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金錢的國度
深夜，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清冷的風嗚嗚狂嘯著。
“啪嗒！”
掏出一枚硬幣拍在桌子上，麥克斯拎起收銀臺上盛滿食物的袋子準備轉身離開。
“還差一美分，小孩兒，這個紙袋子價值一美分?！?p> 24小時營業(yè)商店的老板粗大的手壓在袋子上，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麥克斯。
“那我不要袋子了?！丙溈怂沟?。
“不行，這袋子你已經(jīng)用了，皺成這樣不會有人要的，你必須付錢。”店老板語氣不善地道，他的手放在紙袋上再次揉捏起來。
“好，很好，這是五美分，不用找了?！?p> 麥克斯扔出一枚硬幣，店老板迅速伸手接住，得意地捏著硬幣放入收銀柜，看得出他不止一次這么干了，而他幾乎總能成功。
麥克斯抱著有些破損的紙袋子走出商店，回頭看了一眼商店的名字：“杰夫食品商店”。
過了一會，一個穿著臃腫的男人戴著兜帽和面罩闖進了杰夫食品商店，他的手中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棍。
“你好，需要點什么東……”商店老板杰夫看著眼前戴著面罩捂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頓覺大事不妙，下意識地他趕忙蹲到柜臺下面躲避。
黑衣人也就是偽裝過的麥克斯手支撐著柜臺一躍而起，臃腫的衣物雖然影響他的速度，但絲毫不能阻礙他的力量。麥克斯整個人重重墜落在杰夫的胸膛上，不等杰夫反應過來，他右手成拳狠狠地捶在杰夫那光禿禿的大腦袋上。
杰夫拼命掙扎，眼前體型不大的人卻如千斤重擔壓在身上，他那強健的肌肉完全無法將他掀起。杰夫的右手胡亂揮舞著，他突然摸到了一件武器，那是他平時放在店里防身的短柄霰彈槍，杰夫心中一喜，猛地挺直身體將霰彈槍握在手中。
“這是你自己找死的！”麥克斯沙啞著嗓子喊道。
“咔嚓！??！”
麥克斯抓住杰夫握槍的手用力一掰，杰夫的手指斷裂聲清晰可聞，杰夫慘叫出聲，疼的渾身直冒冷汗。
麥克斯別著杰夫的胳膊一棍子敲了下去，杰夫的胳膊頓時軟了下去，杰夫再次痛聲高呼一聲接著便直接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握著雙管短柄霰彈槍的握手，麥克斯將槍口頂在杰夫的腦袋上，看著暈死過去毫無知覺的杰夫那慘白的面孔，麥克斯猶豫了一下。
“算你走運，我報仇從不過夜！”
麥克斯將短柄霰彈槍揣進懷里，拽開收銀臺，幸運的是收銀臺沒有上鎖，，麥克斯毫不費力地將錢全都收攏起來，他看向桌子上的紙質袋子，一股腦地將錢塞了進去，仔細搜索了一下商店的其他角落，又在柜子下發(fā)現(xiàn)了一盒霰彈槍彈藥。
抱著滿滿當當?shù)膸讉€紙袋子，麥克斯撞開商店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新城小公寓內。
麥克斯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伸懶腰，目光瞥見散亂到地上的一張張美元，麥克斯動作一僵陷入沉默之中。
“呵，我明明已經(jīng)厭倦了殺戮，怎么還會差點忍不住……”
麥克斯心神暗淡，有錢的喜悅被沖刷一空。
“唉，我果然注定是廢物，以前是因為不死之軀，我又太喜歡作死才沒有變成灰心哥那樣。但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又能干什么呢？”
麥克斯呆呆地看著這雙稚嫩的手，任誰也不會想到看似柔弱無骨的纖細小手已經(jīng)沾染了不止一條人命。
“不行，絕對不能是現(xiàn)在，或許以后走投無路我會當個劊子手，但現(xiàn)在我還能做許多事情?！?p> 飄忽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拆得七零八落的電視機上，麥克斯有了一絲決斷。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麥克斯這樣悠閑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有的人早已在人生的道路上狂奔，越跑越快，快到驚心動魄，直到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停下。
