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獨孤反應(yīng),血傀之術(shù)
聞言,接住玉牌的李供奉,先是一愣,隨即眉頭皺起,開口問道:
“公子,這可是家主吩咐下來的命令,如果你擅自取消的話,他會不會不高興…”
沒等他說完,表情木然的獨孤鴻,直接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嗓音,打斷了他: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盡管去辦就是了!”
聽出了獨孤鴻話語間的不耐煩,李供奉雖然依舊心存疑慮,但還是彎腰作揖道:
“是,我現(xiàn)在就去辦!”
走出暖香閣,李供奉不忘對趕來的護衛(wèi),囑咐道:
“守在門外,不要任何人接近!”
“遵命!”
等李供奉領(lǐng)命而去,整個暖香閣只剩下獨孤鴻一人之際,打開的窗口處,吹入一縷輕風。
下一秒,一道人影倏地憑空而現(xiàn)。
一襲黑衣之上,是一雙深邃宛如天上繁星般的炯炯眼眸。
只見黑衣人伸手摘下黑色面巾,露出了一張掛著淡淡微笑的俊逸面容。
正是沈墨!
而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自然都是他的杰作。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藏于暖香閣的窗外。
他先是施展分身符,將李供奉支開之后,便打了一個時間差,立即進入暖香閣,對獨孤鴻施展傀儡符。
然后,在李供奉回來之前,再施展隱身符,藏于隔壁的房間里,進而操控獨孤鴻。
沈墨本想操控獨孤鴻本人去八方樓取消暗殺委托。
但是,考慮到靈符的持續(xù)時間以及控制范圍,他只好利用獨孤鴻的身份玉牌,完成整個計劃的最后一步。
見此玉牌,如見本人。
只要八方樓看到獨孤鴻的玉牌,也就可以確認雇主的身份,從而取消了委托。
值得慶幸的是,李供奉關(guān)心則亂,而且修為尚未入玄,因此根本無法感知到四周靈氣的細微波動。
不多時,李供奉匆匆趕回,向主子復命:
“公子,我已辦妥?!?p>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就藏于隔壁房間的沈墨,便毫不猶豫地從窗口一躍而出,飄然而去…
與此同時,已然脫離靈符操控的獨孤鴻,木然的雙眸,漸漸恢復清明。
看著面前雙手遞上玉牌的李供奉,獨孤鴻卻是一臉迷惑:
“李叔?那黑衣人何在?!”
。。。
獨孤府,廳堂之內(nèi)。
“事情就是這樣…”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雙膝跪地的獨孤鴻,倏地被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倏地紅了一片,獨孤鴻卻是不敢動彈半分,甚至都不敢抬頭往上看。
因為,揍他的,是他的老子!
“廢物!”
“平日里,你如何驕縱我都不管你。關(guān)鍵時刻,居然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站在獨孤鴻面前的,是一個身穿黑虎紫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
此人便是臨墨城防將軍兼上卿、齊王岳父,權(quán)傾齊國朝野的獨孤家當代家主,獨孤懿!
就在獨孤懿再次抬起手來,想要再,一道滿是滄桑的嗓音,及時制止了他:
“懿兒,夠了!”
廳堂之內(nèi),還有一老一少兩人。
出聲的,正是那位一襲灰衣道袍打扮,坐于主位上的白發(fā)老人。
老人雖然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但面容沉穩(wěn)莊嚴,眼神如鷹隼般銳利逼人,頗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可是,這小子壞了大事…”
“這非他所愿。據(jù)我所知,能夠操控鴻兒心神的手段,除了某些特殊的丹藥之外,只有那些存在可以輕易做到…”
聞言,獨孤懿眉頭倏地一皺,“老祖,你的意思是…修士?!”
“傲兒,你怎么看?”
話音剛落,獨孤懿與獨孤家老祖,不約而同看向了坐在左手邊的英武青年。
青年身上也穿著一件灰色道袍,但要比獨孤家老祖身上那件更加地講究,兩邊袖口也多了一朵黑蓮。
而此人,便是獨孤家之天驕,獨孤家少家主,名列江湖地榜兼潛龍榜的獨孤傲!
獨孤傲先是抬了抬下巴,用滿是鄙夷的眼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弟,隨即才開口應(yīng)道:
“回老祖的話,煉丹之道,的確有可操控他人心神的丹藥,名為攝魂丹。”
“除此之外,師尊也曾教導過我,關(guān)于符箓與陣法的相關(guān)知識。我記得,其中有一種傀儡靈符,亦可短暫操控人心…”
“可以肯定,這無疑是修士所為!”
“那此人為何要煞費苦心,取消對田若蘭的暗殺委托?他對我們的計劃,又知道多少?”獨孤懿皺著眉頭,繼而問道。
“這件事很是蹊蹺,背后必然有隱世宗門的影子?!?p> “要不,我們搶先將八方樓…”
說罷,獨孤懿便抬手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見此,主位上的獨孤老祖搖了搖頭,當即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妥!”
“既然此人操控鴻兒取消暗殺,就意味著他不希望八方樓完成這場暗殺。無論這名修士是八方樓之人,還是逍遙郡王背后之人,都對我們的計劃,有了一定的了解。如若我們再繼續(xù)下去的話,必然會打草驚蛇,進一步與對方產(chǎn)生沖突。一旦計劃提前暴露,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p> “那我們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這時,做沉思狀的獨孤傲,啪的一聲,整個手拍在扶手上,順勢站起身來。
只見他雙手一展,雙目如炬:
“師尊說過,現(xiàn)今世間的靈氣已經(jīng)在逐漸復蘇,只需再過半年,他便可突破瓶頸,結(jié)成金丹。屆時,整個齊地,再無人是他的敵手!”
“既然逍遙郡王背后有修士給他撐腰,那么,我們就先鏟除其他擋路之人!”
“最重要的是,那世子田慕白必須死!而且,還得死在稷下學宮之內(nèi)!只有那樣,那昏庸的齊王才會遷怒于稷下學宮,將他們推向我們這一邊來!”
聽到獨孤傲這番斬釘截鐵的話語,坐在主位上的獨孤老祖,欣慰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嗯,傲兒所言極是…”
捋了捋白須,他便向獨孤懿使了個眼色。
后者明悟,便對跪在地上的獨孤鴻,訓斥道:
“最近一個月,你哪里都不能去,給我乖乖呆在府中,給我好好修煉!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p> “那還不滾?!”
目送不爭氣的兒子宛如受驚的兔子般逃離廳堂,獨孤懿怒甩衣袂,便氣沖沖地坐回到座椅上。
不過,當他將視線投向自家的麒麟兒,眼神倏地柔和了下來:
“傲兒,那李供奉你認為如何處置才好?”
“連自己主子都保護不了的狗,要來何用?!”
話音剛落,獨孤傲的臉上,泛起了一抹陰狠毒辣之色:
“正好,師尊剛教了我血傀之術(shù)。這李供奉,雖然修為尚未入玄。不過,勉強也可煉成一只鐵傀,供我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