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妖月目光一閃,死死盯住望月鱔那顆血淋淋的腦袋,輕哼一聲:
“它倒是聰明,居然懂得借力。”
“現(xiàn)在怎么辦?”楚妖月小聲道。
霍功全身緊繃,時刻戒備,臉上卻不動聲色的低聲道:
“待會兒我去引誘它,你拿出你的壓箱底手段,不然今兒咱倆恐怕就要交代在這兒了?!?p> 楚妖月輕哼一聲,瞇眼審視幾眼望月妖蟒后,吐出兩字:
“七寸!”
“找到它的七寸,或者刺破蛇膽,不然纏不過它。”
霍功目光凝重,點頭道:“好?!?p> 話音方落,望月妖蟒嘶鳴一聲,信子一吐,便朝著楚妖月奔來。
楚妖月眼中露出羞惱之色,銀牙一咬,輕哼道:
“居然還懂得柿子撿軟的捏,好靈慧的畜牲?!?p> 她縱身一躍,一拍儲物袋,便是兩枚圓珠滴溜溜扔出。
望月妖蟒覺察到危險,當即一個閃身躲避。
可惜,震雷珠這玩意兒只要擦到一點邊兒便會爆炸。
果不其然,轟隆倆聲。
它慘痛嘶鳴一聲,身子如斷線風箏般倒地。
一直在妖蟒外圍伺機而動的霍功眼神一亮:“好機會!”
他猛然上前一沖,左手一枚銀白梭子,右手一柄匕首。
銀白梭子光芒一閃,倏忽閃逝。
將霍功整個人帶飛。
眨眼便來到妖蟒身后。
他竟故技重施,以對付筑基女修的手段對付這三階頂級妖蟒。
但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本是氣息大降的妖蟒卻霍然轉頭,張開血盆大口,便要將他整個人囫圇吞下。
霍功臉色大變:“不好,中計了?!?p> 他沒想到這妖蟒靈智竟會如此之高,竟擅長偽裝,假裝受傷以此來欺騙霍功二人。
如此靈識已然不弱于人類成年修士。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霍功臨危不亂,眼看那張足有臉盆大小的蟒嘴即將將他吞下。
在這一瞬息間,霍功腦中掠過數(shù)十道念頭。
他至少有三種方法可以躲開。
但這些念頭幾乎瞬間都被他舍棄。
因為他不是要跟妖蟒玩捉迷藏的游戲,也不是與它打持久戰(zhàn),因為他與楚妖月都耗不起。
所以必須一擊致命,一擊建功。
他決定,冒一次險!
只見他一臉堅毅,在楚妖月驚呼之下,竟不避不閃的任由妖蟒將他吞下。
這一幕宛若坐以待斃,熟手就擒。
由于妖蟒來勢太猛,竟一口將霍功整個都吞入喉嚨中。
幾乎同時,霍功心中大喊:“劍靈,獻祭?!?p> “獻祭三階望月鱔妖,可開啟劍靈空間!”
沉寂已久的劍靈忽然回道。
劍靈空間?
霍功哪有時間想那么多,毫不猶豫的大喊道:
“準了。”
嗡的一聲。
似有一道無形光芒掃過望月鱔。
它龐大的身軀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碩大的瞳孔顫了顫,似有一絲茫然。
但并未察覺到異樣。
外間的楚妖月俏臉唰的慘白,她大叫一聲:
“姓霍的?!?p> 妖蟒吞下霍功后,幾乎被噎了一下。
還翻了翻白眼。
它眼神中露出譏笑,似乎在嘲笑楚妖月的不自量力。
它下意識吐了吐信子,正要俯沖下來,將楚妖月也一并吞下。
但就在這時,它猛然感受到腹中傳來一陣絞痛。
仿佛有種東西被活生生抽干了。
它慘痛的嘶叫一聲,本是挺立如青松的高大蟒身竟頹然倒地,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楚妖月神色一怔,隨即聯(lián)想到什么,她連忙呼喚了一聲:
“姓霍的,你還活著沒?”
