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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熱吻

007 你栽了啊

蓄意熱吻 傅五瑤 2012 2022-03-20 06:00:00

  說到底,是因為自己是趙寒沉的朋友,她才十分在意。

  周京惟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一抹黯然,但是很快就收斂。

  他的笑意慵懶溫和,一字一字,滿是真誠:“程小姐的名字很好聽?!?p>  “謝謝...”那頭的程微月不好意思的頓了頓,才終于想到了正事:“對了,周先生,你喜歡吃什么?我現(xiàn)在點?!?p>  周京惟笑容真切,他的聲音通過手機聽筒落在程微月的耳膜上,慵懶磁性,很動聽:“趙寒沉說程小姐很愛一品居的菜,所以...程小姐有什么推薦的嗎?”

  程微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道:“這個季節(jié)的螃蟹很肥,周先生喜歡吃螃蟹嗎?”

  周京惟對于螃蟹這種多少帶著腥味的食物,一貫是敬謝不敏的。

  但是此時,他唇角的笑意有加深的趨向,語氣清雅,絮絮溫和:“喜歡?!?p>  那頭的程微月松了一口氣,語氣明顯輕松多了:“好,那我替周先生點一個?!?p>  她的聲音太過輕軟,先生二字,念的很是抑揚頓挫。

  周京惟覺得有一把小鉤子,鉤了鉤自己的心弦。

  他沉默了片刻,才不動聲色地說:“謝謝程小姐?!?p>  程微月笑著說不用謝,掛斷了電話。

  正好是紅燈,趙寒沉停下車,眸色玩味的看著他:“京惟,你這出一趟國回來,整個人有人情味多了,都會說謝謝了。”

  周京惟摘下鼻梁上的鏡框,露出深邃幽暗的眸子。

  他的雙眼皮褶皺窄而深,一雙眼睛介于桃花眼和鳳眼之間,疏冷慵懶。

  他扯著唇角笑笑,看向趙寒沉,不知幾分認真:“如果是因為,我看上程微月了呢?”

  紅燈已經(jīng)轉(zhuǎn)綠。

  趙寒沉愣了片刻,直到后面的車子發(fā)動了鳴笛聲,他才一腳油門,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他的鳳眼微瞇,笑意寡淡平靜:“不過是個女人,你要是喜歡,讓給你就好了。只是....程微月對我,那是死心塌地,恐怕也不愿意跟著你?!?p>  周京惟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生硬,也看得出他故作若無其事的姿態(tài)。

  這行為真的很可笑。

  趙寒沉自己也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程微月對于他而言,和從前的鶯鶯燕燕是不同的,他其實已經(jīng)對程微月上心了。

  但是周京惟不是善人,他并不打算提點他。

  他只是淡淡笑笑,將用手帕擦干凈的眼鏡重新戴回鼻梁上,氣質(zhì)變得越發(fā)斯文內(nèi)斂:“我不做強人所難的事?!?p>  這樣一句話,打消了趙寒沉本就不多的疑慮。

  周京惟此人,從來都是綿里藏針,不擇手段,他能這么從容的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他對程微月并非有意。

  也對,就見了一次,哪來的什么喜愛。

  至此,趙寒沉放下了戒心,笑笑道:“我還不知道你,這么多年潔身自好,感情潔癖嚴重得很,怎么都要找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人吧?”

  周京惟低頭看手腕上的墨色表盤,時針指針已經(jīng)快轉(zhuǎn)向八了。

  昨天也是這個點,他在玉銜的長廊里打電話,第一次看見了程微月。

  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嗎?

  只是這般想想,他都覺得心動。

  他果然做不了正人君子...

  邁巴赫在一品居門口停下,趙寒沉熟門熟路的往里走,看見周京惟沒有跟上來,納罕道:“京惟,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車上太悶,我想一個人站一會兒?!?p>  如果換成別人,敢這樣嫌棄他趙大公子的車,他無論如何都是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的。

  可是周京惟身份不一樣,他是周家準家主,周家又是和趙家勢均力敵的豪門,哪怕是他老子,都不會輕易得罪他。

  因此,趙寒沉只是挑了挑眉,道:“那我在貴賓包廂等你?!?p>  夜色如水。

  周京惟站在一品居門口的角落,一身西裝斯文慵懶,微微靠著墻,沉默的佇立了很久。

  秋意初初而至,帶著冷。

  一旁街燈明亮的燈光流瀉過來,已然是暗沉顏色。

  他咬著煙,單手拿著金屬的打火機,鎢絲燃動,他將煙湊過去,動作散發(fā)著一股慵懶不羈的姿態(tài)。

  猩紅的一點在暗處刺目,映照著他露出的西裝袖口處的一節(jié)手腕,冷白到失了血色。

  天空中飄起細細的雨絲,落在他的身上。

  他恍若未覺,只是煙抽的有些狠。

  其實原本,也不至于這般沉溺。

  可是短短兩天三次遇見,他失了分寸,一次比一次不能自控。

  他平生未曾動心過,也許是因為天生涼薄入骨,沒有太多人之常情。

  就連平素待人的笑意和禮節(jié),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世人都喜歡這樣的人。

  他最擅長的,就是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他自認能輕易的操控人心,于是此番當頭棒喝,又痛又重。

  他不過是和程微月普通的寒暄,就感到由衷的喜悅。

  她說的每個字,他都覺得可愛的不得了。

  他不能從她的身上得到任何的利益。

  可是卻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去接近她。

  他喜歡程微月,喜歡的要命。

  于是在這樣的秋雨如絲中,周京惟聽見有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耳畔說:“你栽了啊?!?p>  周京惟,你栽了啊...

  他將最后一截香煙攔腰折斷,斯文俊美的面容,有輕慢釋然的笑意流露。

  栽了就栽了吧,總歸這一生,該有那么一次失控。

  至于結(jié)局,他不敢太過奢求,卻也不愿坐以待斃....

  周京惟舉步往一品居走時,聽見深處的街道有很老的粵語歌傳來。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p>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這月兒,仍舊是不開口?!?p>  六月十五的小月亮,不可求,更不可擁有。

  他都知道。

  可知道永遠不代表迷途知返,釋懷放下....

  菜都上齊了,趙寒沉看著程微月披散下來的頭發(fā),問一旁的服務(wù)員要了皮筋。

  他主動替她扎頭發(fā),低啞的嗓音落在程微月的耳畔,帶著叮囑的味道:“京惟有潔癖,你披著頭發(fā),他可能會介意。今天的晚飯,不能出岔子。”

傅五瑤

歌是《月半小夜曲》   明天周律師給小月亮剝螃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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