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索賠談判
寧亦坐在慶云殿里和幾位軍中將領(lǐng)正在商談軍務(wù)，冷宮守衛(wèi)匆匆來報，被袁英擋在了門外?？傻顑?nèi)的寧亦看到了門外來人，迅速停止商談，叫那守衛(wèi)上前。
“怎么了？”寧亦問道。
守衛(wèi)：“殿下，常小姐和冷宮娘娘起了沖突?！?p> 寧亦唰地變了臉色，對幾位將領(lǐng)道：“你們先退下?！?p> 幾位將領(lǐng)行禮離開后，守衛(wèi)將剛剛在冷宮中發(fā)生的一切詳細(xì)地告訴給了寧亦。
“她沒受傷吧？”寧亦聽完后，皺著眉頭問。
雖然寧亦沒有指名道姓，但守衛(wèi)立刻明白過來，回答道：“冷宮那位娘娘沒有受傷，不過整個冷宮院內(nèi)狼藉一片，王爺，是否需要屬下帶人前去幫忙打掃?！?p> 寧亦猶豫了瞬間，本想著讓秦晚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可想想又于心不忍：“你帶上十個人去幫她收拾。”
“是?！笔匦l(wèi)匆匆退下。
寧亦暗嘆一口氣，默默稱贊秦晚反擊的很有一套，且十分成功。他想都能想到，此時的秦晚一定在冷宮內(nèi)為成功報復(fù)常連君沾沾自喜。想到這里，寧亦腦力里浮現(xiàn)出秦晚笑盈盈的眼睛，他站起身甩開袖子，大步走出慶云殿，向寒微所方向走去。
冷宮寒微所，滿地滿墻滿屋頂?shù)膲铀槠巳~鹽水，到處亂七八糟。雖然剛才炸常連君時很爽，可現(xiàn)在拿著笤帚打掃的秦晚卻一個頭兩個大。
“娘娘，讓我來幫你吧?！绷魑灡磺赝戆丛谝巫由希蛔屗霉ぞ邘兔?。
“沒事沒事，我自己一個人慢慢收拾就行。”秦晚招招手讓流螢坐好，“打掃衛(wèi)生我倒是不愁，就是我這辛辛苦苦做好的泡菜。不行，我不能就這么賠了，我得找寧亦給我賠。”
“咦？”流螢又糊涂了，問道，“娘娘，不是常大小姐打破了這些泡菜嗎？您為什么要讓寧王殿下賠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秦晚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你就瞧好吧，看我再給你露一手。”
秦晚腦子里又有了主意，掃地也變得更有動力。隔著冷宮老遠(yuǎn)，都能聽到秦晚邊嘩啦嘩啦地掃著碎屑，邊唱著歌：“我身騎白馬啊~走三關(guān)~我改換素衣呦~回中原~放下西涼~無人管我一心只想哦~王寶釧……”
寧亦走到冷宮門口，整長臉都扭曲到了一起，陶器碎片刺耳的聲音加上秦晚越唱越大聲的閩南歌仔戲，讓他再一次后悔自己為什么又跑到冷宮來。
寧亦走進(jìn)冷宮，秦晚還在開心地低著頭邊唱邊干活。
“咳咳。”寧亦輕咳兩聲，走到秦晚邊上，從她手里拿走笤帚。
秦晚抬頭看到寧亦，立即想到他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神情立刻從得意輕松變成了怒氣沖沖。
寧亦看她忽然變了臉，也跟著沉了臉色：“怎么回事？”
秦晚氣哼哼地指著地上的壇子：“你那個未來正妃早上來砸場子，看看，把我二十壇剛剛腌好的泡菜全打碎了?！?p> 寧亦看她一副惡人先告狀的樣子，好氣又好笑：“可本王怎么聽說，你這些泡菜壇子把常連君炸得全身是傷，精神恍惚。你知她身份特殊，讓她受此重傷，你讓本王如何向寒城國都那邊交代。”
“哎呀呀，天地良心，是她非要打碎我的壇子，我有攔著她，可她不聽，我能有什么辦法。”秦晚聳著肩膀，兩手一攤，眼里的得意洋洋毫不掩飾，就連嘴角也帶上了笑意。
