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妖虎?”
“它不敢進來的?!彪m然看不清楚虛影的表情,但回蕩在心海中的聲音卻帶著一股蔑視之意。
“但村子里人也不敢出去……”孟元祥吶吶說道。
誠然,這幾天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證實了,有這位的庇護,那頭妖虎絕不敢侵犯村子,但村子得生活啊。
現(xiàn)在是冬季,沒什么大事,還看不出來,但到了春種的時節(jié),那頭妖虎還虎視眈眈的守著村子的話,那是要出大事的。
不然村子也不會去城里,付出他不知道的代價,去請青葉宗的人了。
“……”
心海之中不在響起任何的聲音,萬風呼嘯,靜得可怕。
“您不能出手嗎?”他暗暗試探。
“一年前的那次,把我積蓄的力量都消耗完了,現(xiàn)在沒法動手?!?p> “如果沒有你的那枚匕首,我至今也不會醒來?!?p> “在這片靈氣稀薄之地,想要恢復,難!消耗的時間得以十年計?!?p> 短短幾句話里,卻是透露出了許多孟元祥不曾知曉的信息。
不過他沒有評價。
略微斟酌了下,又道:“柳神,族長決定去請外面的修者了?!?p> “如果你有能力,就去勸誡雷,叫他不要招外面的修者,因為我的存在,那些修者不但不會幫助你們,反而可能對你們動手。”
“柳神。您為什么不親自告知族長呢?”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孟家小輩,雖表現(xiàn)聰慧,但他并沒有大是大非上的決定權,說出的話也沒有太多的可信力。
只要柳神不顯化,哪怕他頂著柳神的名頭,把柳神的話復說一遍,也不會有人相信。
只會把它當作玩笑,說不定他還會因為褻瀆柳神的名頭,遭受一頓毒打。
如果換一個沒有前科的人來,或許會有那么丁點機會,但他有前科,當年為了發(fā)引誘村名和他一起發(fā)財,他當過狼來了里的放羊小孩。
所以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雖然獻祭了一把不錯的匕首,但其中靈力太少太少,根本不足以讓我完全顯化,除了你這種靈體,一般人是看不到我現(xiàn)在的投影的,更聽不到我所說的話語。”
心海深處再次響起了柳神的聲音,其中又再次夾雜著他不懂的詞匯。
靈力?靈體?
孟元祥深吸口氣,開始仔細理清思緒。
“所以,柳神,是不是您恢復了就可以出手了?那能有什么辦法幫助您恢復嗎?”他壓下了心中對于靈力,靈石,靈體的詢問,問出了他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
他已知的未來是黑暗的未來,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柳神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
或許孟元祥沒有察覺到,他平時對這個村子漫不經(jīng)心,甚至對他懷有抱怨,但三年的生活,他已經(jīng)完全把這里當作了新的家,不忍心看到它的破滅。
不然村子毀滅與他何干?既然知曉回天乏力,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但他沒有。
冬季的夜有些蕭瑟,孟元祥的心也有些涼。
“靈石,我需要靈石?!?p> “有了靈石,我的涅槃會加快,力量也會恢復一些?!?p> 心海中,柳神的聲音再次響起,回答了他的疑問。
“果然是靈石嗎?”他想到了模擬器推演里,他尋找靈石的那一欄。
轉悠來,轉悠去,最終又回歸了原點。
“柳神,靈氣,靈力,靈體,靈石,這些又是什么嗎?和外面的修者有關嗎?”他想到了前世所看的仙俠小說,心里隱約有了一個推測。
“雖然不知你從何處得知這些,但你所問的這些正如你心中所想,雖有差別,但相差不多?!?p> 讀心術嗎?
“不過,還是傳你一份記憶,當作那把匕首的補償?!?p> 剎那間,孟元祥的眼神再次迷離,精神再次恍惚。
這種感覺有點像模擬器給他灌輸記憶時的場景,但又有點不同。
半晌時間,一份關于這個世界的超凡體系知識灌入了他的腦海,或者說……修者體系知識。
修行,煉藥,煉器,陣法……
包羅萬象,但大而空洞。
雖涉獵廣泛,內(nèi)容眾多,但并沒有具體的法門,記憶中只多了一些對于修者體系的概述性描述。
“柳神,沒有修行的法門嗎?”
“因果牽扯,不合適……”
短短七個字,便拒絕了他。但孟元祥也并不多言,吶吶點頭,轉身離開。
該知道的他已經(jīng)全都知曉,不該知道的他在問也強求不來。
柳神不給的東西,他不覺得他一個小人物可以勸動人家。
與其繼續(xù)糾纏倒不如現(xiàn)在回家,睡覺。
畢竟時間不早了,早上起不來是會被他爹罵的。
只是,未來依舊迷離,不知該何去何從。
……
第二天,他是被他妹妹搖醒的。
睜開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唯唯諾諾,站在那里低頭不語的小妹元意。
原本還睡意朦朧的孟元祥,看到小妹的模樣,頃刻間彈跳起來。
“是不是又闖了什么禍?”
小妹孟元意和他關系極好,三年了,他也摸清楚小妹的脾性。
如今這模樣,按照以往經(jīng)驗,絕對是犯了什么錯,而且還是大錯。
如今怕是不敢給爹娘說,來他這里找安慰,順便等會被爹娘收拾的時候,讓他在傍邊勸勸。
“嗯~”小妹低頭嗯了一聲,不敢細說。
心里戈登了下,孟元祥覺得這次他妹妹闖的禍怕是不小?!罢f說吧,這次又犯了什么錯?!?p> “我……我剛剛和阿珠玩,他不小心從屋子上掉……掉下去了,正……正在那里哭呢,我……我不敢待在呢,就……就跑回來了?!?p> “二哥,等會你可得給爹娘他們說,阿珠掉下去和我沒關系,不是我害的……害的,和我沒……沒關系,嗚嗚嗚?!?p> “二哥待會得拉著爹娘,別打喔,嗚嗚嗚?!?p> 邊說,小妹便哇哇大哭起來。
小妹嘴里的阿珠,也是他堂妹,全名叫做孟元珠,是小妹得好玩伴,從小玩到現(xiàn)在得那種。
原本還想偏袒自家小妹的,但聽到她說的話,孟元祥心里暗道不好。
問道:“你自己跑回來了?阿珠還在那里?還有人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被他一番質問,孟元意哪里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哭得更加大聲,更加撕心裂肺了。
孟元祥見此,感覺什么都知道了。
恰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他老爹的怒嘯:“你個死丫頭,給我出來,還躲是吧?等會看我不把你腿打折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