。
“還有嗎?”葉清明問。
“有,煮了一大鍋呢,我去給你盛。”佟嫂笑開了花,跑去廚房又給葉清明盛了一大碗。
“你這孩子吶,終究是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不在乎先生,說著無所謂,心里還是最聽我們先生的話?!?p> “沒有,我就是覺得好喝而已,跟他沒關(guān)系?!比~清明尷尬的笑了笑,小聲辯駁到。
一連喝了好幾碗,連飯都沒肚子吃了,在佟嫂的嘮叨下,才勉強吃了幾口。
剛回到沙發(fā)上坐下,又接到劇院導(dǎo)演的電話。
導(dǎo)演小心翼翼的問她:“你還想?yún)⒀荨队啦幌诺碾姴ā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