寧亦瞇起眼睛看著秦晚，故意厲色道：“你傷人在先，還拒不認(rèn)錯，你自己說說，該當(dāng)何罪？”
秦晚迎著寧亦的目光，努了努嘴，認(rèn)真說道：“我不懂戎國律法，不明白為什么是她擅自破壞我的東西，反而要治我的罪。但是南梁這邊肆意破壞他人財務(wù)者，肯定是要照價賠償?shù)摹Ｎ覄倓傂乃懔艘幌?，常連君打碎了我二十個壇子，里面的額泡菜賣到宮外本來可賣兩貫錢，按照之前跟你說的五五分賬，我本應(yīng)該可以得到一貫錢?，F(xiàn)在全沒了，你不僅不能治我罪，還得賠我這一貫錢。”
秦晚兩手一捧：“請寧王殿下給錢吧?！?p> 寧亦瞇起雙眼，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如果要賠，那你也應(yīng)去找常連君索賠，為何找本王討要？”
秦晚：“那是因為她現(xiàn)在受傷了，你作為他未來的夫君，把這筆賬還上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寧亦：“不可理喻，這錢本王不賠?！?p> 秦晚表現(xiàn)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嘆著氣道：“堂堂戎國攝政王，縱容準(zhǔn)王妃損害他人財務(wù)，拒不照價賠償。受害者人微言輕，無處伸冤，只能痛心疾首，痛定思痛，忍氣吞聲?！?p> 寧亦看她苦大仇深的模樣，就算有氣也發(fā)不出來，只能無奈苦笑。
秦晚看他嚴(yán)肅的模樣崩了，眼中露出笑意，連忙說道：“如果寧王殿下現(xiàn)在不還，這錢我就只當(dāng)你欠著，等到以后你娶了常連君，我在找你討要?！?p> “這一貫錢太過昂貴，本王的確暫時支付不起，”寧亦斜了嘴角，臉湊近秦晚，“不過，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p> 秦晚：“什么辦法？”
寧亦：“如果本王不娶常連君，而封你為正妃，你這賠償是不是就算不到本王的頭上來？”
“什么？”秦晚被寧亦這么一問，連忙擺手，“你不娶常連君，封我為正妃，開什么玩笑，不行不行。就算我同意，全天下也不會有人贊同的?！?p> “那這么說，你同意了？”寧亦露出欣然的笑容。
“什么我就同意了？”秦晚努力否認(rèn)，極力辯解，“我絕對不會同意嫁給你的?！?p> 寧亦有些耍賴道，“你傷了常連君，本王本來應(yīng)當(dāng)將你治罪?？赡闳缃袷潜就醯耐蹂?，常連君只是普通人臣之女。你的地位遠(yuǎn)高于她，且是她擅闖王妃宮宇尋釁滋事在先，不顧阻攔擅動王妃器物在后，咎由自取，受到重傷。本王念在她年幼無知，且王妃寬容大度，故不追究其刑責(zé)，你看這樣的說法怎么樣？”
秦晚聽明白了寧亦的意思，如果常連君是王妃，那她就要承擔(dān)誤傷王妃之罪；如果她是王妃，那常連君就是自作自受。
寧亦挑著眉峰等著秦晚的決定：“好了，你要怎么選，自己決定。”
秦晚想了想，從寧亦的語言陷阱中跳出來，問道：“那就算我選不當(dāng)王妃，你真的會治我的罪嗎？”
寧亦笑笑：“當(dāng)然，本王會因律叛你終生留在本王身邊的刑罰?！?p> “……”秦晚看著寧亦，發(fā)覺他對她的笑容越來越多，和一開始見到她就要直接殺掉時的模樣越來越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