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斗魚

　　天空中宛若幕布的云遮住了浩瀚星河，長長的街道夜市上，攤販與商店商人們自行點燃了蠟燭與煤油燈，一盞盞微光像是一只只螢火蟲，稀疏的螢火最終匯聚照亮了整個街區(qū)，組成了一條蜿蜒的河流。

　　趁著夜色，杰克渡步來到了臨近一間，招牌畫著骷髏頭，名叫塔卡的酒館。

　　還在外邊時他，就已經聽見了酒館里傳來人們熱鬧的吵鬧聲。

　　杰克推開酒館木制大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寬敞的酒館里，燈火通明，點著大量叉子蠟燭。

　　一張張木制圓桌旁，坐滿了各色人群，人們喧囂著，在座位上喝酒，打牌。

　　讓人奇怪的事，酒館中央，還擺放著一個用透明玻璃，做成的大型魚缸，不知有何作用。

　　杰克沒在意，徑直走向了吧臺，找了個空位座了下來。

　　“喝些什么”，站在吧臺前，皮膚黝黑的酒保用都坦語，開口問道。

　　杰克聞言回答道：“有什么推薦的！”

　　“聽口音，外來的吧！

　　都坦語說的不錯，你可以試一試，我們這邊的朗姆酒，只需要5便士。”

　　本就是來喝酒的杰克笑著說“那就來一杯吧！”說完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枚，五便士硬幣，遞給了酒保。

　　酒保接過硬幣，為他倒了一杯朗姆酒。

　　喝了一口烈酒，杰克才感覺逐漸適應吵雜環(huán)境，這時他才注意到，人們打的紙牌，是撲克牌，而且玩的竟然是魔改過的斗地主，名叫“斗邪惡”

　　更讓他意外的事，坐在他旁邊四人，竟然在玩“升級”。

　　這讓作為川渝出生的杰克，找到了一點家鄉(xiāng)的影子。

　　他在心中想著：要是此時此刻，每個人桌前，有一副麻將，旁邊擺著些瓜子，水果，那就齊活了。

　　莫名生出一種，親近感的杰克嘴角微微翹起，他并不討厭這樣的環(huán)境。

　　甚至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許他們，也正在某個小麻將館里，打著麻將，談論著國家大事。

　　想到這兒杰克，便有些黯然神傷。

　　忽然酒吧里傳來了一陣歡呼聲，人們不約而同都吧目光望向了正中央。

　　杰克順著人們看著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抬著一個大鐵箱子來到，酒館中央的魚缸前。

　　杰克不解的向酒保開口詢問道：“這是在干嘛呢？”

　　“斗魚，我們這兒一種玩法”酒保笑著解釋道：“外鄉(xiāng)人，要不要下注玩一玩，或許女神會保佑你！”

　　猜測到可能是與斗狗，斗雞，差不多賭法的杰克，沒在多問，他搖了搖頭說：“算了，我這人運氣比較差，從來沒贏過?！?p>　　就這樣時間大約，過了十分鐘，酒館里的人們，下好了注，選定了自己看好的號碼。

　　隨后只見那兩人，打開了鐵箱子，箱子里活蹦亂跳的食人魚，興奮的躍出水面。

　　杰克看的瞇起了眼睛與他，上一世所見的食人魚有所不同，這些魚個頭更大，模樣更加恐怖，就在他好奇這群魚該怎么斗的時候。

　　兩人抬起了箱子將食人魚通通，倒進了透明的玻璃魚缸之中。

　　數量約4—50只，模樣好似深海鮟鱇魚的食人魚，在魚缸里邊悵然自若的游著。

　　這時只見兩人中那名矮瘦的用小刀割開了手指，向著魚缸里，滴下了一滴血液。

　　頓時間魚缸中，食人魚變得躁動起來，它們爭先恐后涌向那滴血液，隨后便像瘋狗般，相互撕咬了起來，

　　看見這一幕人們興奮，尖聲吶喊著。

　　清澈的水很快，被渾濁紅色血液污染。

　　酒精混雜著，血腥味彌漫出，一股讓人瘋狂的氣息。

　　看見這充滿野性，血腥畫面，杰克感覺心中，犯罪欲躁動不安，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喝了一口酒，烈酒灼燒過喉嚨，杰克感覺整個人好似要燃燒起來。

　　“喝什么？要一瓶，龍舌”一道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像是冷風般，傳入杰克耳中。

　　正當杰克輕抬起頭，想要看看身旁，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時，他的右眼皮竟不受控制狂跳起來。

　　他的【第六感】正在提示杰克，眼前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杰克屏住了呼吸，按奈住狂跳的心臟，他不動聲色使用了能力靈魂收集，在靠近1米的感知范圍內感知到。

　　離他肩膀不遠處，有一只弱小卻饑餓的靈魂，正述說著它對血肉的渴望。

　　察覺不到此人的靈魂，說明他，最少是一位中序列者，而他身上還帶著一件，活著并且充滿邪性非凡物品，杰克在心中想道，借著側眼余光，打量著男人。

　　男人穿著亞麻色襯衣和長靴，長相平平，身材瘦弱，有著與其聲音不相符的長相。

　　這時酒保從身后柜子里找到了一瓶龍舌，遞給了男人。

　　男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張，一百蘇勒的紙幣遞給了酒保并開口說道：“不用找了”

