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等人沒有去追,他們也不清楚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如果陷入包圍就麻煩了。
“帶著那兩個家伙走!”
梁辛折返回房間,發(fā)現(xiàn)莽哥和粉紅豹已經被那名少女五花大綁了。
兩人口中分別被塞進去一整塊的毛巾,嘴巴鼓得好似癩蛤蟆一樣。
“我知道哪兒有車,跟我來!”
娃娃對著梁辛說道。
梁辛看向陶芊語,她說道:“不用管他,他肯定有辦法脫身?!?p> 梁辛四人押著莽哥和粉紅豹在娃娃帶領下從賭場折返到斗獸場,沿著斗獸場的員工通道來到了地下車庫。
“你的車在哪兒?”
娃娃一巴掌甩在粉紅豹臉上,打得他牙齒掉了一排可見手勁之大。
粉紅豹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他們車的位置,而后把兩人塞進后備箱,四人開車駛離了長古斗獸場。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梁辛問道。
駕駛位上的娃娃說道:“去我的住所吧,那里僻靜。”
汽車一路繞行。盡量避開大道。走偏僻小路,開了一個多小時,竟然來到了古陽區(qū)。
梁辛的家就在古陽區(qū),而娃娃的住處居然就在他家不遠處的一棟老舊的筒子樓里。
這棟筒子樓的年齡比梁辛都大,住在這里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外來務工人員,魚龍混雜。
車停在不遠處的小巷子里,莽哥和粉紅豹被拽下車時還試圖向路過的行人求救。
娃娃彪悍地一巴掌抽在兩人臉上,怒氣沖沖地喊了句“欠債不還,拿命抵錢”時,路人嚇得跑得遠遠的。
娃娃的住所很破舊,任誰都想不到她會住在這種地方。
房間的四壁都光禿禿的,雖然刷了一層白漆,但墻皮有些脫落能看到內里的水泥色。
地板的瓷磚多有裂紋,客廳的電扇開啟后“嘎吱嘎吱”地運轉,更難受的是沒有空調,在這么一個燥熱的夜晚,實在無法想象怎么度過炎炎夏日蒸籠似的煎熬。
“你們先問,我給你們倒水!”
娃娃進入廚房去燒熱水,陶芊語示意梁辛去問話。
梁辛伸手拍了拍莽哥的臉,莽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
“大哥你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識相就好!
我問你,尊享會所里關著的那個少女從哪兒來的?”
梁直奔主題。
鈴音狐豎起了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頭。
莽哥眼神閃躲了一下,它上去就是一爪子,直接給他撓破了相。
莽哥趕忙說道:“我不認識她!”
“沒問你認不認識,她哪來的?”
梁辛加重語氣問道。
“她……我也不知道?!?p> 鈴音狐抬爪劃破他的臉,鋒利地指甲撕下一小塊臉皮,血淋淋的場景有些嚇人。
“啊……嗚嗚……”
莽哥痛的想喊,被梁辛塞用毛巾捂住了嘴,疼得他眼珠子充血,過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再問一遍,她從哪兒來!”
“是上面弄過來的,我也不知道她什么身份?!?p> 莽哥眼中充滿了畏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哪個上面?說具體點兒!”
“是總公司送到會所的?!?p> 梁辛與陶芊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聯(lián)匯通果然有問題!
“聯(lián)匯通又是從哪兒把她弄來的?”
陶芊語插了一句。
“不知道,這都是胡爺親自負責交接的,我也是跑腿的……”
陶芊語抬腿一腳踢中他的肚子,將他踢翻過去。
陶芊語揪住他的衣領子:“你還和我打馬虎眼是吧?
你是濱河區(qū)的負責人,也是跑腿的?敢說你不知情?”
莽哥痛哭流涕,哀聲道:“我真的不知情,我上邊那位峰爺才是實際負責人,我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真正拍板的是他和胡爺?!?p> “這么說你一點用也沒有了,那不如殺了……”
陶芊語假意要動手,莽哥腦袋磕在地板上求饒,說道:“我知道些小道消息,你們別殺我,別殺我!”
“還不說?再不說就宰了你!”
陶芊語惡狠狠地威脅道。
“濱河區(qū)勞保用品批發(fā)市場的倉庫,還關著一個男人。”
莽哥這時候一心想著保命,顧不得隱瞞了。
“那個男人和尊享會所里的少女一樣?”
梁辛追問道。
“不清楚,但他們是同一批送到濱河區(qū)的?!?p> “什么時候送來的?”
“也就五六天的事?!?p> “具體點兒!是不是特大案出來的時間段里?”
“是!是!就是特大案那天送來的!”
“康佳大道!”
梁辛和陶芊語異口同聲道。
“你們去過那里?”
