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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殤

祠前殤

故殤 梓皇 5420 2023-10-14 11:58:38

  宗族一個很籠統(tǒng)的稱呼,從大備朝開始出現(xiàn)萌芽,而后隨著那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梟雄魏騁的出現(xiàn)而開始活躍在三國的歷史上。

  隨著魏騁所代表的岷國在魏騁死后開始逐漸統(tǒng)一整個九州。

  魏騁之子魏否即位為岷王,其所代表的兩大宗族魏家和夏侯家一路南征北戰(zhàn),在魏否繼位的第十三年一路上橫掃西方黎國和東方申國。

  可惜魏否生性多疑,加之殺弟奪嫂喪盡天良僅三九之?dāng)?shù)而亡。

  其后岷王魏榕,魏蒅皆是英年早逝,未過三十殯天而去。

  六十年的王朝新衰,隨著幼主魏舒的即位,夏侯家退出了歷史舞臺,魏家對岷國的統(tǒng)治開始產(chǎn)生動搖。

  隨后司馬家篡魏,正式建立大縉朝。

  在大縉朝最初的三十年中,經(jīng)歷了三次南蠻北下中原,兩次新文并流,以河?xùn)|顧家為首的武將集團(tuán)和以西山鄧家為首的文官集團(tuán),正式形成新的宗族階級,從而登上了歷史舞臺。

  以司馬家,鄧家和顧家組成的三大宗族成為了大縉實(shí)際上的掌權(quán)者。

  大縉天德十三年八月初,天大雨,數(shù)百頂官轎有序排在東直門外,各家的奴才在大雨中等待著各位老爺從朝會中出來。

  而在整個東直門到金鑾殿的大道上,只有為首的幾個權(quán)臣才有資格叫小太監(jiān)撐傘。

  顧親堂的面色陰沉,他的手中還攥著剛才小太監(jiān)遞上來的紙條。

  縉帝大怒,世子恐危亦。

  “顧大人怎么面色這么差,是不是因?yàn)橘F公子的革變四策觸怒了圣威啊”一旁的鄧恩病殃殃的面色中藏著一絲譏笑。

  “哼,犬子的事就不勞鄧大人費(fèi)心了”顧親堂的面色更冷了,快步走向大殿,執(zhí)傘的小太監(jiān)趕忙邁著碎步跟了上去。

  鄧恩的眼中的譏笑反而更大了,小聲跟執(zhí)傘的小太監(jiān)說到:“攤上這么個兒子,真是有他收的了”。

  小太監(jiān)雙腿一軟,手中的傘,嚇得都握不住了。

  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小太監(jiān)扶穩(wěn):“鄧世叔你又何必跟顧世叔過不去呢”光祿大夫楊新史說道。

  鄧恩看著一年連升四品,縉帝眼前的大紅人嘴角的譏笑亦然沒有收斂。

  “跟他開個玩笑,顧大人的事跟老夫有什么關(guān)系呢”鄧恩回過頭去,沒有在理會這個大紅人。

  楊新史面色不變,看著這個老東西,眼中閃過一絲殺機(jī)。

  縉帝司馬熙,已經(jīng)年過四十,其祖司馬惑正是大縉真正的奠基人。

  他十三歲那年,先父司馬業(yè)正是代替了大岷朝,成立了現(xiàn)在的大縉。

  其父早逝,司馬熙二十四歲登基稱帝,當(dāng)時的顧親堂正是他的貼身護(hù)衛(wèi)。

  兩人十九年的君臣之情,使得對于顧親堂之子顧離暖近乎謀反的上書,保持這一種很暖妹的關(guān)系。

  縉帝坐在皇位上,他的眼睛微閉,似乎在等著眾大臣先開口。

  鄧恩的眼瞥了站在左邊首位的顧親堂一眼,只見顧親堂也是一副沉淵入水的樣子。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也打消了開口的念頭。

  隨著鄧恩和顧親堂都默契的沒有開口,朝會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大太監(jiān)王真小聲的說到:“圣上,朝會已經(jīng)過了一刻了”。

