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巖最是疼愛自己的妹妹米笑兒,見身旁嬌俏的少女撅著嘴挨著自己,寵溺一笑伸手揉了下她一頭染成栗色的中長卷發(fā)。
“受委屈了,你看你嘴巴翹這么高,都可以掛個瓶子了。別急,先坐下來,再慢慢跟哥哥說。”
米巖說著噙著一抹淺笑,摟了米笑兒的肩到一旁的真皮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才松開對方,坐下后還頗有幾分玩世不恭地整理了下自己額前落下的幾縷碎發(fā),狀若不經(jīng)意地覷了眼一臉哀怨正瞪著他的米笑兒。
“二哥,你到底幫不幫我嘛?!?p> 米巖一聽米笑兒的語氣心知自己再不端正下態(tài)度一定會將人惹火,于是收了懶散隨意的態(tài)度,好整以暇又帶著幾分心知肚明的表情道。
“這次又是因為于風鳴那個渾小子吧。說吧,他又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了?!?p> 米笑兒羞澀自己被戳穿了心事,但一想到于風鳴身邊可能真的有了某個她不知道的女人存在,而后面色猝然生變,嫉妒,不甘,惶惑和決絕種種情緒一一在她臉上變幻來去。
“二哥,我真的好難受……”
“第一次見到他我就喜歡上他了,這么些年我對他的心從未改變過,多少優(yōu)秀的男生想追我我都不曾看在眼里,我心里只有他一個。可是他呢,連一點機會都不愿意給我,而且還偷偷和其他女生在一起?!?p> “我不能接受,憑什么,我哪里不好。從小到大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p> “長這么大我就沒有受過一點委屈,可是,只有他能傷我,他為何偏偏只無視我,無視我對他的一片心意?!?p> “我不允許他和其他人在一起?!?p> “他一定很喜歡那個女生,不然也不會親自為對方忙前忙后,我一定要將那個被他藏起來的女生找出來。我要讓她知難而退,我要讓她無地自容,讓她知道風鳴他是我的?!?p> “二哥,你幫我,讓風鳴和我在一起?!?p> “這兩天我做什么都無法集中精神,晚上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風鳴和哪個女生卿卿我我的畫面,我都快瘋了?!?p> 米笑兒越說越激動,像是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之中,沒有了一點平時面對大眾和鏡頭時,高高在上風光無限名門千金大歌星的高貴形象。
“二哥,你聽到我的話了嗎?!泵仔赫Z音哽咽雙手用力地抓著米巖的右臂,一雙清澈動人的美眸輕輕一顫就簌簌落下淚來。
米巖原就溺愛自家妹妹,見她掉淚更是心疼不已,忙抬手為她抹淚,一邊還耐心無比哄慰著。
“為個男人哭什么。”
“哥哥答應你,一點會幫你。”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我家笑兒。”
米笑兒知道家里誰最無條件支持她,會不遺余力幫她,對她有求必應,她也知道她二哥米巖八面玲瓏手腕了得而且很有能力。得了對方的保證心里一安,才終于收了淚,乖巧信任的點了點頭。
“二哥,就知道你最疼我了?!?p> “那二哥接下來準備怎么做?!?p> 米巖寵溺地摸了把米笑兒的頭,將對于風鳴的厭惡和一絲想踩碎對方的陰狠藏匿在心,有些敷衍地轉(zhuǎn)移話題。
“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總之二哥答應你的絕不食言。你等著看就行?!?p> 米笑兒見對方不愿多談,想到自家二哥的手段便又拉著對方的手求保證。
“二哥,風鳴是我喜歡的人,你可不要傷害他?!?p> 米巖收起眼底的陰戾,只作一個好哥哥的樣子光風霽月的一笑?!吧笛绢^,你在想什么呢?!?p> “你不是想得到那小子嗎,二哥只是想到辦法怎么讓他乖乖討你開心罷了?!?p> “我們笑兒這么好,能看上他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他如此不識好歹,是該被敲打一下。不過你放心,二哥心里知道分寸?!?p> 米笑兒見米巖一派清風朗月,而且將她大夸特夸一通,完全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一抹嬌羞來?!岸缇蜁f好聽的哄我,不理你,我回去了?!?p> “二哥,你繼續(xù)打高爾夫吧,我讓蘭蘭開車送我回靜安那邊的別墅,幫我跟爸爸媽媽說一下,過幾天我再回來好好陪陪他們啊?!?p> “拜!”
說著就頭也不回沒有絲毫留戀地起身走了,如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噔噔地踩著高跟鞋躥出門去,留下一臉縱容又拿她毫無辦法的米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那搖晃的房門無奈笑著。
在沙發(fā)上又坐了一小會兒,想到米笑兒的委屈和眼淚,米巖神情一寒,伸手取出褲兜里的手機撥了幾個數(shù)字,很快手機那頭就傳來一道低沉如大提琴悅耳好聽的聲音。
“喂?!?p> “是米巖啊,有事。”
米巖聽到手機那頭明顯有些過于慵懶沙啞的聲調(diào),想到自家兄弟習性,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猜到某種可能先是撇嘴輕笑。后又一本正經(jīng)道。
“明天下午抽個時間見一面吧,就我們兩個,別叫強子他們。”
“對,有點事要跟你聊。”
“好,就這樣,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p> “喂,還問我老地方在哪兒,別是與佳人一度良宵把你腦子也給弄不清醒了吧?!?p> “君越皇庭,咱們都去過多少次了,應該心照不宣才是?!?p> 江文書推開往他懷里鉆的嬌艷女子,在大床上調(diào)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對于手機那頭米巖的戲諷微擰了下眉,頗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以后別在這個時間點煩我?!?p> “攪得人興致全無?!?p> “掛了?!?p> 說著也不等米巖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被江文書推到一邊的女人留著一頭烏黑俏麗短發(fā),面容生得非常美艷嬌媚,許是方才被疼愛過,臉上還有未消褪的紅暈,雙目滿含控訴又情意綿綿的看著眼前一張冷酷俊秀的臉。
“別露出那樣可笑的眼神,你不過有所求。以為你至少是個聰明的女人。”
“你我之間各取所需,今天就到這兒,我沒興趣再看見你這張臉。”
“你去樓下找周言,他會送你回去。下個月吳導新戲女二的角色會安排你試鏡,你只要稍微用點心,不出意外你也能靠這個角色在圈子里獲得一席之地。以后你不必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
江文書說完便閉上眼睛,那毫無波瀾的平靜令被驅(qū)逐的女子幾乎無地自容。
即使貪戀不舍,甚至不甘,可女子也不敢再糾纏,她太知道枕邊的男人有顆多么殘酷冷血的心腸,可笑的是她還有過奢望以為自己能套牢對方的心。
近乎羞恥地用被子遮住身體下了床拿起丟在地上的衣服去洗漱間穿好,女人望著鏡子里自己的臉還是忍不住落下眼淚,后之后覺自己的不爭氣,悲哀和狼狽,又立刻打開水龍頭澆水洗了把臉,也沒有擦干便逃也似的打開門離開了。
直到臥室里徹底沉寂下來,江文書才有了動靜翻了個身背對著房門的方向,似乎是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