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赴縣城
次日,從山頂下來,每天的早課完畢后,沈辰再次沿著這個最熟悉的村子漫步著,緩緩的向著二叔公家里走去。
此次前去,接受官職,熟悉處理緊急事務(wù),安排后續(xù),耗時預(yù)計比之前簡單打聽一下情況要久得多,所幸現(xiàn)在村子也步入正軌,外部暫時也還算穩(wěn)定,想來有二叔公跟大哥在,相信不會出什么事情。
只是離村日久,一旦有不長眼的東西過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還是應(yīng)該有些準(zhǔn)備。
緩緩步行進(jìn)入二叔公的屋子,二叔公端坐在主位,沈辰開口問候,接著坐下。
“已經(jīng)決定了?”二叔公的聲音低沉,問道。
“是的,后天就走,通過這段時間的往來信件,大概也定了下來,主縣學(xué)政。”
主管縣城學(xué)政,成淵大陸以武定國,培養(yǎng)修行者的各處學(xué)堂儼然是各州、府、縣的要害之地。主管一地學(xué)政,無論如何,人只要身在其中都是要遵守上下尊卑,主管之人雖非實際上的師父,但在外人看來。手掌多數(shù)人才的縣學(xué)政,因而比其他官吏也要尊貴一些,而在此期間出現(xiàn)的人才也都要呈一份香火情。
相比于縣城之中的其他職務(wù),也不會有太多雜事,雖說因此也沒有太多其他權(quán)力,不過對于沈辰來說卻是剛剛好。
此次成功領(lǐng)縣學(xué)學(xué)政,一是陳縣令與沈辰相交莫逆,力排眾議,鼎力相助;二是沈辰年少成名,在年輕一輩之中猶有威望,雖然不曾暴露自身如今的修為,也算是自有底氣。
接下這個位置,沈辰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主管縣學(xué),雖位僅為從七品,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略顯不足,然而卻是少了許多麻煩事,只需掌管大略,保證其中師生安全,其他的盡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到時候忙里偷閑也正當(dāng),還有更多的時間照顧村里。
“也好,這些年,你一直不肯外出做官。我明白,一個是你本身的性格使然,不喜約束;還有一個也是擔(dān)心你師父當(dāng)年遇到的那畜生起了報復(fù)之心,這么多年。從你師父去世的這些年來,村子一直平安無事,辛苦你了?!?p> 同樣的位置,不同的人,十年前的村子里,彼時二叔公還算有些余力。
當(dāng)時也是半夜,村子大多數(shù)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屋中睡覺的夫子從睡夢中驚醒,怎么回事,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清靈之氣也摻雜了些妖異氣息。
夫子也是連忙起身,循著空氣中的氣息,追將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著急,動作太大,把熟睡著的小沈辰也驚醒了。
小沈辰好奇夫子半夜外出,本來想問一下,等到從迷迷糊糊中緩過來的時候,師父已經(jīng)出了好遠(yuǎn),沈辰也就也起身跟在了后面。
夫子跟著氣息,來到了村子里面的中間,人群密集,好掩護(hù)嗎?狡猾的畜生,如果不是村子里有夫子這號人物還真被它混過去了。
夫子,來到房屋中間,取出了玉竹筆,靈氣緩緩注入其中,倒懸著筆桿,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筆尖的變化,靈氣充盈的筆尖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絲空隙,那一絲的靈氣空隙在其中,顯得尤其突兀。
原來在這,夫子順著空隙的方向追去,破開面前的房門,只見一只妖狐,此刻竟抓著二叔公吸著精氣。
夫子立時一聲大喝,大膽孽畜,敢在此傷人,隨后一劍斬出,分開了二叔公與妖狐,之后便與之纏斗在一起。
夫子在屋子里,一開始就顧忌著屋子里的二叔公,努力把他護(hù)在身后,難以全力施展。
二叔公,則是被妖狐迷暈,等到妖狐被逼無奈放開,才逐漸回復(fù)了神志。
夫子看到二叔公清醒過來,向著二叔公道:“先出去?!?p> 二叔公看著與妖狐纏斗的夫子,知道幫不上忙,也是趕忙向屋外而去。
豈料,那妖狐竟不講武德,徑直朝著二叔公抓了過去,夫子連忙跳將過去,用寶劍擋住。
妖狐眼見被擋,又轉(zhuǎn)向朝夫子抓去,夫子寶劍還未回撤,只能盡力躲開,只是無奈舊勢已成,雖然調(diào)整了位置,還是被抓到了腹部。
夫子眼見處境越發(fā)危險,只能勉力支持,提神蓄力一擊,朝妖狐狠劈過去,這一擊明顯非同小可,妖狐知道輕重,轉(zhuǎn)身想逃,只是眼下情況,那還能讓它就這么逃了去,只見夫子一個騰挪,一擊將妖狐的尾巴砍斷。
妖狐哀嚎一身,顧不得斷掉的尾巴,跳出窗外,逃外樹林。
“夫子,你怎么不把它殺了?”二叔公連忙問道。
“剛才的一下,已然傷及我的根本,如果強(qiáng)要取它性命,恐怕誰勝誰負(fù)還在未知,觀它行狀,雖是邪異吸人精氣修行,但沒有傷人性命之心,只能給它施以嚴(yán)懲,暫時放過它了?!?p> “于是乎,當(dāng)晚的事情給了小小的沈辰一個警醒,這世間不都是村子這般安靜祥和的?!?p> 等到夫子去世,后面又有沈辰在,那妖狐就都再未出現(xiàn),只是聽聞這種孽畜最是記仇,又擅長隱忍,還是得多加小心。
“二叔公哪里的話,我生在長在村子里面,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你的心我當(dāng)然知道,活的久了就知道其實也沒有什么是應(yīng)該必須的?!?p> “在我離開之前,我會將法器放置在二叔公你這里,以備不時之需?!?p> “法器?”
“是,有賴前人之功,玉竹筆已經(jīng)成功晉升。有了這一保障,我才能安心,想來以法器之威,配合我提前注入的儒修靈力,破除虛妄不成問題,那畜生也就這一點東西厲害。法器這些年一直跟隨我在村中各處,如果它敢來,玉竹筆自會有感應(yīng),您只需把它帶到周遭即可。”
“明白了,只是你畢竟是外出,法器不在身上,對你自身不利啊?!?p> “無妨,在官邸之中不會有什么威脅,真有縣城力量解決不了的危險,有沒有一把法器都無濟(jì)于事?!?p> “好吧?!?p> 如此,到啟程的當(dāng)日,沈辰早早收拾好行裝,向著旭日初升,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