  “嗯”司馬熙深深的看了顧親堂一眼:“諸愛卿,無本就退下吧”。

  “退朝”大太監(jiān)王真高聲喊到。

  司馬熙從皇位上站了起來,在大太監(jiān)王真的陪同下,回到了后宮。

  連天的大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東直門的官轎離開了一座又一座。

  只有顧親堂的御賜大紅官轎還停在那里。

  司馬熙的玉桌這上,高高的堆起一摞奏本。

  從早朝結(jié)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四個時辰。

  一旁的大太監(jiān)王真看著門外一直跪著的身影,心里開始不停地波動。

  “圣上,顧大人已經(jīng)跪了四個時辰了,奴才記得顧大人的左腿有暗傷,又是陰雨天,我怕顧大人的身體受不住啊”王真的聲音讓司馬熙的目光有些閃動。

  王真說的暗傷,正是當(dāng)年為了保護(hù)司馬熙留下的。

  司馬熙放下了手中的朱批。

  拿出放在一邊關(guān)于秋后問斬的名冊,看著顧離暖的名字陷入了長考。

  “王真啊”司馬熙開口道:“我記得你和顧家也是有一些淵源的”司馬熙的目光有些陰沉。

  王真知道縉帝對自己這次明顯的偏幫非常的不滿意。

  王真跪在地上:“圣上,老奴我在這深宮四十年了,從先帝起就服侍圣上的起居,這四十年已經(jīng)讓我沒有了一切,唯有顧大人的這點(diǎn)交情,撐著老奴,讓老奴還記得故鄉(xiāng)的記憶”。

  司馬熙長嘆了一口氣:“這皇宮雖大,終究不是你的家啊”。

  司馬熙的朱批在顧離暖的名字上畫了一個紅圈。

  這一刻顧離暖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顧親堂和縉帝十九年的君臣之情,王真和縉帝四十年的主仆之情,也用掉了大半。

  王真滿面笑容,走到大殿外,向著顧親堂恭喜道:“大人,世子的命保下來了,改判流放南陽”。

  顧親堂看著有些蕭瑟的王真,以及背著身的縉帝,頓時明白了。

  “老臣多謝圣上開恩啊”顧親堂重重的磕在地上。

  “哎呦”王真將顧禮堂扶了起來:“圣上說了,天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多謝公公了”顧親堂小聲的說到。

  王真笑著搖了搖頭,一切都在不言中。

  顧親堂跪在家族的祠堂面前,他虔誠的將手中的檀香插在香爐里。

  距離他跪下求情的那一夜已經(jīng)過去了十六天,今天正是顧離暖流放南陽的日子。

  縉帝開恩,特地永許顧離暖回家探親。

  “大人,少爺回來了”管家顧尋思連忙跑過來向顧親堂報告。

  “嗯,讓他跟夫人見一面,就帶到我這里來”顧親堂就這樣跪著,面對這顧家的列祖列宗,他的心中無限的悲涼。

  “老爺,少爺?shù)搅恕鳖檶に伎粗蛑睦蠣?,說話的語氣都小了不少。

  “嗯,你下去吧,把兩位官差招待好”顧親堂的聲音讓顧尋思如獲大赦。

  顧離暖抓著一身新的布衣,這是他母親一針一線縫起來的。

  “父親”顧離暖跪在門外的臺階之下。

  “你進(jìn)來”顧親堂聲音充滿了蕭瑟。讓顧離暖聽的兩眼一酸。

  “父親”顧離暖進(jìn)了祠堂,跪在顧親堂后面的蒲團(tuán)上。

  “你現(xiàn)在還是放不下你認(rèn)為的新制嗎”顧親堂嘆息的說道。

  “父親,這是大勢所趨,孩兒認(rèn)為帝制短板太明顯了,當(dāng)今的縉帝是一代明君,可是當(dāng)他死后,下代縉帝呢?”。顧離暖的聲音充滿了疑問,每一句都重?fù)粼陬櫽H堂的心上。

  “有丞相和三公加以輔政,我相信就算縉帝死后,下一任國君也不會是庸君”顧親堂反駁道。

  “父親,難道你真的認(rèn)為一相三公真的可以比的過皇權(quán),你真的以為我們這群人的意志能對皇權(quán)產(chǎn)生動搖”。

  “夠了,看來你還是執(zhí)迷不悟”顧親堂嘆了口氣。

  “南陽偏遠(yuǎn),你也早些出發(fā)吧,為父在那邊都幫你準(zhǔn)備好了,你以后就好好生活,以后父親想辦法把你調(diào)回朝廷的”顧親堂聲音充滿了疲憊。

  “父親,我不打算后來了”顧離暖的聲音很小,但是很堅定。

  顧親堂的背影一抖:“不回來也好,也算斷了你的心”。

  顧離暖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看著宗祠里的列祖列宗顧離暖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走了,或許這是此生這對父子最后的一次見面。

  “兒啊,你真的要走那條不歸路嘛,縉帝為什么要把你流放南陽,不就是因?yàn)槟详栔嫌羞@跟你有聯(lián)系的那個與眾不同的附屬國嘛……”顧親堂嘆了口氣:“你的革變四策,說到底無非是空想,這天下不是民天下,而是家天下啊,司馬家的天下啊”。

