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來訪楚國,這等重要的消息楚昭王早就知道了。
只是想不到那孔丘竟來的如此神速,昨天晚上聽說他還在邊境,今早就已經(jīng)打到郢都,難怪有傳言說他是地表最強(qiáng)生物,看來此言不假,著實(shí)恐怖如斯!
午朝上,楚昭王眉頭緊鎖,站立而起,環(huán)顧而視。
可臣子們沒有一個不曾聽說過孔丘大名,出面調(diào)解這尊殺神,一不留神就會身首異處,知曉君意的他們,卻不敢和國君有絲毫的目光接觸,對于楚昭王的期待,大臣們紛紛避而遠(yuǎn)之。
“唉——”看到滿朝文武皆是懦夫,楚昭王也萎靡了。
莫非天要亡我?想我堂堂大楚國,雄兵無數(shù),一齊卸甲,竟無一人是男兒?!
見王惶恐無比、悲痛欲絕,終于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此人正是楚國令尹子西。
“大王不必如此驚慌?!弊游魃锨耙徊剑谅曋G道:“雖然世人都說那孔丘有移山填海、誅神滅佛之力,卻也未必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徐圖之?!?p> “卿覺得孤應(yīng)當(dāng)如何?”
楚昭王見到終于有人幫自己出謀劃策,本來六神無主的腦瓜子頓時又重新轉(zhuǎn)動起來:“依孤王之見,只需這孔丘一人,就可以滅我大楚。更別提他還有那么多弟子門生,可以說只要他想,這整個天下對他而言也是唾手可得,這讓孤如何以為之??!”
楚王說道傷心處,忽然盯著子西看了看,又掃了群臣一眼,幽幽嘆氣道:“要不,孤送他書社那方圓七百里的土地,討好他,用來保全社稷如何?”
其余臣子聽了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一言不發(fā),面對楚王如此屈辱的辦法,一時間都不好表態(tài)。
依然是子西竭力勸阻:“使不得,大王萬萬使不得!”
只見他眉眼間十分焦灼,痛心疾首地勸諫楚王道:“君上出使諸侯的外交臣子,有像子貢那樣口才的人嗎?”
這話的意思是說孔子門下的弟子子貢,只這一人就在楚國外交群臣之上。
楚王聽了,默不能言。
大夫子西又繼續(xù)說道:“沒有!”
“那您座下輔佐的相才,有像顏回那樣才德的人嗎?”他再接著發(fā)問。
不等王回答,子西再次斬釘截鐵道:“沒有”
“處理民情的官吏,有像宰予這樣干才的人嗎?”
子西自答道:“也沒有!”
“將帥中有像子路一樣英勇的人嗎?”子西又自答道:“還是沒有!”
這下好了,看來子西或許才是孔丘的死忠粉,對他座下弟子的本事,也是如數(shù)家珍。
就在楚王都懷疑他是不是有投敵之意時,子西一臉正氣,這時候再度向楚王發(fā)問:“周文王當(dāng)時於西歧之地,僅僅才有七十里地就能夠統(tǒng)一天下,百越之地的陳刀仔,也能用二十塊贏到三千七百萬。而您今天就要將七百里地封贈給孔子,他又有這些賢能的弟子們可以來幫助,這恐怕不是楚國之福??!”
子西一甩手,悲痛又無奈地說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等大王您起視四境,那孔丘只怕又至矣。然則諸侯之地有限,孔丘之力無窮,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故不戰(zhàn)而強(qiáng)弱勝負(fù)已判矣,至于顛覆,理固宜然。”
“此事若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望大王三思吶!”
說罷,子西跪倒在地,對楚王叩首以表誠心,這才打消了楚昭王的顧慮。
“是啊,就算這樣討好孔丘,也不是個辦法啊?!背趺靼鬃游鞯脑捝跤械览?,可不這樣做,他還能怎么做呢?一時間楚昭王只感覺自己好似蒼老了幾十歲,連白頭發(fā)都長出來了。
而這場戲從始至終,金銘騰都站在大殿的一邊旁觀,擁有LV1融合的他只要不行動,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直到最后從子西口中把《六國論》都搬出來了,金銘騰內(nèi)心崩騰過一萬頭神獸后,才終于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叼毛作者,是該說他肚子里有點(diǎn)貨呢,還是該說他把歷史梗玩的好呢?,對此金銘騰也無法得出結(jié)論。
不過只要書中的故事好玩、有意思,他都會認(rèn)為這是本還不錯的書。
何況金銘騰這次只是跟著書中的劇情走,沒有太多插手干預(yù)的念想,單純只是為了完整體驗(yàn)一次這本書里的新鮮故事,那么這個子西的下場會如何?
