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在芙蘭使用法術(shù)的同時,歌特察覺到了偷窺者的存在。他轉(zhuǎn)身扯開大門,卻只能看到芙蘭大踏步離去的背影。
“芙蘭……?”
歌特呆住了。他離開小樓的時候,芙蘭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才對……為什么……
“等等!”他急忙吼道,“回來!我可以解釋——”
可少女卻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拐角。
“該死……”歌特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失去了法力的支持,卷宗在他身后散落一地。
可是……
一陣突如其來的金色光芒,晃得他睜不開眼睛。而等到他從強(qiáng)光中回過神來,芙蘭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是、閃光塵……?
歌特臉色一暗。
“我知道你在那里。”他怒聲道,“西蒙!給我滾出來!”
墻角的陰影里,黑衣少年西蒙驟然現(xiàn)身。他的表情好似籠罩了一層嚴(yán)霜。
“歌特?!蔽髅傻统恋恼f,“我錯了。我原以為,是時間讓我們之間產(chǎn)生了裂痕……現(xiàn)在看來,不僅是我們黑暗使徒,約翰·歌特,你已經(jīng)不愿意相信任何人?!?p> “別擋道?!备杼卣f。他看到西蒙已經(jīng)站在了道路中央。
“你要干什么?”西蒙嗤笑,“去追芙蘭嗎?別開玩笑了。就算你追過去又能怎么樣?”
“我……”歌特想要反駁。
“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西蒙面無表情的說,“我本覺得,以你的聰明,絕不可能對她的狀態(tài)一無所知……”
“但很遺憾。自始而終,你關(guān)心的只有你自己。對于芙蘭,你依舊什么都不知道?!?p> “你真的熟悉她的生活嗎?你知道她為了維持‘冥蝶’付出了多少努力嗎?你知道,她為了你和五個男人戰(zhàn)斗的事嗎?噢……或許在今天之前,你連她對你的心意都沒有絲毫覺察?”
“……”歌特啞口無言。
“在你選擇來這個第六十九區(qū)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猜到你別有用心了。”西蒙聲音冰冷刺骨,“不愧是我們之中最善于欺騙的一人……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狡猾得多。”
“或許是吧。”歌特終于放棄了反駁的嘗試,“可無論如何,我不能就那么放著芙蘭不管。從那里讓開吧,西蒙。”
“我不會讓開的。你已經(jīng)傷害了她一次,沒有理由再讓你傷害她第二次?!?p> “看來你是想吃點苦頭了,西蒙?!备杼貪u漸失去了耐心。
“確實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西蒙毫不退縮,“但我也是黑暗使徒的一員。不會屈從于威脅的?!?p> “現(xiàn)在回應(yīng)我的呼喚吧……阿坎瑟斯之杖!”
那是,撕裂空間的黑影。西蒙方才還空無一物的手中,屬于他的法杖驟然出現(xiàn)。
……準(zhǔn)確的說,那并不是“法杖”。
那是,一根銹跡斑斑的長釘。
其長度約為一米,通身上下仿佛籠罩著一層黑色霧氣。這正是,西蒙所擁有的阿坎瑟斯之杖的本來面目。
“對法杖的掌控比過去更好了,小西蒙?!备杼卣f,眼中精光閃爍,“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真沒想到,恢復(fù)施法能力后第一次真正呼喚法杖,對手會是你?!?p> “來到我的手中吧……曼弗雷德之杖!”
灰色的杖身,好似長槍的槍桿,帶著金屬的光澤;兩片火焰形的晶體一黑一白,分別嵌在杖的兩端;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整把法杖就像一把三色的雙頭槍,樸素而富有力量。
“哦?”西蒙輕聲道,“好久沒有見過了……你的曼弗雷德之杖。”
“我們又要并肩戰(zhàn)斗了,曼弗雷德之杖,我的老友?!睆闹虚g緊握著法杖,歌特自言自語,“不錯的敵手,不是嗎?”
“你要當(dāng)心,歌特?!蔽髅刹[起眼睛,“阿坎瑟斯之杖……它可是比過去,更加瘋狂了呢……”
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
?。?p> “呼……”
當(dāng)芙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回到了第六十九區(qū)的街頭。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蒙蒙細(xì)雨,如絲如煙,很快打濕了地面,也打濕了芙蘭的身體。
“必須馬上回去才行呢……”
芙蘭喃喃道,緩步向自己的小樓走去。她傷勢未愈,又奔波了半夜,顯得十分疲勞。
“芙蘭?!?p> 芙蘭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那是芭芭拉。
“芭芭拉……”芙蘭喊道,她猜想芭芭拉一定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才出來尋找自己的,“很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p> “發(fā)生了什么事?”芭芭拉平靜的問。
“沒什么。”芙蘭輕描淡寫的說,“什么都沒有?!?p> “你在說謊?!卑虐爬f。
芙蘭身子一顫。
“對不起……”她神色黯然的說,“我現(xiàn)在,不想說這個話題?!?p> “是約翰·雷的事情嗎?”芭芭拉追問。
“……!”
