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莫飛雙手從塌頓的頭上移開。
霧氣散開,塌頓再次站了起來。
這一次并非是借助白狼神的神力,而是靠著他自己站了起來。
此時莫飛的眼里閃過一絲明悟,斡旋造化并非是治好塌頓,而是重塑了塌頓的骨骼經(jīng)脈。
只不過是變相治療好他的傷勢。
塌頓站起身來,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臉上的喜色更是明顯,撲通一下跪倒在莫飛身前。
“恩公大德,塌頓此生必不敢忘?!?p> 但莫飛已經(jīng)顧不得塌頓在說些什么了,剛剛白狼神的神力在他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也沖刷擴(kuò)展了他的經(jīng)脈。
現(xiàn)在,莫飛赫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突破到二流武者的境界。
回過神來,白狼神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飛走上前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塌頓,神色中滿是無奈。
這塌頓怎么總是喜歡跪下,自己見別的古人也沒有經(jīng)常下跪。
站起身來,塌頓一臉正色地說道。
“從今往后,塌頓之命便是莫兄之命,塌頓之軀即是莫兄之軀,我烏桓上下,但憑驅(qū)使,絕無二心。”
說這塌頓一伸手:“莫兄,請?!?p> 莫飛見狀只得先行,塌頓緊隨其后,二人回到眾人面前。
烏桓的眾部首看到莫飛和塌頓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回來,卻不見白狼神,心中頓時明白,塌頓的傷勢已經(jīng)復(fù)原。
其中一名烏桓部首強(qiáng)裝欣喜地笑道:“恭喜單于大傷得愈。”
其余的部首回過神來,也是連忙道喜。
塌頓看出了他們的言不由衷,當(dāng)下也不在意,等了一會兒,仍是不見白狼神現(xiàn)身,于是高聲呼喊道。
“我神,塌頓就此離去,返回白狼山了?!?p> 此話一出,秘境之中,朦朦朧朧間傳來白狼神虛無縹緲的聲音。
“去吧,烏桓單于當(dāng)為塌頓。”
那些烏桓部首們聽到這句話,更是面如死灰,再無半分野心。
接過莫飛遞給他的吊墜,塌頓深深吸了口氣,口中低喝一聲。
“開!”
漩渦再現(xiàn)通往現(xiàn)世之門。
塌頓又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莫兄先行?!?p> 莫飛也不推辭,牽著張寧兒走向漩渦,不見人影。
塌頓緊隨其后,關(guān)羽倒是不曾立即跟上,反倒是再度看向四周。
“世人都道秘境好,此白狼秘境卻是大失所望。”
塌頓聞言,頓時回頭笑道。
“這地,本就是我神為了避開凡世所創(chuàng),倘若真有機(jī)緣,那也只能是我神了?!?p> 說起機(jī)緣造化,塌頓倒也是絲毫不忌諱。
關(guān)羽聞言也不再說話,提著青龍偃月刀跟著眾人返回了現(xiàn)世。
漩渦關(guān)閉。
眾人剛一出秘境,便看到從山腳下,跑上來一名烏桓狼騎兵。
“報~山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漢軍。”
塌頓聞言甚是驚詫,莫飛聽了也是不解。
劉虞怎會如此之快的趕到白狼山,回頭看向關(guān)羽。
關(guān)羽重紅的面龐上也是流露著疑惑。
見到二人都是不明所以,塌頓深吸一口氣,走到丘力居身死的地方,撿起了他的彎刀。
拔出彎刀,月光透過彎刀,映襯出白狼神的模樣。
“狼騎兵聽令,隨我下山。”
莫飛也混跡在狼騎兵之中,走到了白狼山下。
山下燈火通明,莫飛看得真切,不遠(yuǎn)處,整齊劃一的白騎。
正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公孫瓚此時的臉色看起來并不是很好,見到莫飛從狼騎之中走了出來,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但還是一閃而逝。
翻身下馬,公孫瓚走到了莫飛身邊,低聲說道。
“我軍中有天使,你小心一點(diǎn)?!?p> 天使?
古代還有西方的鳥人?
莫飛一下子沒有轉(zhuǎn)過彎來,便看見一個面白無須的老者走了過來,聲音尖銳地說道。
“那位是莫都尉?”
太監(jiān)。
莫飛立馬反應(yīng)過來,公孫瓚所說的天使為何物。
原來是天子使者,看這太監(jiān),穿戴相貌頗為不凡,就算年紀(jì)大了,看起來也仍有幾分精神,這太監(jiān)背后一個黑布包裹起來的長條事物,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莫都尉?”
見無人應(yīng)答,那名太監(jiān)又是尖著嗓子一聲高呼。
莫飛見狀,只得走上前去,拱手道。
“我是莫飛,見過天使。”
這太監(jiān)上上下下打量了莫飛幾眼,方才說道:“我乃中常侍張讓,你可聽過吾名?!?p> 莫飛的眉頭頓時皺起,張讓他自然是知道的,可這太監(jiān)不陪著皇帝,跑到白狼山干嘛。
當(dāng)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看見這張讓還是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莫飛瞬間明白。
這死太監(jiān)是想索賄。
可自己的錢都充到模擬器里面了。
再往身后摸去,就碰到了劉虞給他的那把寒月刀。
抽出寶刀,刀身在月色下透露著青紫色的光芒。
但莫飛一抽出刀,張讓的身后瞬間站出來六個人,莫飛認(rèn)得其中一個。
那名蒙眼老者,就是在上次模擬中,自己跟隨劉虞返回雒陽,在大街上殺了他的劍客。
沒想到,他居然是張讓的手下。
但張讓卻揮了揮手,他的心中明白莫飛的意思。
“退下?!?p> 張讓喝退了六人,緩步走到莫飛面前,張讓接過寒月刀,捧在手上反復(fù)觀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此刀,難不成是昔年徐夫人所鑄名刀?!?p> 看見刀身上淬著的劇毒,張讓嘖嘖稱奇。
“好刀,真是一把好刀?!?p> 說著,張讓面帶猶豫之色:“莫校尉真愿意將此刀贈與我?”
校尉?
莫飛驟然抬頭,眼神中透露著詫異,但見張讓點(diǎn)了點(diǎn)頭。
莫飛心中明白,這把刀讓自己升官了。
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感慨,都說漢靈帝販官鬻爵,今日只是一見他手底下的宦官,便可窺見一二。
張讓將刀還入鞘中,尖著嗓子笑道。
“莫校尉,此次咱家來此地,是陛下交給我一個差事?!?p> 莫飛并不回答,而是靜靜地往下聽去,張讓見莫飛并不搭話,討了個沒趣,但也不甚在意,寶刀在懷,他的心情頗為不錯。
張讓又抬頭看向高聳的白狼山,又接著說道。
“咱家思來想去,這份差事,唯有莫校尉一人能夠辦妥,此事若成,咱家必保你不失封侯拜將之功?!?p> 莫飛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之事。
這張讓如此貪婪,還能許下如此重諾,看來所圖不小。
當(dāng)即莫飛謹(jǐn)慎地問道。
“敢問天使,天子所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