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鋪車廂,過道上。
月臺從視線中漸漸消失,沈飛拉下車窗,回過頭,小芳姐姐正有點不舍又有點興奮的看著他。
“沈飛,臥鋪車廂人挺少的?!?p> 看著小芳姐凌亂的發(fā)梢,沈飛下意識的幫她向耳后掖了掖。
“畢竟是首發(fā)站,人少很正常,等過幾站估計就滿員了?!?p> 說完又滿臉疑惑的指了指堆在臥鋪里的兩個大提包問道,“許阿姨怎么給你準(zhǔn)備這么多東西,不會還有被子吧?”
“就是被子唄,我都說了不讓給我?guī)В瑳]辦法,說不過她?!?p> “對了,你帶了什么吃的?我這里有一只燒雞和兩個面包,還有幾包奶。”
說著小姐姐直接去包廂里打開一個挎包,從里面把吃的一一掏了出來。
沈飛帶的東西就簡單多了,只有一個小提包加一個隨身的挎包。
“我媽給我裝的,我也不知道有啥?!?p> 他也上前拉來小提包的拉鏈,“咦,還行,有火腿腸和牛奶。”
小芳姐姐把兩人的吃的東西一塊歸攏在小桌板上,“那正好咱倆一塊吃,燒雞我一個人也吃不下?!?p> 沈飛將兩人的包裹重新塞好,又從挎包里拿出一個保溫杯,“你的杯子呢,我先去打杯熱水,等會到飯點了估計還要排隊?!?p> 小姐姐嘻滋滋的將自己的水杯遞到他手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點欣喜又有點惆悵。
哎!一般大就好了。
……
過了邯鄲站,車廂里明顯擁擠了起來。
商州始發(fā)的火車還沒有更換特快列車,目前還是一水的綠皮車。
硬座車廂從來都是人磊著人的狀態(tài),臥鋪車廂也不咋地,現(xiàn)在主流還是上中下三層的臥鋪。
幸好沈爸通過車站的朋友臨時買了兩張軟臥,一個包間四個床位。
對面的上下鋪還沒有人,小姐姐正坐在對面的下鋪吃著剛才在月臺買到的草莓。
沈飛放下手中的書,靠在床頭,“小芳姐,到了首都我們先不急著找地方開店,等我去新單位認(rèn)識些本地的,讓別人參考參考?!?p> 小姐姐嘴里嚼著草莓,口齒不清的說的,“唔……好,我聽你的。”
嘿,小姐姐現(xiàn)在這模樣,還挺可愛的。
小芳姐又吃了幾顆草莓,一臉的心滿意足,“這邊的草莓真好吃,百貨大樓里我都沒買過幾次,回回到了地方就被搶光了?!?p> “是吧,這邊應(yīng)該有專門種草莓的,在月臺的時候我看賣的人還不少。”
小姐姐正收拾著桌子,突然臉蛋紅彤彤的看著他說不出話。
“嗯?怎么了?”
見小姐姐憋紅了臉往包廂口撇了撇頭。
沈飛恍然大悟,“要上廁所是不是?你早說啊,走,我陪著你?!?p> 真不怨人家小姐姐矯情,因為這會兒去廁所還真不是那么好去的。
這節(jié)臥鋪車廂本來是有廁所的,不知道誰之前把門給弄壞了,關(guān)不上門對大老爺們來說沒啥,可對女同志來說就有點難堪了。
打開車廂門,一股的濃煙撲面而來,沈飛差點沒給嗆死。
“我說,哥們幾個能不能讓讓,我們要去趟廁所。”
車廂結(jié)合處或坐著或站著的人群嗡嗡作響,幾個靠墻的男人努力向一邊擠了擠。
沈飛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護(hù)著小芳姐穿過人墻進(jìn)了另一側(cè)的車廂。
車廂里更加不堪,買了站票的人除了在過道上擠滿,連廁所開水房這邊也堵的透不過氣。
沈飛也沒再求人家讓身,先邁出半個身子努力打開廁所門,然后回頭示意小姐姐趕快進(jìn)去。
“哎哎哎,大兄弟,你踩著我的腳了?!?p> 沈飛趕緊抬起腳努力往一邊挪了挪,“不好意思啊,哥們,剛才一著急沒注意?!?p> “沒事兒,剛才進(jìn)去的是你媳婦?我看你從外邊進(jìn)來,你們坐的臥鋪?”
嗯?本來沒有準(zhǔn)備跟他繼續(xù)搭話的沈飛集中著注意力,一只手向腰帶處摸著螺絲刀。
“對,我媳婦她們單位這不是要去首都出差么,我正好托著關(guān)系高價買了張票一塊跟著見識見識?!?p> 小胡子一面悄悄摸上沈飛的挎包,一面接著話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原來是去首都啊,你們這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樣,動不動就去首都?!?p> 沈飛盡量讓自己放松起來,“我倆哪是啥文化人啊,我就一小工人,我媳婦這次主要是立了功,她們單位有好幾個都要去首都接收表彰?!?p> 周圍的人聽他說表彰兩個字都忍不住看了過來,小胡子的手也為之一頓。
“兄弟你吹牛了吧,你媳婦看著才多大?能立啥大功去首都受獎???”
沈飛知道關(guān)鍵的時刻到了,小胡子的動作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有可能是周邊有他的同伙,所以做起來活來有點毛糙。
他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的說道,“咱們都不認(rèn)識,說了也應(yīng)該沒啥問題?!?p> 小胡子瞇著眼等他接下來的話。
沈飛用手伸出個八字,“我媳婦他們單位是干這個的,這回好像是破獲了一起關(guān)于對岸的一起大案,具體怎么個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保密嘛,你們應(yīng)該都懂!”
小胡子明顯有些懂了,今兒自己看來是撞著客了,下面楞在半空的手顫顫巍巍的收了回來。
媽個蛋了,幸好剛才沒得手,一個單位的人在隔壁車廂老老實實等著授勛呢,這會兒自個真做了豈不是純屬找死?
小胡子正想著怎么接話糊弄過去,只見廁所門打開,小姐姐一臉平靜的掃了他們一眼。
沈飛暗中舒了口氣,讓小姐姐挽著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啊,我們借過一下,大家讓一讓。”
門口的人自覺的向兩邊靠攏騰出一條通道。
等倆人離開了會兒,小胡子身邊的一個瘦子才抖著腿靠近小胡子道,“哥,那位真是干那個的?”
小胡子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傻我可不傻,那小娘們細(xì)皮嫩肉的會是個用槍的?”
瘦子聽這話慌亂的心終于穩(wěn)了穩(wěn),稍微挺了挺身子,“那你剛才為什么沒繼續(xù),我和鋼蛋都替你盯著呢,”
小胡子一臉鄙視的看了看瘦子和門角站著盯梢的大高個。
“你踏馬懂個屁,那倆人都住隔壁的軟臥,能是一般人?不管那小子說的話是真是假,有時候都得當(dāng)真的聽,今天大哥我就跟你講講什么叫小心無大錯……”
一棵洋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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