要知道,金銘騰可是跟隨孔子入的郢都。
而此時……孔子生有八面玲瓏順風(fēng)耳,不僅方便他進(jìn)行高強(qiáng)度格斗,即便相隔數(shù)千米,子西的這些話他也早就聽到了。
都不需要得到王宮護(hù)衛(wèi)的通告,更無視了這些凡夫俗子的防備。
孔子肌肉暴起,直接化作一到疾風(fēng)“唰”一聲,就來到了朝堂之上,黑影凝聚成他威武的人形,靜靜站在令尹大夫子西的前方。
等到孔子都站定許久,跪拜的子西才覺察到異常,這下他一抬頭,可把他嚇壞了,青了個臉,不成人樣。
滿朝文武也是被驚嚇得不行,當(dāng)場就有不少文官和武將尿褲子里了——倒不是他們膽小,就在春秋時期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忽然一個體型比水牛還巨大、有房梁那般高、渾身都是粗壯肌肉的大漢來到你面前。
嘿,你見了你也麻。
所以子西沒有被肌肉孔子直接嚇?biāo)?,已?jīng)大大出乎金銘騰意料,此等棟梁,稱得上一聲楚國真猛士!
子西剛才在背后所說的那些壞話,孔子心中自然都是敞亮的,雖然他對土地、王位沒有半點(diǎn)興趣,他最大的夙愿就是和諸子百家交手,爭奪那個天下第一的名頭。
可如此被人詆毀,就連他座下的弟子也遭到牽連,雖然吧,子西好像也沒說啥太過分的話,可在江湖上想要混,有些話你就不能說!
于是孔子伸手虛抓一把,子西就像被磁鐵吸引一樣,直接飛到了孔子手中,被他牢牢扣住了領(lǐng)子。
“你可知道什么叫‘朝聞道,夕死可矣?’”孔子貼上他的臉龐,笑呵呵問子西道。
被人這樣拿捏,而且拿捏自己的人還是地表最強(qiáng)生物孔丘,子西要說不恐懼那是不可能的。
恐懼是本能,這種本能這世上只有幾人能夠免疫之。
其中就有孔子。
子西不懂孔子的意思,他已經(jīng)在情不自禁地開始打擺子,于是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孔子繼續(xù)笑道:“就是‘我早上知道你住哪里了,你晚上就得死’,不管你在什么地方。”
子西兩股戰(zhàn)戰(zhàn),牙齒打顫:“知……知道,在下知道……了……嗚嗚”
孔子又問他道:“那你又可明白‘父母在,不遠(yuǎn)游,游必有方?’”
子西繼續(xù)搖頭。
孔子笑道:“意思就是‘你父母還在這里,我看你是跑不遠(yuǎn)的,你跑咯,我也有方法把你給抓回來’,這下你明白我的厲害了吧?”
堂堂楚國猛士子西,也終于被嚇得一身騷,尿褲子了。
孔子見對他的警告已經(jīng)奏效,也懶得繼續(xù)針對他。
客客氣氣放下已經(jīng)和小雞鵪鶉一般的子西,孔子無視了楚昭王,又對滿朝大臣傳教道:“那你們可曾聽說過我的‘仁’和‘義’是什么意思?”
眾人皆驚,目睹了子西下場,一無所知的他們也只能一面哭一面搖頭。
孔子于是肅然道:“所謂‘仁’,就是我的奧義,把人一分為二的技術(shù),而所謂的‘義’,就是我的武力,可以輕松把人的頭,打進(jìn)他的身體?!?p> “所以……沒事不要隨便在背后說我壞話,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呵呵,意思就是讓你們知道的,你們就得知道,不讓你們知道的,你們就別知道,知道了吧?!”
孔子這一聲吼,震得風(fēng)云色變,滿堂皆驚,哪里有活人還敢站在這里?。?p> “知道了!”
嘈雜的哭喊一陣后,不過三四秒,整個朝堂上便跑的不見人影了。
就連融入書中、存在級別最高的金銘騰,都被孔子所爆發(fā)出來的氣勢給恐嚇到,差點(diǎn)沒有直接從書中世界強(qiáng)制彈出。
“嘖嘖。”他也抹了把滿頭冷汗,忍不住嘀咕:“難怪源系統(tǒng)不太建議我去那些高人氣、高影響力的作品中展開行動啊,確實(shí),這也真的太可怕了一些?!?p> 金銘騰如今算是長見識了,他很清楚,很顯然就憑他現(xiàn)在最高權(quán)限LV2的能力,是不可能有半點(diǎn)辦法對這本《春秋霸主》中的主角孔子造成任何影響的。
在不同作品中,角色與角色之間的強(qiáng)度,的確有如云泥之別啊。
自己今天這是學(xué)習(xí)了一個。
再說那邊,孔子喝退了滿朝大臣,這時候才終于心平氣和,要禮貌地回頭晉見楚王了。
楚昭王卻早已面無人色,嘴唇發(fā)紫,哪里敢直視孔圣人的眼睛?沒有嚇出屎尿屁,已經(jīng)是他一國之主最大的風(fēng)度了!
“尊貴的楚王。”孔子收起了殺氣,伸出孔武有力的雙臂,朝著楚昭王拱手道:“這次我到訪貴地,是有一事相商?!?p> “什……什么事?”
孔子繼續(xù)笑呵呵道:“世人皆知荊楚大地人杰地靈,能人異士無數(shù),但這天下缺少一門最高技術(shù),終究是難以實(shí)現(xiàn)思想和道義上的統(tǒng)一,所以……”
“我想在這里舉辦一場‘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還請楚王您答應(yīng)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