  “圣上,顧家逆子已經(jīng)離開縉都了”此時除了一旁的王真,還有另一個太監(jiān)張開。

  “嗯”司馬熙的目光閃爍,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大縉十七年四月初,顧親堂靜靜地站在那里,關(guān)于百官的抨擊聲,似乎沒有聽到。

  年初,南陽八百里急報,南方附屬國大新國宣布獨(dú)立,脫離了大縉國的控制,而緊接著就是顧離暖被拜為大新國國師。

  這一切的發(fā)生就好像洪水般,鋪面而來將在朝堂中心的顧親堂淹沒。

  此時的鄧恩和楊新史吵的不可開交。

  鄧恩的內(nèi)心里殺機(jī)從來沒有像這么濃烈過。這個楊新史可謂是平步青云,步入朝堂不到十年,就已經(jīng)官封二品,馬上就要跟他們幾個平起平坐了。

  “圣上,臣建議由顧大將軍,領(lǐng)兵平叛,其一可恢復(fù)我天朝之威,其二亦可恢復(fù)我邊境安全,其三也可證顧大將軍之清白”鄧恩的一席話,讓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下來。

  坐在龍椅上的司馬熙終于睜開了眼睛,略有審視的目光看向顧親堂:“顧愛卿,你怎么看”。

  “圣上,不可啊”楊新史急忙說道。

  “臣,接旨”顧親堂的聲音打斷了楊新史的話,這一刻鄧恩的臉上,笑的無比燦爛,司馬熙對顧親堂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只有楊新史平靜的面孔下,充滿了慌亂。

  是夜,丑時顧親堂跪坐在祠堂之內(nèi),他的眼睛微瞇,他跪在這里似乎在尋找心里的慰藉。

  一個黑影從隱秘的地道出來,碩大的黑袍將他裹在了黑暗中。

  “父親”黑影的聲音中有這焦急,不解和質(zhì)問。

  “你來了”顧親堂輕輕的回答道。

  “為什么,就算是你征討大新有功,難道就可以把大哥救回來了嗎”黑影的話如同針一般扎在顧親堂的心上,這一刻顧親堂最為老父親的蕭瑟才有一絲顯露。

  “你大哥,早已無藥可救了,這個顧家也只有你可以撐起來了”顧親堂的話語充滿了落寞。

  “父親,你不會打算放棄大哥吧”黑影的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這就是宗族啊”顧親堂看著列祖列宗,漫長而虔誠的叩拜。

  大縉天德八月初,顧親堂所帶領(lǐng)的大軍,直指南陽邊境。

  無風(fēng)城,大新第一重鎮(zhèn),七萬大軍囤積在這里,只為等待著,那個大縉的戰(zhàn)神到來。

  顧親堂那挺拔而高傲的身軀之下,隱藏著骨肉相殘的痛苦。

  無風(fēng)城之上,大新王胡睿看著和他并肩而立的大新國師顧離暖,目光中透露著詢問。

  “難道,你真的要和你的父親骨肉相殘”胡睿的聲音帶著一種朝氣,他是大新革變的忠實(shí)支持者。因?yàn)樗沁@王位的受害者,他的前半生被他的兄弟殘害,被屬下背叛,被兒子傷害,這一生都無法再有子嗣。

  “整個大新現(xiàn)在剛剛走上一個正途,如果這次征討的元帥不是我父親,我有把握拖到大新正真可以對抗大縉,可惜,天不遂人愿,來的是他”顧離暖看著大新的大山大海:“只有把我交出,大新再次臣服于大縉,盡管大新的天會變,但是革變的大新是新的大新,我的努力不還消失”顧離暖走了,他的背影蕭瑟,他這一生注定悲劇。

  “你怎么來了”此時的顧離暖褪去那紅色如血的官袍,穿著當(dāng)年他母親離別時,親自縫的那一身布衣。

  “我來送你”太師全無名站在城門下,靜靜地等待著顧離暖的到來。

  “你我這一生也算是半個知己,雖然相差了三十年但也算是一輩的人,如今你要毅然赴死,為兄自然要來送你一程”全無名,那蒼老的臉上,難得的笑了笑。

  “那,兄長再見,這大新以后就靠你和新王了”顧離暖微微一笑,長長的作揖。

  “賢弟,新王和愚兄會守住你奮斗的一切的”全無名也是長長作揖。

  厚重的城門緩緩的打開,一身布衣的顧離暖,一個人面對著大縉的三十萬大軍。

  顧親堂身騎白馬,緩緩的來到了顧離暖的面前。

  “父親,好久不見”顧離暖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

  “拿下”顧親堂的目光冰冷,手中的長槍指著顧離暖,似乎這一刻,這對父子終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大縉天德十九年一月,大新新王胡睿開門投降,顧離暖被俘,一切塵埃落定,同年三顧親堂班師回朝。