　　男人的大方讓酒保欣喜若狂，點頭哈腰連聲稱謝。

　　而杰克卻在看見那張，一百蘇勒后，愣住了，那是一張沾著紅色顏料的錢。

　　男人冷漠的轉過身來，用他那宛若寒冰的墨綠色眼眸與杰克對視了一眼，面無表情拿著酒坐在了酒館角落里一張雙人座位上。

　　當杰克看見那雙冰冷宛若食人惡鬼的眼睛時，他就已經明白，遇見這個男人，老卡爾絕無生還的可能。

　　杰克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錢是流通的，也許，他給老卡爾的錢，不知怎么就流到了男人手中。

　　時間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此時魚缸里，除了渾濁一片，漂浮著紅白色血肉泡沫外，在無任何動靜。

　　站在魚缸前身高體胖的男人，用漁網在魚缸中，撈出了一條，半死不活，模樣凄慘的食人魚，

　　他掰開食人魚口腔，看了看下顎位置，然后重復著三遍，大聲地念出了烙印在里邊的號碼，“33號，33號，33號”

　　酒館里，聽到聲音后的人們，紛紛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票據，失落，沮喪，難過，憤怒的表情一一，在他們臉上浮現。

　　就在此時酒館內，一名身穿藍色短衫，頭戴圓帽的留著兩撇胡須的中年男人，臉上興奮，洋溢著笑容，舉著號碼大喊著：“是我，我贏了，我贏了，等下我要去紅蠟街包下兩個女人?！?p>　　說完中年男人，在眾人羨慕熱議中，興奮的將手中號碼交到了，那兩人手中，核對完后，中年男人便隨著兩人離開了酒館。

　　中年男人走后，酒館內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嘈雜與喧囂。

　　而坐在座位上的杰克，卻裝作若無其事，實則暗中打量著角落里雙人座上的年輕男人。

　　通過觀察杰克發(fā)現，這人自從坐下后便有，一個怪異的習慣。

　　除獨自喝酒外，他嘴里竟還時不時自言自語著，好像在與什么人對話，可事實上在他對面座位上，空無一人。

　　男人就宛若一個精神病人，在哪自說自話自演著，這一幕極其詭異。

　　看的杰克滿臉疑惑，可接下來更讓他感覺到脊背發(fā)涼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男人拿起了酒瓶子，竟替空座添酒。

　　你能想象一個人拿起酒瓶子，替一個空無一人的座位添酒，更詭譎的是，那倒出去的酒，還沒有灑出來，而是不見了，就在空中消失不見了。

　　暗中看見這一場景的杰克，心中驚覺不已，他幾乎百分之一百肯定，男人對面，坐著一個人，一個只有男人能看見的人。

　　就在他察覺到，此人存在的瞬間，杰克腦海中，驀然間多了幾個畫面。

　　就在剛才，男人站在身旁點酒時，在他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男人甚至還開口問了他一句“喝什么？”

　　杰克記不清那人的面容，可他卻記得那人用蒼老的聲音笑呵呵，說了一句，“龍舌”

　　杰克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觀眾途徑某個一個序列就有這種能力，好像叫做【心理學隱身】。

　　此人是心理煉金會的人？還是黃昏隱修會的？杰克在心中想著。

　　臉上不敢流露出太多情緒，他知道擅長觀察的觀眾一定會發(fā)現自己的異樣。

　　所以杰克裝作若無其事，站了起身，踉蹌著好像一名喝醉的人，一言不發(fā)，朝著酒館門口走去。

　　就在他將要走出酒館門口時，杰克回頭對著酒保說了一句：“下次我還來”，說完頭也不會的走出了酒館。

　　而在那角落雙人座上，頭發(fā)雪白身穿粗麻布衣的赫密斯稍感興趣的看著，杰克浮夸的表演。

　　早在杰克察覺祂存在的時候，赫密斯就已經發(fā)現了他在觀察這邊。

　　這對一位觀眾途徑的天使，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赫密斯并未拆穿他，只是覺得有趣，而讓祂奇怪的事，當祂認真凝視杰克時，卻被一層白霧給阻擋了視線。

　　這讓赫密斯，更加感興趣，可也就僅限于感興趣而已，畢竟從第一紀活到現在的他見過的奇人，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座位上男人，那墨綠色的眼睛，此時正貪婪的看著，漂浮在桌前，觸手可及，一張塔羅牌。

　　如果不是有所忌憚，此刻他已不顧一切殺人奪寶。

　　“呵呵，膽大的家伙”，赫密斯笑著說道。

　　在明明已經知道祂存在的情況下，還敢回頭看一眼。

　　這讓赫密斯想起了黑暗紀元時宛若螞蟻的人類，弱小，無知，無畏。

　　顯然祂這句話并非在說齊林格斯，而是說的先前逃跑的杰克。

　　不明所以的，男人卻誤以為在說他，他的額頭滲出冷汗，聲音忐忑地說：“請原諒我的無禮，閣下，我能為您做些什么？”

　　赫密斯聞言摸了摸，下顎雪白的胡須說：“想要得到什么，自然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齊林格斯，你準備好為此獻出生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