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杞他的另一面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一想到若是自己幫助了太子爺能夠得到更大的回報(bào),徐蓉幾人當(dāng)即心里有了想法。
她們咬了咬牙,答應(yīng)了謝杞看似荒唐的要求。
不就是三跪九叩,敬茶請安嗎?
她們自然是做得!
只要能讓太子爺對她們有所在意,做這些事又有何妨?
“能給太子爺請安是民女的福氣。”
徐蓉率先站出來對謝杞跪下,磕了個(gè)頭。
其余幾人也照做。
宋珠見到此情此景,眼神里不由得流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倒是沒想到謝杞居然真能讓這些自視甚高的貴女做到這種程度。
她們圖的是個(gè)什么?
就圖謝杞他那張臉嗎?
宋珠不理解。
不過既然能讓這幾人難堪,她也就高興了。
“太子妃,那明日起你便隨孤一同在雅堂用膳吧?!?p> 謝杞看見這些人難得識趣,便轉(zhuǎn)頭看著宋珠,他這個(gè)太子妃,真是叫他操心,聽到這些人欺負(fù)她污蔑她,難道都不明白要出聲為自己反駁的嗎?
好在他站在宋珠這邊,不會叫這些人把她欺負(fù)了去。
宋珠沒想到自己只是看了一時(shí)的熱鬧,就把自個(gè)給卷了進(jìn)去,愣了愣,連忙出聲說:“太子爺這就不必了吧?臣妾覺得這事兒不太適合臣妾?!?p> 她可不想每天一大早起來就和謝杞坐在那,被這些人敬茶請安,總覺得那個(gè)畫面會很奇怪。
然而謝杞又怎么會讓宋珠如愿推辭呢?
他臉上帶笑,說:“這個(gè)‘規(guī)矩’既然是太子妃你定下的,那怎么能沒有太子妃你呢?”
宋珠臉上笑容逐漸僵硬,“可是臣妾覺得這個(gè)‘規(guī)矩’還是太繁瑣了,不如廢除了可好?”
謝杞眼里含笑看著她,像是在無聲的拒絕,“太子妃覺得呢?”
宋珠:“……”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謝狗似乎比前世更討人厭了。
看來和離一事得盡早安排了。
可憐謝杞并不知道,因?yàn)樗且痪湓挘瑢?dǎo)致宋珠對他更加想敬而遠(yuǎn)之了。
“太子妃無異議的話,那一切就從明日起照做吧。”
謝杞一想到一早起來便能與他的太子妃一同用膳,促進(jìn)感情,就覺得那樣的日子何等美好。
宋珠:“……”所以說,是直接跳過了她的訴求是嗎?
“那民女幾個(gè)先退下了?!?p> 徐蓉幾人很有眼力見的看出太子謝杞是想和太子妃單獨(dú)相處一會兒,立馬提出了離開。
謝杞正高興于她們這么識趣,擺了擺手讓她們走。
而他則是留在了涼亭,想和宋珠多聊幾句。
“太子妃,你的約指呢?”
謝杞剛想和宋珠說些什么,卻發(fā)覺到宋珠的手上有些空蕩蕩的礙眼。
驀地,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曾借醉酒的時(shí)候接機(jī)送給了宋珠一枚祖母綠戒指,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還戴在宋珠手上的,畢竟那枚戒指,饒是到他登基時(shí)也還在宋珠手指上戴著呢,怎么這時(shí)候不見了蹤影?
謝杞心里一慌,他死死地盯著宋珠,仿佛她不說出個(gè)所以然來,都能將宋珠生吞活剝了。
宋珠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意那枚約指,被謝杞這么盯著,她又有些答不上來話。
“唔……就是……”宋珠也不知該怎么解釋,“有點(diǎn)麻煩,就放在屋子里了。”
這個(gè)借口蹩腳又滿是缺漏,叫人一聽就能懷疑起來。
可是謝杞只是認(rèn)真的盯了她一會兒,讓她心中發(fā)毛,卻在下一秒舒展開擰緊的眉頭,說道:“那以后記得戴上?!?p> “可以不戴嗎?”宋珠的確不想再戴著與謝杞相干的什物了,這會讓她覺得自己還活在上一世,摒棄與謝杞有關(guān)的東西,就仿佛跟上一世的所有事告別。
謝杞方才舒展的眉頭又狠狠的皺了起來,“為什么?”
那枚戒指,意義很重要,不然他不會寧愿借著醉酒也要送給宋珠。
宋珠低著眼,不去看他,“我覺得太硌手了?!?p> 這話太假了。
假到謝杞都聽出來宋珠這是在抵觸戴上那枚戒指。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宋珠的手,看著那只原本該戴著約指的手上空空如也。
“怎么會硌手呢?”謝杞輕言自語,他眼中有些出神。
他心中想著:“要是真的硌手的話,那你前世也不會一直戴那么久了?。 ?p> 謝杞這次再也無法哄騙自己說宋珠對他還存有感情了。
連那枚戒指都取下來了,還能代表什么呢?
謝杞眼底暗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太子爺,您這是做什么?”
宋珠看謝杞握著自己的手那么久一言不發(fā),不禁有些反感,要放在前世,謝杞肯這樣牽著她的手,她或許會因此而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可是已經(jīng)失望過一世的她,不可能再為了謝杞動心分毫了。
她輸不起,也不能再輸了。
想著,宋珠就掙扎了起來,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謝杞見她對自己避諱的模樣,心里狠狠的一疼。
看吧,她果然在躲著自己。
眼下把他送的約指給摘了,以后又會怎么樣?
謝杞不敢往后想,但他覺得,上天讓他重來一次,絕對不是讓他抱憾終身,而是來彌補(bǔ)遺憾的。
“若是太子妃覺得硌手,那明日孤就派人把那枚約指取走,再為太子妃打磨一番,可好?”
他眉眼含笑,眼底的真切不似作假。
宋珠瞧著也有幾分不忍拒絕,可是摘下了就是摘下了,斷沒有再戴上的時(shí)候。
“不必了,太子爺若是要派人取走,那本宮還是叫人送去來的方便,也不必打磨送回來了,本宮一向不喜歡這些俗物?!?p> 宋珠狠下心拒絕了謝杞的要求,也想著回去便讓春梅將那枚戒指給送去憑風(fēng)閣。
有些事情該斷就要趁早斷干凈。
謝杞聞言眼孔驟縮,他深若寒淵的眼目深深的將面前神情冷淡的宋珠倒映,哪里還不知道宋珠這是在和他劃清界限!
“孤,不準(zhǔn)!”
謝杞狠狠地咬著牙,從齒縫間逼出了這三個(gè)字,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猩紅和暴虐,一想到宋珠要與他分清界限,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躁郁。
宋珠被他抓著胳膊,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但是看到謝杞的猙獰面目,卻忍不住眼底流露出了懼色。
這樣的謝杞……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