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打
“算了，沒勁?！绷旨湃粐@了一聲。
也不多問了，他隨即看向丘君的尸體，眼神中有些悵然。
余言也注意到了這家伙的表情變化，他問，“怎么了，這妖魔跟你有關(guān)系?！?p> “沒，他占了我爺爺?shù)氖w，我原本是想把爺爺燒成灰后，灑在銀漢河里的?！?p> 余言這才明白，原來這林家鬧得沸沸揚揚的尸體失蹤，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少年做的。
“你為什么要自己把尸體偷出來？”
“我家那幫人，打算把爺爺?shù)氖w賣給恒古寺的賊禿?！?p> 賣尸體給和尚？
恒古寺，好像有印象，在塵緣山上，香火還挺望的。
可我記得，當(dāng)時見的也算是個正派人啊，沒想到還干這種勾當(dāng)。
“那你把你爺爺?shù)氖w偷出來，你家里人會不會有麻煩?！庇嘌詥柕?。
“不怕?！?p> 見林寂然如此作答，余言也就不好再繼續(xù)往下打聽，他站起身，接著跟林寂然說了句。
“你爺爺?shù)氖w里，會誕生出妖魔這點，你是怎么想的。”
“我猜測這可能和我們家的特殊體質(zhì)有關(guān)，你呢？你怎么想？”林寂然講道。
聽到這個問題，余言倒是沉默了好一會。
他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被妖魔折磨，隨后也與妖魔們牽絆不清。
可這些妖魔是怎么來的，他們的目的是什么，他全然不知。
余言想到了自己的經(jīng)歷，那只噬魂妖之所以找上他，應(yīng)該就是看他病怏怏的沒什么反抗能力。不然照噬魂妖又畏水，又畏火的特性，相比于其他妖魔來說，實在太容易殺死了。
“也有可能是你們家被選中了，但我也說不清，我也在追查這事。”
“好了，先不聊這事，我現(xiàn)在需要你幫我一起把這些尸體搬到銀漢河邊燒掉，就算是給你治右手的條件，可以嗎？”林寂然講道。
“可以?！?p> 林寂然對這旁邊的環(huán)境很是熟悉，他不知從哪處拉了一個兩輪車出來，將這些丘君丘士的尸體全部放在上面。
余言跟著搭了把手，兩人推著這兩輪木車就往銀漢河邊而去，在這星月朗朗的夜里，兩人一人在前拉，一人在后推。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寂然特意選的僻靜道路，這一路上兩人路過不少街頭巷陌，都看不見一個人影。
唯一走過的高門大院，是陸家的別院，在余言的記憶里，這陸家是牧野城當(dāng)?shù)氐暮栏恢?，蓄養(yǎng)私兵多年，在長亭鎮(zhèn)，致遠(yuǎn)鎮(zhèn)等地兇名頗盛，據(jù)傳他們家走的鏢，近十年來，沒有任何山匪流寇敢劫。
“他們家的女兒，就每天帶面紗那個，臉上全是紅豆子，多厚的粉也蓋不住?！绷旨湃蛔叩竭@家門口的時候，也突然來了興致，多說了一嘴。
余言對他的發(fā)言也不好搭話，倆人尷尬了一陣，就走到了靠近銀漢河邊的春香街，到這里后，人多了起來，吃茶的，喝夜酒的，煮鍋食的，熱氣騰騰。
倆人這拉著一溜尸體，走到了一個門戶緊鎖的鋪面前，鋪面上書“楊氏煤炭店”，林寂然走近后，直接將店鋪的鎖砸開，然后暴力推門而入。
余言也沒問這他們倆這算不算盜匪入宅，反正看這林家家大夜大，有這么一家店，也不出意外。
一進店，林寂然就直接將兩輪板車一放，讓余言幫忙，將所有的尸體都搬到里屋去，然后就開始利用店內(nèi)的焚燒爐，將這些尸體一個個焚燒成粉末狀。
在這個過程中，余言看見大量未名的幻象在焚燒過程中出現(xiàn)，這些幻象以煙塵的形式，展示了一些混亂的圖景。
余言突然感覺有些恍惚。
“不要多看這些畫面，會神智失常的。”林寂然講道。
“好?！庇嘌蚤L呼了一口氣，算是將神智拉了回來。
“當(dāng)這些骨灰灑在河里的時候，你會看到更明顯的預(yù)兆的，得提前祝你好運了?！?p> 余言也不知道林寂然所說的預(yù)兆究竟是什么，他心中卻隱隱抱有一些期待。
“走吧，將這些灰，灑在銀漢河里?！绷旨湃粚⑺械墓腔?，都裝進了一個盒子里，然后將盒子揣進了衣服里。
在他看來，這里面的骨灰，都是同等的價值。
跟著他走出炭店，將鎖重新上好，在來到銀漢河邊的時候，余言原本是認(rèn)真等待著林寂然所說的預(yù)兆。
可突然，他一回望，卻發(fā)現(xiàn)在河邊有一小隊人正急匆匆的通過混沌攤，那些人將兵刃都藏在衣袖里。
是劉獻的人。
這個方向是，去老齙牙家的路。
他們打算干嘛？
余言正思考著這個問題，林寂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要死很多人哎?！?p> 余言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在林寂然灑下骨灰的地方，河水竟然變成了暗紅色，波紋凜凜，里面出現(xiàn)一張張掙扎的人臉，像是在叫喚。
“這就是預(yù)兆，并且這預(yù)兆跟你我有關(guān)，不是你那邊出事，就是我這邊?！?p> “是嗎？”余言凝神，目光跟隨劉獻的人而去，“就算那人和我不太熟，也在這個范圍內(nèi)？”
“只要他是你能日常接觸到的人，就會顯現(xiàn)到預(yù)兆中?！?p> “那我應(yīng)該要走了，如果照你這樣說，有人今晚要殺很多人了，我得跟去看看?！?p> 余言立刻就想到了劉獻跟老齙牙的矛盾。
他想著這劉獻不會怒極攻心，要去殺老齙牙全家吧。
劉獻的死活雖說與他毫無干系，可這事要是牽連到恒軒武館，乃至于李大伯，他這安生日子就別想過了。
這年頭能找個混吃混喝的地，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不介意，我跟去看看嗎？”林寂然突然問道。
“很危險，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去?！?p> “沒事，人為了興趣，總是要付出點東西的?！?p> “.......”
……
老齙牙家。
一間老宅子挺寬敞，種有五六棵核桃樹，養(yǎng)十?dāng)?shù)只雞鴨，宅院內(nèi)五六棟屋房。
原本的寧靜被打破，圍住雞鴨的籬笆直接被撕開，桌椅被沖翻，止不住的逃命和嘶吼聲音，在這里亂作一團。
老齙牙正站在庭院里，手里拿著有短穗的樸刀，爬滿皺紋的老臉，止不住的環(huán)望周圍。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原本劉獻是說來找他和談的，他當(dāng)時還挺高興，想著這一樁事終于能了了。
血腥的砍殺在這里早就開始了，兩方度過了最初的交涉期，直接開始真刀真槍的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