  “圣上,顧國公以到乾州,大約再有三日就可以班師回朝了”張開小聲的說到。

  “你說,顧親堂會放了他兒子嗎?”縉帝的目光充滿了冰冷。

  “奴才不敢妄言”張開躬身說到。

  “哼,你啊還是太小心,如果王真還在,也許會幫顧親堂說話吧”縉帝嘆息道。

  年初二月,王真被打發(fā)去皇陵為先帝守靈,無詔不得離開。

  “顧親堂啊,你究竟會如何選擇”縉帝聲音似乎在喃喃自語。

  “陛下,楊新史大人求見”張開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縉帝的沉思。

  “哦?,他來干什么”縉帝滿是疑惑“讓他進(jìn)來吧”。

  “圣上,微臣懇求陛下放顧離暖一馬,雖然顧離暖觸怒了圣上,但是他的革變四策是為了縉國啊”。

  縉帝冷冷的注視著楊新史:“你是我一手提拔的吧”。

  楊新史身體一抖:“是”。

  “為什么,你不該來的”縉帝的語氣冷的讓人害怕,他的目光中甚至多了一絲殺意。

  “圣上,臣”楊新史的話語戛然而止,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圣上,顧離暖他是臣的親兄弟,顧親堂正是自己的父親”楊新史跪在地上的身體俯的更低。

  一道驚雷炸響,整個大殿都沒沒有了聲音,張開甚至感到了一絲害怕,這一刻縉帝身上散發(fā)的冷意幾乎可以將楊新史殺死。

  “你,再說一遍”縉帝給了楊新史一個機(jī)會,這是他對楊新史最后的寬容。

  “圣上,顧離暖是臣的親兄弟啊”楊新史顫抖的聲音有恐懼,有堅定,更多的是一種乞求。

  司馬熙看著楊新史,這么多年來,你一直瞞著朕,和顧親堂合起伙來騙朕,你可真對的起朕的栽培啊。

  “圣上,顧親堂不知道為臣是他兒子,這些年臣一直沒有對不起圣上,如果臣伙同顧親堂騙圣人,臣愿意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楊新史的話總算讓司馬熙的殺意淡化不少。

  “張開你們先退下吧”縉帝的聲音響起。

  此時就??N帝和司馬熙兩人。

  “你啊,知道朕是一個念舊的人,以此來要挾朕”此時的說話的不再是縉帝而是司馬熙。

  “你跟太子,一同長大我還以為你是上天派來輔佐未來的天子的”司馬熙的聲音有慍怒,有無奈,還有一絲慈愛。

  “司馬熙的話,讓楊新史身一震,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顧親堂安排的,他從一屆平民到太子陪讀都是顧親堂安排好的”。

  “顧親堂為了宗族犧牲了一切”司馬熙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司馬熙看著這個孩子:“如果顧親堂愿意犧牲自己,我就給顧離暖和你和顧家一個機(jī)會,但是這些都必須建立在顧親堂自愿去死的基本上,你懂我意思嗎”。

  “謝圣上”楊新史的話語中充滿欣喜。

  正當(dāng)楊新史要告退之時,縉帝問道。“新史,你的本名叫什么”。

  楊新史一愣:“曾經(jīng)或許我叫顧離祠,但我以后只叫楊新史”。

  “那你下去吧”縉帝的聲音中有欣慰,有滿意,還有一絲狡猾。

  四月初,顧親堂帶著顧離暖回到了宗祠。

  此時的顧離暖和顧親堂沉默無語兩人靜靜地跪在祠堂之內(nèi)。

  遠(yuǎn)處傳來燕子的聲音,兩個雛燕在不遠(yuǎn)處的房檐上呼喚著母親歸來,四月綿雨連連,天邊似乎掛上了一層銀幕,將天上天下分割。

  “父親,不用說了,走到今日是我咎由自取”顧離暖打斷了顧親堂的話語。

  他手提長刀,站在雨中迎接著死亡。

  他不愿意死的像個懦夫,他要死也必須堂堂正正的死在顧元帥手中,而不是顧親堂手中。

  “為什么,為什么啊”顧離暖的手上沾滿了獻(xiàn)血,他的長刀刺穿了顧親堂的胸膛。

  顧親堂眼中滿是慈愛,此時的他拋棄了一切,選擇了死亡。“你啊,為父不死,你怎么能活下去啊”。

  “沒想到啊,司馬熙的神情落寞:“沒想到我最后還是看錯了你”

  連夜雨,燕回廊,連天一色水更長,劍無聲,情何妨,此生一絕祠前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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