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名為愧疚的牢籠
因著天霄界靈氣充裕,是不存在以靈根數(shù)量多寡論資質(zhì)的說法的。
管他是單靈根,還是三靈根五靈根、變異靈根,都無法對修煉速度造成影響。
拋去靈體血脈等等特殊存在來談,靈根純度才是決定修者資質(zhì)的第一要素。
天地初開之時,萬物自地水火風(fēng)中而生,地生金木土,水化冰霜雨雪霧,風(fēng)生雷電,火生光暗。
隨之而對的,修士的靈根亦有了金木土水火風(fēng)冰雷之分,靈根純度越高,與相對屬性的靈氣親和度便越高,引靈入體的速度便越快。
“最西邊的屋子,里面是花影閣的長老弟子?!?p> 該說天道就是有所偏愛,拍賣行考慮到保密性可是設(shè)置了不少禁制法陣,其中不乏七階的隔絕神識探查的陣法,可這一切在巖眼中,只是按著一定路線規(guī)則流動的靈氣罷了,很輕松地便逾了過去。
他環(huán)視了一圈大廳,得出了或許得八階以上的禁制陣法才能難倒自己的結(jié)論。
就是說,他也不會傻到去對上一個有著渡劫期修為的大修士就是了。
“喊得最大聲的,是赤日宗的內(nèi)門弟子?!?p> 雷火老祖求徒之心迫切然多番受阻,那些事巖也有所耳聞,并未放在心上就是了。
“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瞧著盛霂的發(fā)頂,頓了頓道。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從今日開始,這就是他的族人,他的家人,少年心思本就細膩,各種考量下更是上心。
“你要是想,改日我們可以去花影閣看看?!?p> 花影閣每逢入春,必會推出不少新裝,盛霂的打扮比起二人初遇時要素凈了不少,巖想了想,還是覺著小姑娘家家的,明亮輕快一些更好。
祝山是大部落,他過去身為祝山部的少主,手里捏著的資源算不上少,養(yǎng)一個孩子問題應(yīng)當是不大的。
盛霂沒有吭聲,一股子怪異感自先前的問詢中陡然而生。
那個所謂的“兄長”,她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她的記憶告訴她,故鄉(xiāng)慘遭變故,只有兄長與她好運地逃了出來,此后十一年間兩人相依為命。
在那場驚天變故中,剛出生沒多久的她險些喪了命。
一想到兄長為了延續(xù)自己的生命,多次身陷險惡之境,盛霂心中無端溢滿了愧疚與酸楚。
“我怎么可以懷疑他呢,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最愛我的人?!?p> 沒有之一,她很確信。
好在兄長靠著努力不斷強大了起來,兩人不用再在鋪天蓋地的追捕中逃亡了,她的病情也穩(wěn)定了不少,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
盛霂很高興,對巖的買命一說認可地點了點頭。
“你不阻止嗎?”白貓阿若扭了扭身子,在盛霂懷中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態(tài),私下給人傳音道。
“哎……”
白微后退了一步,整個人完全置于陰影之下,盛霂看不太真切這位教習(xí)面上的神情,只聽得了個影影綽綽的嘆息。
場上的叫價已經(jīng)到了四十萬,曲紅酥依舊孜孜不倦地在每一個新的報價上添個一千上品靈石。
花影閣可是斂財大戶,要別的可能沒有,靈石這種身外之物,可是太多了。
單紅衣和白衣老者見勸不動她,也就不再理會,又不是他們的靈石,根本不帶心痛的。
“四十一萬一千!”
“四十一萬二千!”
“四十一萬三千”
……
時間久了,場中一些旁的細細碎碎的報價聲也息了下去,曲紅酥也覺得有些煩了,“四十二萬!”
“可惡!”
“周師叔怎么還沒有來!”
一陣稀里嘩啦的碎響后,傅廣面色難看地轉(zhuǎn)向身后:“寒煙師姐。”
“看我做什么?!蹦竞疅熋媛蹲I諷,懷抱長劍。
“雷大小姐給你們的靈石不夠了?”
木寒煙先前可是拍了好幾株六階的靈植,叫價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的,眾人全都看在眼里。
也是,赤日宗的執(zhí)法堂首座,于權(quán)利地位上論僅次于宗主,她作為首座的親傳弟子,身家必定豐厚。
“師姐!現(xiàn)在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傅廣惱恨道。
雷火老祖對場下那株雷靈根是勢在必得,此行出發(fā)前足足給了雷妙妙五十萬上品靈石。
這個數(shù)目的靈石,足夠在黑市買到純度九十以上的靈根了!
雷妙妙想著宗門威名在外,應(yīng)是沒人有膽子敢和半步仙門的雷火尊者搶東西,便大膽放心地抽走了五萬靈石,再把任務(wù)交給了自家?guī)煹?,自己則是為了即將到來的青云大會閉關(guān)修煉去了。
萬萬沒想到,能殺出個愣頭青!
“對面何人,在下赤火宗弟子?!备祻V將面上的怒氣遮掩了一番,推開了窗,“此番可否給本宗雷火尊者一個面子?”
“雷氏必有重……”
“四十三萬。”
傅廣話音未落,清越的女聲再度飄蕩在廳內(nèi)。
“閉上你的狗嘴。”
曲紅酥翻了個白眼,誰家還沒個大乘老祖了,這招對她又沒用。
“師弟傷重,我先行回去?!蹦竞疅熛惹氨惴愿懒讼墒虒⑺南碌撵`植送了過來,不愿再理會這場鬧劇,待結(jié)完款后徑直摔門而去。
并非她不在意宗門,而是總得有人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那又干她何事呢?
角落里,身形瘦弱的少年默默看著木寒煙的身影遠去,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場中,悄悄退了出去。
“你確定她是一個人走了?”
“是的,金老?!?p> “另一個呢?”
“還在酒樓中?!?p> “很好,待會你們盡量拖延拍賣會的時間。”傳訊玉符對面的聲音停頓了下,“至于你母親的事,事成后我會想辦法的?!?p> “多謝金老?!痹挳叄鹉嗔藗饔?。
少年神情冷然,再無了人前的怯懦模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樂的事情,愉悅地低笑出聲。
“師姐啊師姐,兩條路,我可是幫你選了條更好的?!?p> “你該怎么謝我呢?”
“呃……”
得到了許可,盛霂起了出去透氣的心思,不料剛推開門,撞上了場精彩的變臉大戲。
那笑容實在滲人得很,她頓時興致全無,“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剛剛出去的那個女孩是誰?”盛霂眼巴巴地望著“兄長”。
掃了眼路過大廳的女子手中的佩劍,巖自然是樂得滿足某人的好奇心,不假思索道。
“木寒煙,年二十二,半步筑基后期。”
“出身于微末,八年前于萬劍冢得凌云劍,一入青云,位列第十。”
松枝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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