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嗎?”
“嗯,在收拾東西了?!?p> “第一次在你上班時間我給你打電話你能接的通。”
“哈哈,其實平時我也沒那么忙,你太會撞時間了而已?!?p> “快下來吧,我在停車場?!?p> “好。”
陳時南一身西裝,今天的他格外帥氣:“宋小姐,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后我們?nèi)ピ嚮榧??!?p> “誰大晚上吃完飯試婚紗呀?我不去?!?p> “那、那我們明天去?”
“先回家吧?!?p> “怎么了?剛在電話里不是還高高興興的?蔣銘詔惹你了?好久沒見他了,又得收拾收拾他!”
“他在替我守夜班?!?p> 三個月后,會展設計中心正式投資營業(yè)。陳時南的許多朋友到場慶賀,大家見到他的第一句話都是:“小宋呢?”
是啊,這種場合,宋念北呢?
在醫(yī)院。
夜里十二點,陳時南和朋友們聚會,喝的一身酒氣,他推門而入,見到床邊溫溫柔柔的宋念北突然動作輕柔了起來。
他緩緩坐在她身邊,他的雙手揉著她的雙手:“念北,我們……結(jié)婚吧?!?p> 傻傻的笑了一陣子,又開始自顧自的念叨著:“從高中畢業(yè),我們就在一起。除了在電視劇里,我從來沒見誰談過十幾年的戀愛。我有時候挺后悔的,沒有早些娶你。謝謝你,對我身邊家人和朋友的擔待。我能娶到你,是我今生的榮幸。我能娶到我少年時就心動的女孩……”
宋念北一直沒有回答他。酒勁的眩暈中,陳時南好像看見了宋念北噙著淚在對他笑。酒精吞噬清醒,陳時南一頭栽倒在宋念北懷里,她的眼眶也終于包不住了眼淚:“我們分手吧。”
“什么?”他輕輕地嘟囔了一聲,“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分開吧。”
他使勁的搓了搓自己的臉,以為是酒精侵蝕后的幻覺:“為什么?”
“不喜歡你了?!?p> 陳時南強制自己清醒起來:“因為什么!”
“因為你而立之年還無所事事。”
“三個月前,是你給的我合同啊,你做事向來有把握,不會覺得我是失敗的吧。我確實而立之年無所事事,可我有在努力??!你不相信我嗎?”
宋念北眼含著淚看著他的臉。
他轉(zhuǎn)過頭:“那時候你不是說,希望我們趕緊攢錢,你就能嫁給我了嗎?對吧,這話是你說的吧?”
“是。”
“那你剛才又說什么?”
“說分手?!?p> “怎么就這么突然?”他不理解。
“很突然嗎?我三十歲了,不想等了。”
“這中心已經(jīng)步入正軌了,你再等等……”
“我不想?!?p> 陳時南頓了頓:“你是介意我蹲過監(jiān)獄?還是什么?我之前怎么從來沒覺得你會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
“好面子,物質(zhì),你只愛你自己……”
宋念北懶得為自己辯解。她如果真的好面子,就不會賣掉之前的愛車;她如果真的物質(zhì),就不會等了陳時南這么多年卻沒有個結(jié)果;她如果真的只愛她自己,就不會罹患癌癥。
“不能說嗎?”陳時南嘆了口氣,他繼續(xù)說:“咱倆剛談戀愛的時候,你總讓我給你買花,不買就不高興。什么節(jié)日、紀念日都要準備禮物,你是過節(jié)還是過錢啊。你總是羨慕別人,你不就是逼我嗎?”
“我只是覺得在自己心里有你且愛著你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你也愛我,我沒有覺得你是愛我的,你的心、你的心意不在我身上。”
“一個禮物能決定愛與不愛?你真的太物質(zhì)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宋念北嗎?”
陳時南重重的關上房門,留下宋念北自己一人在冰冷的客廳。她環(huán)顧著這里的一切,好舍不得。
可是能怎么辦呢。
其實,一束花沒有煙貴,他不送你,你就要慢慢學著自己買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意識到自己最愛的男孩子連一枝花都沒為你送過……我覺得,或多或少,有些可憐,也有些惋惜。
宋念北起身去書房,拿著已經(jīng)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要往外走。陳時南訝異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想起二人剛租房時那么樸素的日子,都能過活,現(xiàn)在是怎么了。他的腿腳沉重的像灌了鉛。
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撕破臉,聽ta罵你,看看ta竭盡全力推卸責任的那副嘴臉,你就覺得你這些年真的瞎了。
可為什么陳時南和宋念北沒有呢,大概是兩個人都不怨了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