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可亡國滅種以絕后患
朱棣問完之后，拿起杯子，飲了口酒，他彷佛也沒料到黃去疾會如此回答，當(dāng)下便嗆得咳嗽了一聲。
“咳咳，咳！”
“呼！”
隨后他長吐了口氣，然后擦了擦嘴角道：“掌柜的放心說出自己的看法便是，吾二人豈能害你不成！”
害我？
呵呵……
你不是想害我，你簡直就是想害我九族！
行，你不是想問海禁怎么樣嗎？
那老子就告訴你！
黃去疾一怒之下，當(dāng)下拍桌而起道：“海禁？不行！”
朱棣聞言，眼睛一亮，道：“哦？如何不行法？”
“昔日洪武十九年，廢除昌國縣，行海禁，洪武二十年，將舟山島城區(qū)和鎮(zhèn)外鼓吹兩里以外的居民和其他四十六山、島的居民徙遷內(nèi)陸，目的便是為了鞏固海防，抵御?？?，結(jié)果呢？”
“結(jié)果便是非但沒有預(yù)想當(dāng)中的鞏固海防，反而是由此激生出來了不少的海盜，原先老實(shí)本分的以海為生的百姓，有不少被逼得走上倭寇一般的道路?！?p> “由此可見，雖然海禁能夠一定的程度上節(jié)制倭寇侵犯之事，但是也嚴(yán)重的危害到了沿海百姓的生活，所以，我認(rèn)為海禁是不行的！”
黃去疾是破罐子破摔，越說越氣，更重要的點(diǎn)他還沒說出來。
那便是因?yàn)楹＝脑?，?dǎo)致中國與外國嚴(yán)重脫軌，明王朝尚且還好，火器尚在世界之巔，但隨后的清承明制，導(dǎo)致徹底的落后西方世界，這才有了晚清的慘痛教訓(xùn)。
因此種種，黃去疾是打心底里覺得海禁乃是阻礙經(jīng)濟(jì)發(fā)展和跟世界接軌的罪魁禍?zhǔn)住?p> 故而，這才對于海禁之事，有著如此反應(yīng)。
朱棣聞言默然，想了一會，反駁道：“雖說海禁會影響吾等商人，可終歸也是為了防備那些倭寇屢屢犯邊??！”
見朱棣并未大氣著喊把自己抓了，黃去疾嗤笑一聲，借酒壯膽，又道：“搞得跟海禁之后，倭寇就不犯我中華了一樣！”
“要想倭寇不犯邊，那就只能剿滅倭寇！想著海禁減小損失？可笑！”
“再者言之，區(qū)區(qū)倭寇，有何難敵？”
“若按我之意，必將倭寇盡皆斬殺！”
說到這里，黃去疾雙眼之中一道恨意閃過，手中緊緊抓住的杯子也被他活生生的捏裂開來。
突然，他右手猛的一松，將那杯子又放回桌上，卻是避免這杯子被活生生的捏爆反倒傷了自己的手。
見此，朱棣和姚廣孝對視一眼，都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他們驚訝的是黃去疾居然有如此力量，竟然能活生生的將那杯子捏裂，而且還能精準(zhǔn)的控制在裂變之時，并未將其捏爆。
捏爆容易，大力士他們二人也沒少見，但將力量控制的如此完美而且力大之人，倒是頭一次見到。
“掌柜的，我記得你是叫黃去疾是吧？”
黃去疾詫異道：“對，怎么了？”
“好名字，有霍去病之風(fēng)啊！”朱棣贊嘆的看著黃去疾，心中高興極了，這難道就是上天送給他的霍去病嗎？
不，他才是自己的霍去病！
至于黃去疾，是他兒孫的霍去??！
黃去疾仰天大笑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哈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自當(dāng)成就一番偉業(yè)，或如周公一般輔佐帝王成就大業(yè)，或如冠軍侯一般封狼居胥，開疆?dāng)U土！”
姚廣孝撫掌而笑道：“黃公子，好氣魄！”
“話說黃公子雖然膽氣十足，可是卻有所不知啊，那倭寇年年犯邊，我大明沿海地區(qū)是不堪其擾，但他們實(shí)在太過狡猾，好不容易才能殺死一批，就算是殺死了一批，很快又會出現(xiàn)新的一批倭寇?！?p> “長此以往下來，朝廷也就放之任之了?！?p> 朱棣嘆了口氣，并非是他也想海禁，實(shí)在是不堪其擾啊，海禁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倭寇之事了。
現(xiàn)在北元未除，還有大量的領(lǐng)土在北元手中，他哪還有精力去管那些倭寇之事啊。
“不然！之所以殺光一批又會有一批的原因是倭國，倭國本身甚至都鼓勵他們出海劫掠我大明百姓，昔日太祖軍隊(duì)威逼倭國，也不過是得其幾顆頭顱頂罪罷了。”
“而縱觀歷史，倭國反復(fù)無常，屢屢犯我中華，故而此等奸險(xiǎn)之國，應(yīng)當(dāng)徹底除之，亡國滅種，方能一解倭寇之禍！”
黃去疾的話語之中恨意十足，說到最后是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即便派兵平定倭國一般。
對于倭國，黃去疾是寧可滅種，也不愿讓其存活下來的。
“不可！”
還未等朱棣反駁呢，姚廣孝便大喊出聲，他自知靖難一役罪孽深重，整日于雞鳴寺中不問世事，但聽聞黃去疾有亡族滅種之心，下意識的阻止道。
他望著黃去疾，眉頭大皺，此等少年郎，怎會有如此殺性，莫不是祖上與那倭寇有仇不成？
可查看了對方的九族，也并未與倭寇有何恩怨啊，真是奇了怪了！
莫不是來了個天生殺星？
一旁的朱棣也是吃了一驚，這種亡國滅種之言，居然毫無負(fù)擔(dān)的說了出來，若是讓讀書人聽到那還了得，這少年郎終生也別想出頭了。
他最多也是心中有這么個想法，但也不敢說出來啊，對于北元勢力，他是恨不得將其全都逐出中華甚至逐出草原的，至于倭族亡不亡國，滅不滅種的與他何干。
當(dāng)下朱棣便告誡道：“此等言論，在我二人面前說了也便說了，切記萬不可出去散布！”
黃去疾則是聳了聳肩，和尚嘛，還俗了也難免悲天憫人的，見怪不怪了，至于朱棣之言，他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
“敬遵大叔教誨，在下記住了！”
“記下便好！”
朱棣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滿意，這少年果真如同少師所言一般，心中毫無法度，得多加調(diào)教。
除此以外，其人并不迂腐，有愛國之心，這些都是好事，就是還不太穩(wěn)重，這種事情放在心里便可以了，說出來就不好了。
不過畢竟是少年郎嘛，藏不住話倒也正常。
倘若少年老成，又如此多智的話，那他可就要擔(dān)心自己的兒孫能不能駕馭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