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小丫頭,不要嚇我了
她心里開始打鼓,早知道這個玫瑰這個詞都不能提,她肯定不說?。?p> 本想著摘了那么多花,可以制成玫瑰花餅讓這些生命如此短暫的美物,到最后也讓人銘記于心。
只是看他的樣子……
還好還好方才要了免死金牌,不然她完蛋了啊。
算命不算己,難不成她的命途如此多舛……
她見沈煜然還沒遷怒于她,連唾沫都來不及吞下,干巴巴道了句:“我走了……拜拜~”
說完就跑。
一口氣直接跑到御花園的橋上,才將將停下喘了好久。
她對自己都有點無語。
俗話說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就看你怎么挖掘。
果然,但凡中考體育加試的時候,跑八百能有現(xiàn)在這速度,她早就去重點高中讀書了好嘛??!
時初插著腰,氣喘吁吁的靠在石橋旁邊,后背的汗浸透了她那層薄衣,脖子還被頭發(fā)悶著。
原本以為這個朝代公眾的妃子都是披發(fā),直到……上次專門問了一下柿兒才知道。
原因竟然是……她是棄妃,不配盤頭。
下午兩三點鐘正是一天里最熱的時候,這太陽光照得地面,地磚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著熱氣,活活像蒸包子的籠屜。
時初用手扇著風,沒有絲毫的涼爽,扇出來的風都是熱乎的。
“這……這算什么事兒啊,又熱又累的……還沒有小電驢,這吃一頓飯跟鍛煉的一樣,一來一回累都累死了?!?p> 時初喃喃自語,不停地開始抱怨,肚子傳來陣陣刺痛讓她不得不??吭谝豢脳盍鴺渑浴?p> 她摸準穴位按了好半天才讓疼痛減少了些許。
時初無奈的扶額,簡直是倒霉透了,剛吃飽飯就劇烈運動,她不胃疼誰胃疼啊。
才剛往前走了兩步,她就感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的,直接沒了意識。
這時從后方竹林出閃過一道黑影,直奔著勤政殿飛去。
————————————
沈煜然坐在書案旁,目光從容不迫的審視著手中的奏章。
都是一些老狐貍,南方水災,各個上書,說得都是冠冕堂皇的廢話。
說道底都是就是撇清他們的責任。
一道黑影從窗戶外飛進跪在地上。
“卑職參見皇上。”
沈煜然抬眼道:“將離朕讓你查的,已經(jīng)查清楚了嗎?!?p> “回皇上,卑職此次前去南方黎州縣,情況遠比大臣上書描述的慘烈,路邊都是淹死的人,這不是普通的水災?!?p> 將離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從小就是在刀劍之中成長,從小見過多少生生死死,可從未見過南方如此慘烈的情況。
橫尸遍野,屋不避雨。
沈煜然蹙緊了眉頭,眼睛中的冰冷,讓人生畏,緊抿的薄唇隨后又吐出一口濁氣。
“下去吧。”
將離遲遲不動,糾結了會,才決定開口道:“皇上,您上次讓卑職調查的那畫像中的女子,卑職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
沈煜然手中的筆微微一頓,墨汁從筆尖滴落,亂了一張白紙。
他拿帕子仔細地擦著手指,漫不經(jīng)心道:“說。”
將離本以為此女子在皇上這兒是不同尋常的,畢竟能讓皇上親自下令調查的……還從未有過。
只是現(xiàn)在看皇上好像也不是很上心啊。
他想到方才路過御花園的時候,在竹林出暈倒的那位女子,道有幾分像畫中之人。
要不要跟皇上說一下呢?
沈煜然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說話,便不耐煩地咳嗽了兩聲。
這咳嗽聲倒真把將離的思緒拉了回來,趕緊說道:“皇上,將離去查了畫像中那女子,她的父親是福月縣的縣令,當?shù)鼐獣r縣令有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兒,但他們口中的這位女子卻不是他的大女兒時初,而是二女兒時湘?!?p> 沈煜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繼續(xù)?!?p> “當?shù)氐娜松踔炼家詾闀r湘才是嫡女,而畫中女子時初的信息十分少,聽說,直至入宮選秀,當?shù)氐娜瞬耪娴囊姷綍r縣令另一個女兒?!?p> 沈煜然聞言微微瞇眼,這個丫頭看著不像是會吃虧的性子,以前怎么會過得如此凄慘。
他揮了揮手,便讓將離下去吧。
只是,卻瞧見他沒有動彈。
將離不知該女子到底重不重要,但還是說出來為好,他伸手指了指御花園的方向,“皇上,卑職趕來勤政殿的時候瞧見竹林那暈倒了一位女子?!?p> 沈煜然的眸子毫無波瀾,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淡漠,冷冷地來了句:“會有人尋太醫(yī)的。”
將離撓了撓頭,不確定的回道:“卑職瞧著,有些像畫中那位女子?!?p> 話音剛落,就聽見清脆的筆桿撞擊桌面的聲音,這次不是墨汁的滴落,而是傾灑。
沈煜然倏爾起身,繞過將離徑直往門外走。
“為何不早說!看見了為何不去找太醫(yī)!”
面對皇上這狠戾的怒氣,將離一聲都不敢吭。
方才還不是這態(tài)度呢,他哪知道這個女子那么重要啊。
黃公公一臉茫然,站在勤政殿外感覺到一道風擦肩而過,定睛一看那玄色衣裳,趕忙追了上去。
“皇上,等等奴才?。』噬夏@是要去哪啊?!?p> 一路到了御花園的石橋上,老遠就看見那兒圍了一圈太監(jiān)宮女。
沈煜然的心放跳不止,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明明方才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么現(xiàn)在卻一動不動。
“給朕滾!”
這一聲吼,讓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嚇破了膽,紛紛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不停地磕著頭。
沈煜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小丫頭,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白,頭上還有涔涔的汗珠。
她到底如何了啊。
“黃漾!宣太醫(yī)!都把他們給朕找來!”
說完,他抱起時初,轉身便輕輕踮腳,凌空而起,踩在樹枝,屋檐上,輕功他早已不用,只是這次除外。
他低頭用手輕輕擦拭著她頭上的汗珠,他從未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
對于母后,他只能靠著畫像來幻想她的樣子。
只有這個小丫頭,是他枯燥無味,灰塵黯淡的生活里面的一道光。
“小丫頭,醒醒好不好,不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