這時望月蟒妖身再次騰飛而起,竟朝著洞壁狠狠撞去。
嘭的一聲。
宛若銅墻鐵壁的石壁直接被撞出一個大坑,碎石掉落,成了凹陷之處。
“霍功!你怎么樣?”楚妖月驚呼一聲。
噗嗤一聲。
只見砸在地上的望月蟒猛的仰天嘶鳴。
它眼神中似有不甘,似有痛苦,更有毒蛇般的陰冷狠辣。
但這一切都化為烏有。
只見它眼神中的狡黠與靈慧漸漸消散,逐漸黯淡下來。
不甘與痛苦也逐漸消失不見。
“嘭!”
它龐大的妖身無力重重砸在地上,發(fā)出最后一聲痛苦嘶鳴后,便氣息俱無。
“霍功!你死了沒?”
“姓霍的,你怎么樣?說句話啊?!?p> 楚妖月連呼幾聲,都沒人回應。
忽而,刺啦一聲。
只見望月蟒緊挨頭顱的妖身突然破開一個口子。
一柄沾滿血跡的刀刃劃破蟒身,緊接著一顆熟悉的腦袋鉆出蛇身,大口喘著粗氣。
頂著一頭血水,大呼道:“憋死我了?!?p> 楚妖月大喜:“霍功你沒死??!”
霍功大吸數(shù)十口氣后,剛才平復下來,他抹了一把血水,沒好氣的回道:
“就這么希望我死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然而,令霍功驚詫的是,楚妖月愣愣看了他片刻后,竟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嚇死我了。”
霍功愣了愣,暗自嘀咕,這丫頭性情真是古怪之極。
他咧嘴一笑:“來,給大爺笑一個?!?p> 他伸出手,掌心攤開,露出一顆沾滿血跡的圓珠。
圓珠大若核桃,通體雪白,只不過雪珠上沾染的血跡,給它憑空添了一份血腥氣息。
楚妖月?lián)溥暌恍?,接過三階妖蟒妖核,邊哭邊笑:“傻子?!?p> 她將霍功拉出蟒腹,背著他放在洞內池水中擦洗干凈。
待祛除血腥味后,霍功擰著匕首來到妖蟒身前,邊走邊打量,嘖嘖稱奇。
妖蟒足有十余丈長,頭顱比臉盆小上一圈,滿頭的血腥似乎在彰顯著剛才戰(zhàn)況之慘烈,更讓霍功感受到此妖想要逆天改命的決心與毅力。
他輕嘆道:“這望月鱔雖也是妖物,但終究有一顆修行之心,只是時運不濟,遇到了你我?!?p> 楚妖月哼哼兩聲:“怎么,感到惋惜了?”
霍功咧嘴一笑,提著匕首劃開蟒腹,熟練的剝皮抽筋,宰肉剔骨。
甚至還將脊肉、頸肉、尾脊骨、后腰以及下腹等分門羅列出來,井井有條,擺放規(guī)整,看得人賞心悅目。
嘴里還給楚妖月神采飛揚的講解哪些肉該如何吃,是蒸是煮還是烤。
或者腌制后用柏葉醺,方式各不相同,手段五花八門,吃法更是層出不窮,千奇百怪。
譬如脊肉伴蔥姜蒜爆炒,后與尾脊骨、天骨等燉冬瓜蘿卜湯。
再加香料八角以及茴香等輔料熬它個三四個小時,再撈出來,別說肉,連骨頭都燉爛了。
說到這里,他還心馳神往的舔了舔干涸嘴唇,咂了咂嘴言道:
“全蛇羹啊,那味兒,賊香?!?p> 楚妖月聽得只咽口水,眨巴眨巴眼睛后,一臉純真的言道:
“為什么現(xiàn)在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