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張元看也不看碧漣,先給洛含柳喂下一粒三階回天丹。
這丹藥兼具解毒作用,雖然不明顯,但至少能吊著洛含柳的一口氣,多少延長一點救命的時間。
他望望倒伏在青石道上、背心滿是血跡的王千籽,重重地嘆了口氣:“剛才一直是碧漣在照顧二小姐,那時我就感到有些奇怪,烏枳被識破了,二小姐痛恨交集,按理說這碧漣和烏枳同為二小姐的丫環(huán),總該對烏枳有所憤恨或是同情吧,她卻一點表示也沒有!”
洛含柳輕輕地“哼”了一聲,臉上的黑色稍稍退了一些,但卻仍是昏迷不醒。
張元瞟瞟碧漣,又道:“王千籽臨逃跑的時候,叫了一聲‘殺’,那時我就更覺得奇怪,他手下都快被消滅干凈了,他是叫誰殺呢?結(jié)果他剛開跑,碧漣就叫二小姐中毒了,要不是我還發(fā)出那最后一道攻擊,恐怕王千籽就成功逃脫了。我再回來診診脈,發(fā)現(xiàn)二小姐雖臉色發(fā)黑,但毒素明顯沒有到達心脈,中毒的時間應(yīng)當(dāng)不超過五秒鐘。而那時站在二小姐身邊,有機會下毒的,只有碧漣。于是我拿話來詐碧漣,果然,一詐就詐出來了!”
他“哼哼”地冷笑兩聲:“糜魂之毒,俺都不知道天底下有這種毒藥,你居然知道!”
“你就猜到了又如何?”碧漣忽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反正洛含柳也是要死的,你猜出來又有什么用?糜魂之毒,無藥可解!你再聰明,能夠讓她多活一時三刻么?”
“???”歐陽旗主大吃一驚,連忙翻身跪下,哀聲道:“公子,求求你救救二小姐吧!”
鎮(zhèn)衛(wèi)軍士兵們也都跪倒在地,齊聲哀求道:“公子,懇請公子救救二小姐!”
張元連忙彎腰扶起歐陽旗主,安慰道:“只要能救,俺一定盡力!不過現(xiàn)在,咱們還是要盡快回城的好。為二小姐治傷耽擱不得,這里又沒有救治的條件!”
“救治,你想得太美了吧?”碧漣得意洋洋,雖被兩個鎮(zhèn)衛(wèi)軍士兵牢牢捉住,倒像張元他們反而成了階下囚一般:“糜魂之毒是太上長老古大人所賜,整個鎮(zhèn)嶺關(guān),誰能解開?我勸你們,乖乖把我放了,興許我去向李公子求個情,還有希望乞求古大人賜點解藥!”
“呸!”旁邊的烏枳立時跳起來,雖被五花大綁,竟也跳得有三尺來高:“李公子是你叫的嗎?那是我的男人,他答應(yīng)了我,要明媒正娶迎娶我的!哈哈,我就要當(dāng)他的新娘了!”
歐陽旗主不搭理自做美夢,又互相拆臺的兩個叛徒,吩咐士兵們把死了的戰(zhàn)友、天煞會傭兵和山賊分別堆成一堆。
那王千籽中了張元兩記焰魔斬,當(dāng)場雖未死去,但清理戰(zhàn)場時,鎮(zhèn)衛(wèi)軍士兵憤恨已極,偷偷一刀割斷了他的喉管,也把他堆在了天煞會的尸堆上。
張元根本就不想殺了王千籽,生擒活捉,由捕事房明正典型就是了。
他卻沒想到王千籽最終落了那么一個下場,真是他不殺人,人卻為他而死!
不過張元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那些士兵很明智地沒有告訴他。
熊熊烈火燃了起來,鎮(zhèn)衛(wèi)軍士兵和天煞會傭兵分別火化了。鎮(zhèn)衛(wèi)軍士兵的遺骨自然是要帶走的,天煞會傭兵和山賊就沒這么好運了,骨殖隨風(fēng)飄揚,最后化作大地的肥料吧。
趁這功夫,張元也讓林萌幫洛含柳清洗包扎了傷口,又喂她吃了一顆回天丹,再用內(nèi)力幫她驅(qū)了毒。烏枳那一刀并不致命,只是傷了骨頭,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也就醒轉(zhuǎn)了。
真正危險的,是那糜魂之毒:張元和歐陽旗主都問了碧漣幾次,歐陽旗主甚至把刀都架在她脖子上了,碧漣卻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叫他們向天煞會投降,她去求古大人賜下解藥;要么就和烏枳斗嘴,都搶著要當(dāng)李柒柒的“夫人”,叫人哭笑不得。
歐陽旗主又不敢擅自把她殺了,兩個叛徒都是伯爵府的要犯,他可不敢滅了口。
沒奈何,張元只得用真氣和回天丹護住洛含柳心脈,便催著歐陽旗主回城。
青石道上,歐陽旗主挎著大刀走在最前頭,鎮(zhèn)衛(wèi)軍把張元、林萌和洛含柳團團護在中間。大家都沒說話,張元是不知道該說什么,鎮(zhèn)衛(wèi)軍則都心情低落。
昨晚大家受命護送二小姐去鎮(zhèn)嶺關(guān)求援——天煞會遮斷了洛云鎮(zhèn)周圍所有的道路,洛云鎮(zhèn)與鎮(zhèn)嶺關(guān)的通訊斷絕了,伯爵大人不得不叫二小姐冒險行事——就因為碧漣把大伙的行蹤告訴了天煞會,引來了這場大戰(zhàn)!
兩個小隊,一百名弟兄,現(xiàn)在連抬在擔(dān)架上的幾個都算上,也只有二十五人了!
歐陽旗主低著頭,心情最低落的人就是他了,不但弟兄們傷亡慘重,二小姐也中了劇毒,昏迷不醒。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沒有自殺殉職,不過是想到二小姐還沒有脫離危險罷了。
心情無比低沉,就沒注意看路。歐陽旗主正走著,卻不知踢中了什么東西,軟綿綿的,還“唔”了一聲,嚇得歐陽旗主一個激靈,下意識掄起大刀就砍了下去!
“慢著——當(dāng)!”張元連忙高叫一聲,橫起栗木棍迎上去。他不是迎著刀鋒,而是棍身橫側(cè),敲擊在那刀面上,把大刀蕩在一邊:“歐陽旗主,地上是個人,砍不得!”
歐陽旗主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果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滿身都是泥土,正虛弱無比地望著他,那清澈的目光,嚇得他忍不住劃起了十字。
“媽呀,小妹妹,你怎么躺這兒?”
那小姑娘望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張元,驀然雙眸一亮,竟伸出骨瘦如柴的左臂:“大……大哥哥……可算找到你了……大哥哥……救救俺娘……俺給你……當(dāng)丫環(huán)……”
張元眉頭一皺,低下身,伸手抹去小姑娘臉上的灰塵,定睛一看,嚇了一跳!
“秦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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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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