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張寧兒果然召集黑山上下,包括莫飛在內(nèi)的七位渠帥。
這六位渠帥真不愧是墻頭草,一見張燕死了,立馬轉(zhuǎn)投張寧兒。
見七人到齊,張寧兒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現(xiàn)在張舉已經(jīng)奪走了天書碎片,只怕不日便可突破先天,所以我打算在張舉突破之前,討伐漁陽奪回天書碎片?!?p> 張寧兒眼含微霜掃視七人。
七位渠帥相互對視,莫飛倒是顯得無所謂。
他本就是張寧兒扶植起來的,手里連一個小兵都沒有,這種興兵作戰(zhàn)的大事,旁聽就行了。
可張寧兒顯然沒有這種打算,直接點(diǎn)名道:“莫渠帥,你對此事有何看法?!?p> 莫飛是真沒想到張寧兒居然會讓他第一個說,心中暗道。
你要是真想找張舉的麻煩,也該問問他們六個的意見,這六位手里才是掌握著兵桿子的人。
但是已經(jīng)點(diǎn)名到自己頭上,莫飛也不得不答,總不能把老板晾到臺上,下不來臺。
不過莫飛也不慌,回想昨天人生模擬器的信息。
“張舉是一定要打的。”
莫飛說著,還看了一圈身旁的六位渠帥。這六人一聽,面色果然變得陰晴不定。
“但不是現(xiàn)在。”
莫飛的語氣一變。
但此話一出,張寧兒蛾眉蹙起,一雙秀眸里仿佛映照著深幽的寒潭。
莫飛又連忙道:“我本是張舉麾下,所以對張舉還是有些了解的?!?p> “張舉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得到了天書碎片之后,一定會稱帝的?!?p> 稱帝!
此言一出,滿堂盡是不敢置信。
張寧兒亦是一臉驚訝,畢竟稱帝這種事情,就連她父親張角都沒想過。
漢室承平四百余年,天下早已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漢天子。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名頭系黃巾的大漢一聽,立馬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蕩。
倒不是他有多么忠于漢天子,或又是心系于張舉。
而是驟然聽到,莫飛駭人聽聞的分析后的下意識反應(yīng)。
這大漢實(shí)在是太激動,惹得眾人議論紛紛,皆是不認(rèn)同莫飛的分析。
這一幕落在張寧兒眼里,自然是心中不喜,冷著俏臉,“龔渠帥你又何必如此激動,且先聽莫渠帥是如何判斷的。”
那大漢一聽頓時抱拳坐下道:“是都太過放肆了。”
原來他叫龔都,莫飛看了那大漢一眼,聽見張寧兒又把皮球推給自己,心中也是無奈。
自己是通過模擬器“看到”的未來,怎么可能出錯,但模擬器又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于是莫飛理了一下思路,先說道:“張舉是必須討伐的,各位認(rèn)為這一點(diǎn)怎么樣呢?!?p> 六名渠帥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眼坐在首座的張寧兒,過了半晌才齊齊咬牙切齒道。
“不錯,張舉這賊子害死大賢良師,我等必為大賢良師報仇雪恨?!?p> 莫飛聞言眉頭一挑,他一直以為張角是病死的,可是聽這些黃巾渠帥口中所說,恐怕張角的死因還是另有其他。
但他沒有深究,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說服張寧兒和六位渠帥,莫飛可不想重蹈模擬器中自己的覆轍。
按照模擬器中的模擬,五個月后漢廷就會派劉虞前來募兵平亂。
莫飛打算用這五個月的時間練出一支強(qiáng)兵,然后隱瞞下黃巾的身份,參加劉虞的軍隊(duì)。
這樣搖身一變,既洗去了黃巾的賊身,又可以借助漢廷的力量討滅張舉。
隨著莫飛說出自己的謀劃,龔都又是站了出來。
雙手一抱拳,翁聲說道:“莫渠帥,你說得看似很有道理,但是卻有兩個漏洞?!?p> “什么漏洞?”
莫飛也是有些錯愕。
心想按照原本的軌跡,黑山跟張舉硬碰硬可是沒打過,這龔都不會覺得黑山能夠硬碰硬打過張舉吧。
“第一,莫渠帥是如何肯定張舉會稱帝,如果張舉不稱帝,天子可不會派人來平亂的?!?p> “第二,就算張舉稱帝,莫渠帥又如何保證我等編入官軍之中,不會被發(fā)現(xiàn)黃巾的身份?!?p> 聽到龔都的質(zhì)問,莫飛一時語塞。
他本就是按照模擬器的模擬的結(jié)果逆推出來的,至于拿出什么證據(jù),或者有什么方法。
莫飛一時之間,還真沒有。
“還有一件事,”莫飛身后傳來張寧兒幽幽地聲音,“我們?yōu)槭裁匆尤牍佘娔?,黑山難道不能攻破漁陽嗎?”
