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點生命值的安蒂,已經(jīng)在考慮后事。
禁區(qū)之所以詭異強(qiáng)大,便是這里的規(guī)則無法反抗,既然禁區(qū)的考驗是打牌,那么生命值歸零,就一定會死亡。
然而。
這個時候,羅蒙卻帶著輕佻語氣說道:“就算出千,也只有這個程度了嗎?看來,這一局無聊的對戰(zhàn),也該結(jié)束了?!?p> 啪!
他一拳頭,錘在木頭骰子上,錘得粉碎。
里面露出一小塊鉛塊。
安蒂瞪大眼睛,這木偶,居然作弊?
雖然每次它都可以投出六點,的確引人懷疑,但安蒂卻不覺得對方真的會作弊。
不講牌德??!
“灌鉛骰子這種老掉牙的手段也拿出來用,兄弟你在這里,到底和現(xiàn)實脫軌多久了?”
羅蒙抓住自己的骰子:“真正的決斗者,根本就不需要作弊,便可以投出自己想要的點數(shù)?!?p> 嘩啦。
骰子在桌上停止?jié)L動。
一個鮮紅色的“六點”朝上!
安蒂小嘴微張:“你怎么做到的?”
用靈能的力量自然也能夠控制點數(shù)。
可那樣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作弊。
木偶可以作弊,但他們兩人作弊被發(fā)現(xiàn),很有可能會直接輸?shù)襞凭帧?p> 從一開始。
這就不是公平的對局。
“想要做到很簡單,只要相信自己,是一名真正的決斗者就可以了,等出去后我再教你?!?p> 羅蒙輕松回答。
“決斗者?”
“我家鄉(xiāng)的牌手,被稱為決斗者。因為他們每次打牌都玩得相當(dāng)大,甚至可能會丟掉性命,就像是兩個槍手之間的決斗一樣?!?p> 羅蒙拍出手中需要消耗六點行動點的事件場景卡,“永夜”。
永夜的能力。
是讓場上所有人的隨從,都將變?yōu)樯w覆模式。
無法知道對面打出了什么樣的隨從。
相當(dāng)于從明牌局,變成暗牌局。
只有在隨從進(jìn)攻時,它才會被看見。
但是。
如果進(jìn)攻的隨從,比不過蓋覆的隨從卡,那么進(jìn)攻方隨從就會死亡。
“一切的信息都被遮掩住了。
每個人的隨從卡都是蓋覆狀態(tài),可我們的隨從顯然要比木偶的小很多,這張事件場地卡,對我們不利?!?p> 安蒂心中暗道。
她雖然運(yùn)氣差,牌技差,但最基本的局勢還是看得懂。
可是。
看著羅蒙臉上自信的神情,她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羅蒙回合結(jié)束后。
又輪到了木偶。
它重新拿出一枚灌鉛骰子,輕松骰出六點的點數(shù),然后蓋覆了一張隨從卡。
安蒂的場上,并沒有隨從卡。
所以它可以直接攻擊安蒂,并且不用暴露出,自己卡牌的信息。
“結(jié)束了……”
只剩一點生命值的安蒂咬緊牙關(guān)。
但這時候,羅蒙卻瞬間打開他第一回合蓋覆的特殊卡:換位。
這張卡片只能在事件場景卡“永夜”存在的場上發(fā)動。
可以讓自己,為同一陣營的另一名牌手,免疫一回合傷害,然后共享生命值。
但共享的生命值。
是以生命值更低的那名牌手來算的。
現(xiàn)在羅蒙兩滴血,安蒂一滴血。
在使用這張卡幫安蒂免疫這一回合傷害后,由于“換位”的效果,羅蒙的生命值也同享成了一滴。
并且。
接下來不管誰受到傷害。
另外一人的生命值,都會同樣歸零!
很多情況下,這都是一張十分坑的卡片。
“你干什么?”
安蒂怒氣沖沖道:“用出這張卡后,接下來它的攻擊,我們兩個人都會死亡!”
“是的,但它沒有下回合,我們兩個人的回合,一定會贏?!?p> “它還有三滴血!”
一回合想要打出三滴血的傷害,太難了。
就算羅蒙有可以打出兩滴血的陣營主將“奴隸”卡,也無法獲勝。
并且。
她和羅蒙手中,都沒有卡片!
可是。
現(xiàn)實沒有后悔藥。
安蒂只能繼續(xù)擲骰,抽卡,然后過。
她抽到一張沒有用的廢卡,而行動點數(shù)也只投出一點。
無法做出有效操作。
換句話說。
這一回合,她相當(dāng)于做了無用功,只能靠羅蒙。
可他的手中也沒有卡片!
“如果我們想要贏,那么這一回合,羅蒙必須投擲出六點,然后抽到奴隸卡,并且木偶的場上,必須是陣營主將‘皇帝’卡!”
安蒂喃喃道。
奴隸陣營的特殊勝利方法。
就是陣營主將“奴隸”卡,擊殺“皇帝”卡。
奴隸卡,是奴隸陣營套牌里,最弱的一張卡片,無法勝過任何一張隨從卡。
皇帝卡,是皇帝陣營套牌里,最強(qiáng)的一張卡片,可以擊敗所有的隨從卡。
但奴隸卡,卻可以殺掉皇帝卡。
安蒂搖頭,開始準(zhǔn)備動手:“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概率,太小了?!?p> 然而。
羅蒙卻依舊抓起骰子,投了下去:“是的,我說的過,我們這一回合一定會贏。
概率這種東西……本就沒有作用。
最強(qiáng)決斗者的決斗,一切都是必然的,就連抽卡本身,也由決斗者創(chuàng)造!”
他手掌拍在木套牌上。
咔擦一聲。
上面八張木卡片,被巨大的力量碾成細(xì)小的木屑,羅蒙的手指穩(wěn)穩(wěn)抽出了套牌中最后一張。
“還可以這樣抽?你犯規(guī)了吧混蛋??!”安蒂嚇個半死。
“灌鉛骰子都可以用,我只是抽卡大力了一些,這很正常吧?”
羅蒙翻起死魚眼,“放松師姐,我們已經(jīng)贏了。
按照這木偶愛出老千的性格。
它洗牌發(fā)牌時,一定會把能夠制造特殊勝利的奴隸牌,放在最后一張,以防止出現(xiàn)意外情況。
那樣。
它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自己的皇帝牌!
加上上一回合。
我使用永夜卡牌后。
所有的隨從都會是蓋覆狀態(tài)。
那么它最大的可能,就是打出蓋覆的皇帝牌,吃掉我們所有隨從。
因為我們的奴隸牌,都被放在套牌最后,而現(xiàn)有生命值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那么。
它將立于不敗之地!
但你之前說過,沒有必死的禁區(qū),只需要找到破局的方法就可以出去。
所以……
這就是我的破局方法?!?p> 啪。
一張手腳戴著鐐銬,體型消瘦,渾身傷痕的隨從牌,被羅蒙拍在桌面。
真是奴隸牌,需要消耗六點行動點數(shù)的陣營主將卡……安蒂眼皮一跳。
羅蒙毫不猶豫,用奴隸牌,進(jìn)攻了對方蓋覆的隨從卡!
咔擦。
兩張卡片相撞的瞬間。
木偶的卡片翻開。
那張頭戴皇冠,手握黃金權(quán)杖的威嚴(yán)卡片,碎裂成漫天粉末。
奴隸,戰(zhàn)勝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