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虛偽至極
顧盈盈有點(diǎn)懵。
之前就來衙門告過一回告了,奈何杏丫兒那個關(guān)鍵證人不在,也沒有錢氏的證詞,就只能把這些事解決了再去衙門。
可她近幾天都在忙著賺錢,雖說也在港口附近,或者在東街那邊,遇到過幫忙打探消息的那位婦人。但是,從沒聽那個婦人說,杏丫兒的爹會不會帶她來作證。
該不會是之前在商船上,那尹月嬌所說的一些話,正好被徐世伯他們聽到,也被哪位認(rèn)識她的顧客聽到了,就愿意為她作證?
顧盈盈霍地眼前一亮。
想去買點(diǎn)烤肉來答謝徐馨蘭,卻被對方給勸住了。
“盈盈姐姐,我爹娘把我們送來之后,就囑咐過,說是讓我們就在客房里,哪兒也別去。等到明兒個一早,他們進(jìn)了城,自會來接我們一同前往衙門。你可就安心躺下歇息,我讓人送些飯菜來?!?p> 徐馨蘭說罷,站起身,走上前去,輕手輕腳開門。對站在客房外的兩位女子,比劃了個手勢,隨后就關(guān)了門。
沒過一會兒,香噴噴的飯菜,被一位女子擺放在了客房的木桌上。
顧盈盈聞到了烤雞的香味,很快就有食欲了,不過還是把兩只雞腿,擱放在徐馨蘭的碗里。
“快趁熱吃,你看你這么瘦弱,正該補(bǔ)補(bǔ)呢?!毙燔疤m又把雞腿讓給了顧盈盈。
兩人都餓了,沒再相互謙讓,就各吃各的,很快把烤雞和一碗魚湯給吃完了。
看到擺放在桌上的空盤子,顧盈盈自己都有點(diǎn)不敢相信,自己和馨蘭妹妹都不胖,然而食量卻都不小。
徐馨蘭倒沒考慮這些,待站在門外看守的兩位女子,進(jìn)來收走了餐具之后,就帶顧盈盈去沐浴。
客房位于客棧的二樓,外間是客廳,里間是臥房。在床與木質(zhì)浴缸之間,擱放了兩把靠背椅,還拉了簾子隔開。只需要把熱水倒進(jìn)木質(zhì)浴缸里,顧客就能泡澡。
熱水和涼水,都是由門外看守的女子拎上來的。
徐馨蘭倒了水進(jìn)浴缸,又伸手試了試水溫,就讓顧盈盈先洗。
顧盈盈也沒謙讓,就去沐浴了。
隔著簾子,能聽到徐馨蘭的問話聲:
“盈盈姐姐,有些話,我娘雖然沒讓我問你,可我卻忍不住想問你。反正我認(rèn)為啊,這事挺重要。說不定等你明天去了衙門,跟尹氏他們對質(zhì)時,知府大人也會問你?!?p> “什么話?你問就是?!鳖櫽弥砼料床鳖i,在心里感謝馨蘭妹妹,沒有走進(jìn)來和她說話。
在她穿越來到這個時空之后,收谷子回家后的那幾天,不是母親要照顧她沐浴,就是二嫂要幫她。
讓她感到怪不自在的。
但是那兩位太熱情了,不好拒絕,只能試著接受。
好在馨蘭妹妹站在簾子外面,她倒也沒什么感到不適應(yīng)的。主要是以前在新世界之時,長大后,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
不習(xí)慣被人家照顧。
“今天在商船上,在你昏倒了之后,很多人都在責(zé)怪尹月嬌,說她不分場合胡說,傷害了你。特別是那位云國的掌柜的,他不僅好心幫我們找郎中,還說愿意幫我們作證,讓尹氏還我們一個公道。只是……”
徐馨蘭一說到這事,忽地打住了。
顧盈盈急切地問道:“快說,急死人了都。”
“只是你以前確實(shí)是糾纏過付昕,這件事,怕是在西街開過書鋪的幾個掌柜的,都是知道的。而且在一些顧客們責(zé)怪尹月嬌時,付昕都是處處護(hù)著她在,根本都沒為你說半句好話。”徐馨蘭眼神里滿是無奈,問顧盈盈道:
“你說,你早聽我的話,別把付昕想象的那么好,別去糾纏他那個有婚約的男子,不就不會惹這么多煩心事了?”
顧盈盈感到心里委屈,這事,哪兒是她做的?
但是必須面對。
“我也后悔沒聽你的話,可是如今才后悔,沒什么用了。我以后不會再犯這種錯。馨蘭妹妹,你就放心吧?!?p> “不是?!毙燔疤m微微搖頭,解釋了下:
“我只是擔(dān)心,你明天去了衙門,少不了會聽到一些過分的話。若是你還是承受不了,氣暈了的話,只怕就還得再等一段時間,才能來跟他們理論。”
這事,顧盈盈自己也感到擔(dān)憂了。
她也說不上來,為何一聽到賈氏,還有尹月嬌他們的聲音,會莫名的感到煩躁,甚至真的會作嘔。
更嚴(yán)重的,還會被氣得暈倒。
就像今天在商船上那樣。
是因?yàn)槭裁丛颍?p> “付昕自個兒都當(dāng)那么多人的面說了,以前在你糾纏著他的時候,他都如實(shí)跟你說過:他有婚約。而且他只中意他的未過門兒的娘子,不可能對別的女人動任何心思。可你卻偏偏對他不死心,還拿十兩銀子給他,讓他去尹家跟尹月嬌解除婚約……”
聽徐馨蘭這么一說,顧盈盈瞬間明白,之前自己在商船上暈倒了之后,付昕他們又說了些難聽的話。
看樣子,明天去衙門跟付昕他們對質(zhì),還真不能暈倒。要不,別人只怕會想,是她害怕了。
努力讓心情放松一些,先不管明天還要面對什么人,什么事。顧盈盈沐浴了回到床I上,用這個法子,讓自己酣然入夢。
翌日。
顧盈盈在錦霞府衙門的公堂,還真聽到付昕對眾人說,他之前被她糾纏著,有多無奈,有多無辜一類的話。
是把尹月嬌他們傷害她,是因他而起的事,完全給撇得干干凈凈。
不僅如此,付昕還在尹月嬌的提示之下,從錢袋子里找出一錠銀子,交到師爺手里。
“這就是顧氏在她落水之前的那日,I送給小人的銀兩。顧氏說,她若想得到誰,就不可能得不到。這十兩銀子,讓小人拿著,拿去給小人未來的岳父母,跟他們說明白,退了親事。還說,只要小人退親了,往后甚事都依小人的……”
付昕在說這話時,深情地看著尹月嬌,就像是他被別的女人糾纏著,還不得已收下了銀兩,委屈了他們兩個人似的。
什么狗P才子?不過就是個想軟飯硬吃的偽君子,收了她那么多好處,卻還裝得委屈巴巴的。
惡心死了都。
顧盈盈怒不可遏,直接就懟了付昕:
“既然你對你未過門兒的娘子這般專情,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我這兒拿走銀兩?你不是清高?你不是不屑于跟鄉(xiāng)野村姑一路嗎?那你就清高到底啊??赡闶樟宋业暮锰帲瑓s又護(hù)著謀害我性命的人們,這就畜生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