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油畫詭說
只見陳忠的神情逐漸平靜下來,眼睛也從一開始充滿狂熱與欲望變得清明起來,他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又看到了拉著自己胳膊的趙毅和鄭強,有些疑惑。
“你們這是干啥呢?”陳忠問。
“老陳,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趙毅急道,“你剛才發(fā)了瘋一樣地吃了大半塊牛排!老陳,這的東西那能吃嗎......你怎么......”
趙毅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陳忠這會也看到了掉在桌子上的剩下的半塊肉,看著它有些呆愣愣的。
“我......我沒想吃??!”陳忠急忙解釋,“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吃,剛才我看著這塊肉,忽然便覺得它聞起來特別香,色澤迷人,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要吃掉它,可是一直繃著那根弦,我......我真的沒想吃啊......”
陳忠顯得有些無助,視線掃過在場的眾人,他的內心早已被恐懼所占據,誰知道吃了這里的鬼東西會發(fā)生什么事!
“說這些有什么用,你不還是吃了嗎!”薛進浩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陳忠,“這老頭吃了這里肉,會不會連累我們?”
薛進浩將視線移到程旸身上。
程旸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睛:“你在問我?這我怎么知道?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剛才不是還侃侃而談的嗎?”薛進浩瞪著程旸,質問。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又不是游戲的主人,大叔你這么厲害,怎么不自己分析?”程旸歪了歪頭,笑著看著薛進浩。
“你!”薛進浩站起身,作勢便要對程旸動起手來?!澳愀墒裁?!”喬言見狀也站起身來,對著薛進浩怒喝。
然而下一秒,一把卡巴軍刀抵在了薛進浩的脖頸處,刀鋒貼著薛進浩的皮膚,刀身的寒意自他的每一寸毛孔開始,滲透至全身,薛進浩只覺得自己周身的寒毛都要炸開了。
“別動哦?!背虝D笑瞇瞇地看著薛進浩。
其實不僅僅是薛進浩,在座的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程旸的速度實在離譜,沒有人看到她是從哪里掏出的刀,又是怎樣將它架在薛進浩的脖頸處。
“你的拳頭的速度可比不過我的刀哦?!背虝D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薛進浩雙腿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
“大家,”李冠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怯懦地說,“大家都冷靜一下,其實大家都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才會這樣,大家都相互理解一下吧?!?p> “呼,真沒意思?!背虝D將刀子從薛進浩的脖頸處移開,抽了張抽紙,小心翼翼擦拭著刀鋒,“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沒想到大叔你這么不經嚇?!?p> 程旸話音剛落,餐廳門便被人從外面拉開,男主人換了身藏青色的家居服,笑著對眾人說:“各位尊貴的客人久等了,接下來,我?guī)銈內タ头靠纯窗??!?p>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呢,我尊貴的房主人?!背虝D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將刀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謙卑的神情,“那么,就請快帶我們去吧?!?p> 公寓一共分為三層,男主人帶著眾人上了二樓。
入目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均有房間,大約十來個的樣子。
“這就是為客人們準備的客房?!蹦兄魅诵χf,“每一間我都打掃過了,客人們可自行選擇房間。”
男主人頓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說:“哦,對了,還有一點要提醒諸位,我和我的女兒住在一樓,你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來一樓找我,至于三樓嘛......”
男主人的嘴角翹了起來:“那是擺放雜物的地方,客人們還是不要去了,以免弄亂了雜物,再或者是......看到些不好的東西。”
“好的呢?!背虝D上前一步,十分乖巧地說,“你放心,我們肯定不去?!?p> “我親愛的房主人。”程旸話鋒一轉,盯著雪白色的墻壁上掛著的油畫,看了好半天,才轉過頭看向男主人,“您家的油畫,好奇怪呢?!?p> 每兩個房間之間的墻壁上分別掛著油畫,第一幅油畫上畫著許多人,似乎是一個小小的村鎮(zhèn),一個打扮得像是個巫師的男人站在一個大大的圓臺上,他的身側,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手腳被綁,正蜷縮在地上,圓臺下面站著很多人,像是在舉辦什么神秘的儀式。
第二幅油畫上是一群人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地肆意攻擊著村鎮(zhèn)的每一處,而獨獨只有一處幸免于難,之間那個打扮得如同巫師一樣的男人正靠在沒有遭遇攻擊的那間小屋子的門口,微笑地看著其余建筑被摧。
第三幅油畫上是一間狹小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畫著一張長長的紅木桌子,房間的角落處放著一個大水缸,而水缸后面,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正蜷縮在那。
一共三幅油畫,全是以冷色調為主,甚至第一幅油畫中圓臺周圍的幾個火壇都沒有任何像是里面會燃起火焰的跡象。
“油畫而已,哪里奇怪了?!蹦兄魅说拖骂^,微微一笑。
“怪好看的?!背虝D看向男主人,眼睛里流露出了贊賞。
眾人:“......”實在不好意思,直到現(xiàn)在,他們也沒能適應程旸睜著眼鏡說瞎話的技能。
=
男主人安頓好了眾人,便下了樓,眾人也隨之各自進了屋子,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屋子是他們自己挑選的,程旸和喬言住在一個屋子,李冠丘和秦如意住在一起,剩下的人各自一間屋子。
程旸一進客房,便將背包扔到了床上,然而打開背包,從了里面拿出了一袋面包,伸出手遞給喬言:“要不要吃?”
喬言搖了搖頭,坐到了程旸身邊,忍不住開口問:“旸旸,你說,陳忠大叔會不會出事啊......”
程旸拿著面包的手一頓,然后有些無奈地說:“我是真的不知道?!?p> “或許會沒事的吧?或許陳忠大叔只是太餓了,或者是那肉實在誘人,人犯饞也不是什么大事......”喬言自顧自地分析著。
“言言,”程旸咽下一口面包,出聲打斷喬言陶醉地分析,“npc是不會有任何對于食物和水的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