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曾幾何時(柳陌言)
a城的柳家傳來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
整個柳家被鬧的不可開交。
青澀的少年站在廳堂的最中間,手里還握著一個玻璃杯,似乎隨時準備要扔出去,他叫道:“我是不會履行婚約的!”
僅僅只是這一句話便氣的老爺子直敲拐杖,他罵道:“你這個逆子!你今天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這明顯是趕鴨子上架的節(jié)奏,年少輕狂的柳大少爺可不會做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猛地將手中的玻璃杯丟了出去,玻璃杯碰撞地面的一瞬間發(fā)出清脆刺耳的響聲。
柳夫人被嚇了一跳,趕緊安慰道:“那也不是突然通知你的,早早的就告訴過你了,今天是要結(jié)婚的!”
聞言,柳陌言的心態(tài)更加崩潰了,他幾個月前的的確確就聽到過這種言論。
可他根本就沒當回事,壓根也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樣一茬!21世紀了!結(jié)婚之前連對象的面都沒見過!
他今天高高興興的準備去酒吧和哥們玩一圈的。
誰知道剛走到家門口直接被家里的保鏢給扣押了。
“我以為你們開玩笑的!什么年代了還父母媒妁之言呢?”柳陌言叫道。
他柳陌言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堂堂柳家大少爺,走到自己家門口被保鏢扣押了也就算了,還要強迫娶一個面都沒見過的女人!
就算她是天仙也不能這么干??!
豈料下一秒便沖上來五六個保鏢再一次擒住了柳陌言,幾人將他五花大綁的塞進了車里。
車外的柳老爺子直接放下了狠話:“你個逆子!今天這婚,你結(jié)也得結(jié)!不結(jié)也得結(jié)!”
一路上,柳陌言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莫名的在心里多出了個想法,他的眸光微動,快速的用手替自己解了綁,從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夾在了司機的脖子上。
柳陌言的手上用了幾分勁,司機的脖頸立馬多了一道血痕,只聽柳陌言道:“停車,下車,不然....”
那人一愣,明顯緊張了幾分,很快找了個地方把車給停下了,柳陌言又道:“下車!快點!”
看著那人只能下了車,他趕緊鉆進了駕駛位,開著車揚長而去。
他開了好久好久,不知道來到了什么地方,手機也沒了電,最后在車油馬上要殆盡之時,他停在了一個小村子的門口。
遠遠的便瞧見了坐在門口的老阿婆,他有些遲疑的下了車,走到了老阿婆的面前,問道:“阿婆,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李阿婆一愣,她遠遠的便瞧見了那輛顯赫的勞斯萊斯,她曾經(jīng)也是a城的大學生也算得上是家里有些小錢,自然也見過這種豪車。
一眼便敲出了眼前少年的不凡,她斟酌著問道:“這里是柳漁村,小伙子,你來有什么事情嗎?”
柳漁村這個地方,其實對男性來講是很友好的,并不會像女孩一樣羊入虎口。
柳陌言猶豫了半刻,還是緩緩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我是逃婚來了,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李阿婆點了點頭,道:“小伙子,離這里不遠有個b鎮(zhèn),你可以去哪里采購一些需要的東西。”
自此,柳陌言便在柳漁村安穩(wěn)了下來,考慮到柳漁村交通運輸不方便,他出錢開辟了這條線路,能讓外界的快遞流通到柳漁村來。
他就這樣清閑的在柳漁村收起了快遞,他身上帶的錢足夠他富足一生的生活著,他也成了整個柳漁村乃至整個b鎮(zhèn)最有錢的男人。
他每天百無聊賴的看著新聞上播報的內(nèi)容,和平常人一樣刷著短視頻打著游戲,一切都沒有任何的不同。
唯獨在看到新聞上哭花了眼睛的柳老爺子和柳夫人的時候他才會心上一痛。
時間過去了幾年,他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做的太過分了。
作為柳家的獨生子,這樣一走了之無疑是斷了老夫妻倆所有的希望,柳家后繼無人,最終還是會走向衰敗的路程。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三個從a城來的不速之客打擾了。
可如果不是他們,大概是不可能喚醒柳陌言沉寂已久的心。
他習慣了沉溺在平靜之中,早就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他生于柳家,享受了柳家給予的榮華富貴,享受了那些褒獎和頭銜,可卻不能旅行自己的職責。
實在是自私至極。
因此,他翻找出了一開始從祁硯哪里順來的手槍放在了兜里,柳漁村的人是個什么尿性他在這幾年里已經(jīng)摸了個差不多的清楚。
聽村口的李阿婆講起那些往事他也是聽的心驚膽戰(zhàn)的。
自己生活的地方,曾經(jīng)竟是如此的黑暗。
可惜,這次的計劃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柳陌言來不及反應,只聽到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他整個人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臨末了,他竟也想起了那心中未曾了卻的執(zhí)念。
那個...他這一輩子都會后悔的事情。
程知梔...如果他當初勇敢一次,如果當初把她留下來了。
她是不是就不會經(jīng)歷這么多年被拋棄的痛苦了?他兒時的時候怯懦至極,幼時的遺憾卻要在成年的時候用不該有的勇氣彌補。
那一次他很勇敢的對抗了一切他認為不公平的事情,可也在同時把自己拉進了一個更深更黑的深淵之中。
從他踏足柳漁村的那一刻開始,注定他的命運已經(jīng)和這個村子糾纏不清了。
即使這幫人放過了祁硯也不會放過他。
他的死是必然的。
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走馬觀花一般的回憶涌入腦中。
“程家人不是什么好人!個個是奸商!”
“....我覺得...好吧...”
“程家那位已經(jīng)被送走了!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玩了。”
“....知道了...”
一個個場景仿佛歷歷在目,一如曾經(jīng)他的妥協(xié),如果當初有一個人出來組織,哪怕是一個小孩子,程家也不會繼續(xù)那荒誕的計劃。
可...
他卻也為后來的勇敢博弈而感到后悔和慶幸。
程知梔...
柳陌言輕笑了一聲,仿佛程知梔幼時的模樣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捏了捏那小包子臉,道:“走吧小橙子,哥哥帶你回家。”
?。把詡€人番外——曾幾何時,已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