莫飛深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張寧兒,決定先回答老板的問題。
“大小姐,倘若現(xiàn)在張舉已經(jīng)突破到先天境界,僅憑黑山的兵馬,能否攻破漁陽城。”
張寧兒聞言默然,每一名先天境高手都是一人成軍、以一當(dāng)千的強(qiáng)大武者。
更有天賦異稟者,如同昔年項(xiàng)王便可以一敵萬。
如果張舉真的已經(jīng)突破到先天境界,僅憑黑山的兵馬恐怕是攻打不了漁陽。
黑山的兵馬其實(shí)就算一群拿起武器的農(nóng)民,張寧兒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挑選出一批青壯練兵。
但就算是訓(xùn)練出一支精兵,也不能直接攻打擁有先天武者的漁陽城。
除非兵力充足。
否則一旦強(qiáng)行攻打的話,說不好就會全滅于漁陽城下。
看見張寧兒低頭不再說話,莫飛微微一笑,老板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定,接下來就該搞定同事。
學(xué)著龔都的樣子,莫飛也是一抱拳,沉聲回道。
“我先來回答一下龔渠帥的第二個疑問?!?p> 莫飛眼神中透著一種莫名的意味。
“各位渠帥是在擔(dān)心身份被發(fā)現(xiàn),但若是人人都能守口如瓶,劉虞又怎會發(fā)現(xiàn)呢?還是說各位渠帥連自己手下的兵馬都管不住嗎?!?p> 莫飛承認(rèn),龔都不愧是一名老黃巾,問題問得直切要害,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該用什么方法解決。
看來只能再用模擬器找出合適的方法。
但眼下可不能認(rèn)慫,所以莫飛換了個思路。
而龔都聽見莫飛的質(zhì)疑,臉色立馬通紅起來。
“一派胡言!我龔都怎么會連手底下人都管不住?!?p> 莫飛沒回,只是笑笑看著龔都,眼里的冷意卻絲毫不減。
龔都被這種眼神看得心里發(fā)毛,過來好半天才吭哧道:“莫渠帥還請放心,我等必定好生約束手下,不會泄露絲毫消息。”
“好。”
莫飛撫掌大笑,看向剩下的五位渠帥,“那各位呢?!?p> “自然一樣?!?p> 渠帥們心里發(fā)苦,倘若敢說出一句約束不了手下,恐怕就要被張寧兒找到理由,收編了自家兵馬。
“好,那么第二個問題就解決,只是希望各位渠帥莫要食言?!?p> 莫飛說著,深深看了一眼龔都。
“龔渠帥,對于張舉是否會稱帝,我們不如來打個賭。”
“哦,打什么賭。”龔都聞言,也來了興致,心中對莫飛所想打的賭也有幾分猜測。
果不其然,龔都聽見莫飛說了出來。
“就賭張舉會不會稱帝?!?p> “你贏,我把我這顆項(xiàng)上人頭輸給你。”
“我贏,我也不要你死,你以后就乖乖聽我吩咐,做我一個家將如何?”
龔都聞言,反而坐了下來,摸了摸頜下如同鋼針般的胡須,想了好久才說道。
“我便同你賭了,只不過我也不要你死?!?p> “我?guī)は履壳斑€缺一個牽馬墜鐙的,我若贏了,你便與我做一個牽馬奴?!?p> 莫飛也不猶豫,直接回道。
“好,”莫飛一抱拳,“還望諸位做個見證?!?p> 可莫飛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旁邊又有一位渠帥說道:“我劉辟也與你賭了?!?p> 龔都一聽,笑罵道:“好你個劉辟,還想和我爭一個牽馬奴不成?”
劉辟只是搖搖頭,“我只是不相信,張舉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畢竟稱帝這件事,可是大賢良師都沒能做到的事?!?p> 就在眾人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忽聽得堂外有人高聲呼道。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啦!”
“張舉稱帝了!”
莫飛聞言,臉色驟變。
張舉居然稱帝了。
張舉居然提前稱帝了。
難不成是模擬器出錯了。
而眾人則是面面相覷,不可思議地看向莫飛。
“莫渠帥真乃神人也!”
范馬孔子
求收藏,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