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挑戰(zhàn)
“原來是齊當(dāng)家。”長孫衍看到了齊天衡,但沒有走下臺階的意思。
他看過來的視線,是居高臨下的。
“不知道齊當(dāng)家擺出這個陣仗,是要干什么?”
此時已經(jīng)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幾乎堵住了整條街道。
“你們幾個,先回來吧?!笔膶R先等四個人道。
對方看到她招手,放開了手里腳下制住的門房,回到黃粱鏢局這邊來。
四個門房從地上爬起來要,長孫衍瞥了一眼,道了一聲:“廢物。”
“你們幾個廢物,還不快給我滾回去,站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迸赃叺拈L孫行立刻將他的意思擴(kuò)張補(bǔ)充,疾言厲色地發(fā)布出來。
“她是誰?”長孫衍注意到對齊先等人發(fā)號施令的是十四,看向齊天衡,問道。
然而齊天衡并沒有給他回應(yīng)。
這一舉動,引起長孫衍極大的不悅。
這個齊天衡,看來還是過得太順暢了。
但是沒辦法,他只能轉(zhuǎn)向十四。
這個女人容貌并不出色,還素顏朝天,穿著打補(bǔ)丁的舊衣裳,發(fā)髻隨意地綰在頭上,周遭的碎發(fā)散亂的像是叫花子。
她到底是誰?為什么站在齊天衡身邊?
而且看齊天衡的態(tài)度,好像對她很不一般。
這個齊天衡,難道是年紀(jì)大了口味也換了?
呵,未免換的太大了,挑了這么一個貨色。
“我們過來,是想比武?!笔淖屝こ幷驹谠?,她則邁步走上臺階。
仰著頭看人的習(xí)慣,她沒有。
她一動,立刻帶動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
這個女人想干什么?找死嗎?長孫衍嫌棄十四的一切,能靠近他五步之內(nèi)的人,都必須有沐浴焚香的習(xí)慣。
“是你?”
長孫行認(rèn)出了十四。
“你認(rèn)識?”
“堂兄,我見過她?!遍L孫行跟他介紹十四,“就是上次在瓊肴居……”
經(jīng)過長孫行的介紹,長孫衍看十四的目光變了。
“昌順鏢局,接受我們的挑戰(zhàn)嗎?”十四站定,問長孫衍。
“你跟黃粱鏢局是什么關(guān)系?”長孫行質(zhì)問道。
“這個和你沒關(guān)系?!笔目吹倪€是長孫衍,“請問昌順鏢局的當(dāng)家,要不要接受我們提出的比武邀請?”
“原來是黃粱鏢局和昌順鏢局對上了?!?p> “黃粱鏢局還要找昌順鏢局比武?”
“他們不是鏢局嗎?又不是武館,比什么武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還要從幾年前說起……”
“那昌順鏢局會不會接受?”
“昌順鏢局還能怕黃粱鏢局不成?”
圍觀百姓的議論聲傳進(jìn)兩家當(dāng)事人的耳朵里,兩家人各有各的想法,但臉色都稱不上好看。
長孫衍看著十四,這個女人,是逼著他接受比武。
她故意讓人鬧出動靜,引來了這么多人圍觀。
其實她完全不用多此一舉,比武,他昌順鏢局難道還會怕黃粱鏢局?
幾年前他們就是他的手下敗將,現(xiàn)在,哼,自不量力!
“比武,怎么比?”長孫衍其實不想跟面前這個農(nóng)家婦說話。
這個階層的人,不配有跟他說話的機(jī)會。
但是齊天衡那個廢物,居然讓這么一個又丑又無知的農(nóng)婦做主。
“簡單?!笔牡溃骸皬那澳銈?nèi)S粱鏢局是怎么比的,這次還是那樣比就行。”
從前?從前他帶人找上黃粱鏢局,直接讓自己和手下的人約戰(zhàn)了他們的一等鏢師。
當(dāng)時三個一等鏢師全部敗北,他只用了一個下午,就挫傷了整個黃粱鏢局的銳氣。打得他們一蹶不振,在昌順鏢局面前永遠(yuǎn)要低著頭。
但是黃粱鏢局現(xiàn)在,還有一等鏢師嗎?
“上次比武,我派了手下人直接挑戰(zhàn)你們的一等鏢師。”長孫衍問:“這次你們也要派一等鏢師出來比試嗎?”
“齊當(dāng)家,你們招到一等鏢師了?”
齊天衡的拳頭攥出了青筋。
“哈哈哈哈哈!”長孫衍大笑出聲,“齊當(dāng)家怎么不說話?”
“堂兄,齊當(dāng)家應(yīng)該不是不想回答你的話?!彼磉叺拈L孫行附和道:“人家沒有一等鏢師,要怎么回您的話呢?”
“黃粱鏢局沒有一等鏢師呀?”
“一個那么大的鏢局怎么連一等鏢師都沒有呢?”
“但是他們也沒反駁呀,看來是真的沒有。”
“不行了不行了,黃粱鏢局看來是真不行了?!?p> 在周圍人的議論聲和長孫衍長孫行肆無忌憚地嘲笑聲中,黃粱鏢局的人表現(xiàn)各有不同。
有人脖頸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去跟昌順鏢局拼了。
有人卻低聲嘀咕道:“一開始就不該來,來了就是自找難看的,這還能……啊!”
“你找死是不是?”齊先一拳捶在說話人的腰上,“要是想死,小爺我送你一程?!?p> “你憑什么打我?我哪兒說錯了?”
“給我閉嘴!”齊天衡出聲,“誰再多說一句話,就給我滾出鏢局!”
他是個廢物,在他的帶領(lǐng)下,黃粱鏢局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他對不起創(chuàng)立鏢局的祖父,對不起把鏢局交到他手里的父親。
“黃粱鏢局確實還沒有一等鏢師?!笔睦事暤溃骸捌鋵嵱貌恢坏如S師,連鏢師都用不到?!?p> “那要怎么比?”
“我來向你們的一等鏢師發(fā)出挑戰(zhàn)?!笔牡溃骸按睃S粱鏢局?!?p> “你?”長孫衍嗤笑一聲,長孫行則是毫不顧忌地大笑。
“哈哈哈,就你?你當(dāng)自己是哪根蔥?我們憑什么派出一等鏢師來跟你比?你配嗎?”
“我配不配待會兒就能知道?!笔牟粴庖膊粣溃霸趫龅拇蠖鄶?shù)人覺得我配就夠了?!?p> “怎么?昌順鏢局不敢接受我一個婦人的挑戰(zhàn)?”
“嚯!她居然要挑戰(zhàn)昌順鏢局的一等鏢師?”
“看來黃粱鏢局是真沒人了,居然派一個女人出來和昌順鏢局的鏢師打?!?p> “但是她敢發(fā)出挑戰(zhàn),也是有點兒本事在身上的吧。不然也不會過來送死吧?”
“可是一個女人,明顯就是黃粱鏢局派來羞辱昌順鏢局的呀。”
“跟一個女人打,就算派出一等鏢師,贏了也不光彩啊。”
“贏了不光彩,不敢接受挑戰(zhàn)豈不是更不光彩,那和縮頭烏龜有什么兩樣?”
“是啊是啊,被一個女人打上門還沒不敢打回來,那確實更丟人?!?p> 各種議論聲交織錯雜,但他們不是當(dāng)事人,只是看熱鬧的人。旁觀者,自然是希望熱鬧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他的議論聲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傳到兩邊鏢局的人耳朵里就是在拱火。
原來引來這么多人圍觀的目的是這個。
長孫衍吃了暗虧,看向十四的目光就像毒蛇看獵物。
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