“詹姆斯·戈登？戈登警探，我聽說過你，你剛一上任就解決了韋恩夫婦的大案子，真厲害！”
一個年輕的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人站在路邊看著聯(lián)袂而來的穿著便裝的詹姆斯·戈登和哈維·布洛克，年輕的巡警有些激動又有點好奇，顯然他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
“嗯，是我。法醫(yī)都來了嗎？現(xiàn)場封鎖的怎么樣？”戈登顯然不太愿意在這樣的場合談論自己光輝事跡，一下車腳不沾地便向現(xiàn)場走去。
“相關人員都到齊了，戈登警探。”年輕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跟在戈登身后匯報著情況。
“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吧?！?p> 哈維·布洛克攔住想要繼續(xù)跟著戈登的年輕巡警，而戈登則是徑直朝著尸體走去。
“鑒證科的同事到了沒？”戈登蹲在尸體旁看著尸體的傷勢，地板已經(jīng)畫上白線，整個地面一片狼藉。
“死者：杰夫，死亡時間：凌晨三點左右，死因：胸膛被毆打致內出血，窒息而死。尸體右臂被棍狀物體敲斷，右手小指被掰斷，身體有淤青，頭部曾受重擊，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被折磨的痕跡，初步鑒定為因遭受重擊或疼痛昏迷，后因內出血堵塞呼吸道最后窒息而死，真蠢。”
一個抱著記板戴著眼鏡的男子語速飛快地說著，或許是因為個子很高他看上去有些弱不經(jīng)風，并且書生氣很重。
戈登眉頭緊皺，尸體受的傷不是很重，但死前卻被極其殘忍地生生打斷了胳膊，而顯然作案的人最后并沒有想要殺死他，可惜杰夫運氣不好，被自己的血液嗆死了。
“吉姆，我剛剛看了店里的監(jiān)控，死者是杰夫食品商店的老板，也叫杰夫?！?p> 這時哈維走了過來，手里拿著自己的帽子，他同樣不拖拉，業(yè)務熟練，直奔主題。
“嗯，哈維，這個我知道了，杰夫死之前被折磨過，他的右臂被折斷，但我想不是仇殺，仇殺的話罪犯一般會確認對象死透了再離開?！备甑堑?。
“嗯，看來你犯罪學學的很扎實啊?！惫S笑道。
“根據(jù)我從監(jiān)控得知，是一個個子不太高的黑衣人沖進店里，兩人沒有發(fā)生口頭爭執(zhí)，那個黑衣人見面便動了手，出手狠辣，接下來的畫面被柜臺擋住了，不過從畫面上看杰夫根本沒有起來過，黑衣人一直在壓制著他，不到五分鐘，黑衣人便站了起來?！惫S詳細地說道。
“搶劫？兇手有拿走什么東西嗎？除了錢?！备甑强戳丝创蜷_著的空蕩蕩的收銀臺問道。
“一把槍，畫面很模糊，不過我認出來是一柄短管霰彈槍，這些小商店的店主都喜歡這樣的槍，方便攜帶威力還大，最重要的是便宜?！?p> 哈維說著給戈登使了個眼色，戈登有些疑惑地跟著他走到角落。
“吉姆，我從沒見過拿一根木棍出來搶劫的，這個人動作很老練，不是個普通人，他甚至在店里轉了一圈才離開，這樣的人一般是專門出來辦事的，我懷疑是杰夫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或者拿了什么不該拿的東西，然后被某些人警告教訓了一頓，不幸的是，他死了。”哈維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
“那你認為是什么人干的？”戈登似乎還沒明白哈維的意思。
“他肯定是給那些幫派做臟活的人，這種人一般你抓不到什么把柄的?！惫S無奈地道。
“什么？你是說黑幫！那又怎么了，黑幫就能這樣無法無天濫用私刑嗎，黑幫兩個字就把你嚇倒了？我一定會抓住他的，哈維！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都抓起來，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
戈登眉頭緊皺，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受了刺激般怒吼道。
“那你想怎樣，像個孤膽英雄隨便找個地兒沖進去亂殺一通？”哈維也有些生氣。
“先從這個開始?！备甑菆远ǖ氐馈?p> “哼，呼，好吧。我去打聽一下最近有誰出來干活了?！惫S咬咬牙最終還是決定先做事。
“用你的方法？”戈登意有所指。
“用我的方法?！惫S頭也不回地走出案發(fā)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