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河歲村伸出手掐掉起床鬧鐘,打了個哈欠,從溪西希子的大床上起來。
又是一夜無夢,睡到天亮。
昨晚河歲村體驗了一把,溪西希子的儀式睡眠床,感覺還不賴。
床很大,那些儀式玩偶擺放的位置也挺遠,不會影響人在床上的活動。
簡單梳洗一番,抬頭向窗外看去,陰云密布。
眼看天要下雨,河歲村穿著一件雨衣,背著書包就出門。
今天沒有便當和早餐,他又做不出來溪西希子的味道,溪西浮子也還沒有起床。
至于溪西浮子起來后,看到空無一物的餐桌,心中會怎么想的,他也不想去思考。
今天天氣,烏云密布大雨將至。
人群行色匆匆中,身穿雨衣的河歲村,仰著溪西希子那張清秀的小臉,拼命地蹬著自行車。
他身上是穿著雨衣,但穿著雨衣難道就不怕下暴雨了?
他要趕在暴雨來臨之前,趕到學(xué)校。
溪西希子家玄關(guān)放有雨傘和雨衣,但河歲村只拿了雨衣,自從他看了動漫《Another》的走樓梯雨傘意外殺人的場面,他就對那種長柄雨傘無感。
溪西希子家的雨傘,剛好是兩把長柄傘。
河歲村可不想騎著車猝然摔倒,被傘尖穿喉而過。
所以就只穿了雨衣,沒拿雨傘。
河歲村逆著狂風(fēng)而行,終于趕在暴雨來臨之前,來到學(xué)校。
但無語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剛把車停好,暴雨就傾盆而下
停車區(qū)上方,屋篷被暴雨滴落地哐哐響,聽著很是嚇人,完全沒有文人筆下雨滴滴落時的美感。
停車區(qū)和教學(xué)樓小小的距離之間,一道長長的雨幕攔截住河歲村的步伐。
他和折部奈約好的時間是八點。
雖說折部奈會幫河歲村領(lǐng)取并幫忙填寫成為風(fēng)紀委員所需要的文件,但有一些東西必須要由本人來填寫,如簽名之類……
現(xiàn)在時間才六點,這件事不急。
至于劍道部那邊,以河歲村現(xiàn)在名譽部長的身份,誰敢管他遲到。
沒看到昨天晨練,前任部長岡戶一生也沒來嗎。
加入劍道部的第一天和成為劍道部名譽部長第一天,就想鴿了晨練,河歲村心里沒有一絲愧疚,畢竟事出無奈嘛。
他可不想校服進雨水,然后全身濕答答、黏糊糊的去上課。
就這樣,河歲村決定等雨下小點后,在走過去。
雨幕中,零零散散的學(xué)生舉著雨傘往來往去,一個人影一下子就吸引了河歲村的注意。
眾人都是快步、急步的走向教學(xué)樓,只有她在大雨中慢悠悠地像跳舞一般歡快行走,離教學(xué)樓還有幾步的時候,那個人影還停下來看向河歲村這邊。
那個人影似乎發(fā)現(xiàn)了河歲村,正向她漫步走來。
由于,雨實在太大,河歲村還看不清來人面貌,但是這個人的行為和動作,河歲村從最近的記憶中搜索,發(fā)現(xiàn)一個人能對應(yīng)上。
“哦吼~果然是希子醬?!?p> 果然,不出河歲村所料,是她是她就是她,我們的小守歲。
“看!咱手上是什么?”昏空守歲舉了舉手上的雨傘,“這是能替咱,抵擋住一切攻擊的寶貝。超厲害!”
“誒、誒~希子醬站在這里干嘛?是在超欣賞雨嗎?”昏空守歲歡快地說道。
她背著劍盒,撐著傘,也不走進停車區(qū),就站在雨中。
她臉上有著一朵大紅花般的笑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很歡快,也知道她在偷偷笑著。
河歲村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想笑起來。
他克制住用語言挑逗昏空守歲的想法,不理會昏空守歲那拙劣的炫耀,開口說道:“得救了!我忘記帶雨傘了,守歲醬幫幫我,帶我去教學(xué)樓吧?!?p> “嗯~嗯~超沒問題?!?p> 昏空守歲有些愣愣地點頭,她對河歲村的回答感到不適,但又感覺不出哪里不對。
這個異樣,很快就被她甩到腦后,她得意地說道:“守歲大王來接希子醬啦,超感謝咱吧?!?p> 昏空守歲大咧咧地快步走進停車區(qū),她直接拿著雨傘要把河歲村一起罩住。
不過,雨水也順的傘邊淋了河歲村一臉。
“抱歉~抱歉~”昏空守歲雖然道歉,卻沒有絲毫歉意,她甚至在在憋笑。
河歲村面無表情的擦擦臉,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其實,傘邊的雨水很少,只有星星點點,他根本不需要因此耗費力氣去閃避。
只是,昏空守歲得意偷笑的模樣,讓河歲村挺不爽的。
搞得他好像出了大丑一樣,還有被昏空守歲這個笨蛋嘲笑,真是一件很不能忍受的事啊。
算了,河歲村還是忍住挑逗欺負昏空守歲的想法。
他和她的關(guān)系,也就那樣而已。
“走吧?!?p> “希子醬,超生氣了?”
“沒有?!?p> “今天的希子醬又超變了呢?!?p> “這周末我母親有可能會邀請守歲家出來聚餐,你記得不要把我在劍道部做的事情說出來?!?p> 河歲村岔開話題,順便把需要說的事情,告訴昏空守。
“為什么呢?”昏空守歲手指點著下巴疑問,這是她思考時的招牌動作。
雖然她經(jīng)常會思考歪就是了。
“我想給我母親一個驚喜,等我上全國大賽拿了冠軍再說?!?p> “那不是要超好久?”
昏空守歲驚疑。
河歲村瞥了一眼正像小學(xué)生一樣,一板一眼走路的昏空守歲,心想就是要超好久才好。
“不然怎么叫驚喜呢?”河歲村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但他相信這個借口能糊弄住,聰明的昏空守歲。
“喔~”昏空守歲臉上生出“原來如此,實則完全不懂”的神情。
“可是,咱昨天已經(jīng)跟咱爸媽超講了啊?!?p>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
河歲村的內(nèi)心在瘋狂地亂語咆哮。
‘那你還跟我說那么多廢話?!’
‘文學(xué)課沒學(xué)過嗎?!重點!你知道什么叫重點嗎?!抓重點你懂嗎?!’
‘說話抓重點,懂嗎?。?!’
‘你這話一說,前面說的不就是廢話了嗎?’
不管,內(nèi)心如何瘋狂咆哮吐槽,但河歲村還是能做到面如止水。
他語氣平淡,但稍高的聲調(diào)還是透露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你怎么不早說?”
“希子醬也沒問??!”
“我不問你就不說?!”河歲村語氣嚴厲。
“嗯…”
昏空守歲低著頭有些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河歲村知道自己這是被昏空守歲整破防了。平時的理智都保持不住,居然說出“我不問你就不說?!”這樣沒意義,只能宣泄憤怒的話。
果然,近聰者明,近笨者蠢,近異想天開者失智。
你得遠離昏空守歲這個異想天開的笨蛋女人,不然你也會失去理智的河歲村。
“抱歉~”河歲村面無表情地低頭道歉。
他已經(jīng)在心中決定,以后要遠離昏空守歲這個人。
“沒事沒事?!被杩帐貧q連連擺手回應(yīng)。
河歲村瞥了一眼昏空守歲。
一道歉就接受的人,容易被人欺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