芙蘭抬起頭來。她用警覺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婦人。
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怎么了?用那種眼神看我?!卑虐爬Φ?。
芙蘭搖了搖頭。
“你不是,芭芭拉?!彼f。
“芭芭拉”依舊在笑:“為什么那么覺得?”
“真正的芭芭拉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是誰?你把真正的芭芭拉怎么了?”明知對方可能是一位強(qiáng)大的法師,芙蘭依舊用了嚴(yán)厲的語氣。
“芭芭拉”笑的更甜了:“本想再同你和和氣氣的再聊一會的……真令人失望?!?p> 中年婦人的身體,猛然開始變化。
銀色的長發(fā),黑色的長袍,姣好的面容,幾秒鐘的功夫,“芭芭拉”就從一名中年婦人,變成了一位正當(dāng)妙齡的美麗女性。
“……!”芙蘭倒抽一口冷氣,“你是……”
“你好,芙蘭?!便y發(fā)女子平靜的說,“我叫蓓薇兒·巴瑟羅謬。很高興見到你?!?p> “我認(rèn)識你。你是第二使徒……”芙蘭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變化女皇’!”
“對不起,我們以前見過面嗎?”蓓薇兒吃驚。
“幾年前我就在貝蒂珊姐姐的身邊看到過你。”芙蘭說,“幾個月前,我也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你一面,不過不是在第六十九區(qū)?!?p> “你可以直接叫我蓓薇兒?!便y發(fā)少女說。
“夠了?!避教m說,“回答我,你把芭芭拉怎么了?”
“什么都沒做?!陛磙眱簱u頭,“別擔(dān)心,她好好的在小樓里睡著呢?!?p> 芙蘭松了一口氣。
“那么,”她靠在一面磚墻上,“你找我有什么事?”
“難道我不能來探望一下貝蒂珊的老朋友嗎?”蓓薇兒說。
“別裝蒜了,第二使徒。”芙蘭說,“你是對我的那個新房客感興趣,對吧?”
“我代約翰和西蒙向您表示感謝,芙蘭小姐?!陛磙眱憾Y貌的說,“感謝您這些天收留了他們?!?p> “果然,西蒙也是嗎……這還真是個讓人目瞪口呆的消息吶?!避教m說,臉上卻沒有絲毫吃驚的神色,“他們兩個都沒有使用真名吧?”
“雷是他的母姓?!陛磙眱狐c頭,“他們常用的名字是……約翰·歌特,以及西蒙·迪斯奈爾?!?p> “第六使徒……‘群星之星’約翰·歌特?”不知怎的,芙蘭笑了起來,“第七使徒……‘惡魔的指甲’西蒙·迪斯奈爾?那么說我的面子還真大啊,把他們兩個呼來喝去……”
“他們有任務(wù)在身?!陛磙眱赫f。
“我知道?!避教m止住笑,“那么,你打算怎么樣?‘變化女皇’……你要殺我滅口嗎?”
“芙蘭小姐……您是不是自我感覺過于良好了?”蓓薇兒臉上笑意愈盛,“如果我想對您動手,您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樣?”芙蘭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付我一筆巨大的封口費嗎?”
“我是來邀請您的。您有出色的施法天賦。帕拉梅德斯城需要您的力量?!?p> “……”
芙蘭瞪大眼睛。她沒有料到,對方會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抱歉。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請不要做無謂的爭辯。我們有的是辦法,可以證明你的法師身份,芙蘭?!陛磙眱赫f。
“說的也是?!避教m苦笑,“既然你出現(xiàn)在這兒,那就說明……”
“您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蓓薇兒悠悠的說,“我知道,你的苦衷?!?p> “……你想說服我嗎?”
“我們確實打算說服您。不過,負(fù)責(zé)說服您的不是我?!?p> “不是你?”
蓓薇兒沒有多說。她轉(zhuǎn)身走向連綿的雨幕。
“接下來就拜托您了。弗托羅大人。”
芙蘭猛地一個激靈。
……她在跟誰說話?
下一秒鐘,芙蘭意識到,對方并沒有使用任何隱身術(shù)。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從一開始就站在街角。但是,直到蓓薇兒對他說話之前,芙蘭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就好像他根本不在那里一樣。
“為你介紹一下,芙蘭……”
“這位是賀拉斯·弗托羅先生?!?p> “是這座城市中,僅次于城主大人的偉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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