一直沒有出聲的少女忽然開口。
梁辛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個沉默寡言地少女與娃娃居然有幾分相似。
“我去過那里,不過是特大案發(fā)生前?!?p> 陶芊語答道。
“我去康佳大道調查一個人,然后就被抓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一個地下室里。
那里關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看上去臉色都不太對勁?!?p> 少女抬起右手胳膊,指著手腕上的一個針眼說道:“他們在那里給我注射了一種綠色的液體?!?p> 拿著杯子從廚房走出來的娃娃聽到少女的話,失手打碎了杯子,呆呆地看著她。
“喬喬……”娃娃聲音嘶啞地朝著少女輕輕喊了一聲。
喬喬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低垂著腦袋。
“綠色的液體?”
梁辛想到了玻璃容器里裝的液體。
“你有沒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陶芊語問。
喬喬遲疑了一下,道:“會突然覺得非常的渴,但是過一陣就好很多了,目前沒有其他反應?!?p> “你是怎么被他帶去斗獸場的?”
梁辛已經猜到喬喬就是黃宇提及過的,莽哥帶到斗獸場的那個女子。
“我被轉移到了一個黑屋子里,然后他就來了,把我?guī)У搅硕帆F場里面?!?p> 喬喬指著莽哥道。
莽哥的身體隨著眾人目光匯聚過來而顫抖,他的腦袋幾乎埋進褲襠里,跪倒在地。
“我……我是聽粉紅豹說場子里的娃娃特別像一個人,讓我去打聽,我找了一圈,結果發(fā)現(xiàn)你就在我手底下關著,就把你帶到斗獸場去了。
這都是粉紅豹的主意,和我無關,和我無關吶!”
莽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粉紅豹頭上。
粉紅豹也跟著叫屈:“不是!不是他說的那樣,我也是聽手下人說的,說娃娃長得像顧海的女兒。
如果抓住了娃娃的妹妹,就可以要挾娃娃,讓她乖乖聽我們的話,給斗獸場掙錢
我真的沒別的意思,真的……”
娃娃可不是梁辛和陶芊語那樣有所收斂,直接揪住他的頭發(fā),大嘴巴子左右開弓,將粉紅豹扇得像個豬頭似的。
“我父親的死和你們有沒有關系?”
娃娃地手卡住粉紅豹的脖子,眼神冰冷殺意四溢。
“你真的是顧海的女兒?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粉紅豹被卡得喘不上氣,還是陶芊語上前輕輕拍了拍她,娃娃才松開了手。
“你還記得我嗎?”
陶芊語看著娃娃說道。
娃娃想了一陣,總覺得有些面熟,卻又感覺哪里不對勁。
陶芊語自嘲地笑了笑,現(xiàn)在這幅打扮,連莽哥這個挨過揍的人都辨認不出她,只有幾面之緣的娃娃又怎么可能認得出呢?
“我和同事去過你家的超獸館,還有印象嗎?”
“你是和我父親切磋的那位女警官!”
喬喬率先出聲,顯然已經認出了陶芊語。
“嗯!”
娃娃記憶中的女警官終于與眼前這位“小太妹”打扮的陶芊語對上了號,她有些歡喜,沒想到能在這種場合遇到相識的人。
“事發(fā)那天我沒能趕到你家,事后也和同事找過你們兩位,但都沒有了消息。
你父親的死,我一直堅信不是意外!”
陶芊語的語氣相當肯定。
她不是因為對她們姐妹的同情而說的場面話,而是因為案情疑點重重發(fā)出的肺腑之言。
“謝謝!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了,還有人記得我們?!?p> 娃娃的神情一下子失落起來,她看了看妹妹,臉上的凄惶之色難以掩蓋。
梁辛取出手機,對著光頭莽哥和粉紅豹各拍了照片,然而又把剛才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并進行了錄音。
打包發(fā)送給都文信后,梁辛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合伙坑了我的錢該算算了吧?”
“錢!對,錢!
我有錢!有錢!你們放過我,我把我銀行賬戶和密碼都告訴你們!
好不好?”
粉紅豹如蒙大赦,頭如搗蒜般磕在地磚上,“梆梆”做響。
“你還在和我討價還價?你知不知道死在怎么寫?
你是想被腰斬,還是想被火燒?要不然凌遲或者分尸?”
梁辛伸手在他油膩的臉上拍了拍,而后在他粉色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我說,我說!你放過我,放過我!
我的賬號是*****,密碼是……”
梁辛當著他的面用手機查詢,果然查到了一大筆錢。
“這買命錢……夠了!
你欠我的賬一筆勾銷,我放你一馬!”
“謝謝!謝謝!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保證,保證!”
粉紅豹兩條腿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他還沒站穩(wěn),喬喬上來一個大逼兜又把他拍到在地。
“我們的賬該算算了吧?”
喬喬從廚房里拿出熱水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