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皺眉,似有不悅。
小綠袍連忙小聲道:“我去開門?!?p> 霍功拿出一張封印符箓,貼在圓盤上。
封印住氣息后,放入儲物戒指中。
吱呀一聲。
卻是先前那位白衣女子。
只見她對著小綠袍微微點頭,表示道謝。
隨即邁著盈盈步伐,進(jìn)入房中后,對著霍功斂衽一拜:
“小女子李慧真拜見真人,謝過真人救命之恩?!?p> 霍功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眉心竟有一抹暗黑。
他心中雖有詫異,卻并未顯露出來,只是擺了擺手言道: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p> 她身后跟著一個李青兒,聽到李慧真言語后,忍不住嘀咕道: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誰知道他是什么人?!?p> 李慧真顰眉,向霍功歉意一笑:“這是妾身妹妹李青兒?!?p> 說完她扭頭輕斥一聲:“青兒。”
李青兒這才作罷。
但她仍然不服,帶著不善眼色看向霍功。
她又瞄了一眼依偎在霍功身后的小綠袍后,瞧著年齡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
似乎聯(lián)想到某些齷蹉之事,她眸中似有一絲怒意,看向霍功的眼神竟然有一些鄙夷。
忍不住冷哼一聲,暗道修行中人也不過是些人面獸心之徒。
李慧真抬眼看向霍功,只見對方眉宇清朗,面若冠玉,修長衣衫雖不算華貴,但言談舉止之間似有一股別樣倜儻風(fēng)流。
非凡俗年輕俊杰可比。
尤其是那種眉宇之間,似有睥睨眾生的氣度。
僅僅這份心胸,便將她折服了。
她行禮后,言道:“慧真冒昧前來,一為拜謝恩人救命之恩,二為邀請恩人前往李府一敘,也好報答道友恩情。”
她補充了一句:“恩人放心,外間之事不會牽扯到恩人身上,我會處理好?!?p> 小綠袍癟嘴,這算威脅么?
她再瞥了一眼那位李青兒,輕哼一聲,此女如此敵視霍大哥,她也不待見對方。
這家伙眼高于頂,自以為是,坐井觀天,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
呵,還比不上她呢。
尤其是對方赤裸裸的炙熱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小綠袍便一陣不自在。
忍不住瞪了一眼李青兒。
霍功倒沒有誤會,聽完李慧真話語后,他沉吟片刻,按理說主人家要盡地主之誼,他理當(dāng)爽快應(yīng)下。
可經(jīng)過剛才之事,他明白李氏現(xiàn)在正處風(fēng)暴中央,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畢竟明面上敵人就有城主府、紫陽城軍方,暗中究竟還潛藏著多少敵人,誰也不知道。
故而若無必要,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了。
他遂搖了搖頭,婉拒道:“多謝李姑娘了,在下只是閑云野鶴,無意介入紫陽城之事,就不勞煩李姑娘了?!?p> 見霍功拒絕,李慧真心中遺憾,她聽出對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即便是這位強殺筑基境的狠人,也不愿卷入她們李氏的紛爭。
她勉強笑了笑,行禮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打擾恩人休息了?!?p> 霍功頷首道:“不送?!?p> 李慧真正要退出房間,不料李青兒忽然開口一指小綠袍,沉聲道:
“你不隨我們走也行,她不行,她必須跟我們走?!?p> 李慧真俏臉一白,連忙拉住李青兒,厲聲叱喝道:
“青兒你放肆!”
霍功臉上柔和漸漸消失。
看著李青兒,平靜如水。
李青兒心中一慌,指著小綠袍沉聲道:“此女不過十三、四歲,尚未到達(dá)婚齡,別人或許會被你騙過,但卻騙不了我。”
她杏眼瞪著霍功,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我懷疑你拐走了良家幼女!”
轟隆一聲,李慧真如遭重?fù)簟?p> 不敢置信的看著李青兒。
小綠袍小臉一白,躲在霍功身后,竟反瞪了回去。
“青兒,休要胡鬧!”李慧真低呼道。
霍功摁了摁小綠袍的腦袋,輕笑一聲,言道:“她確實不是我的婢女?!?p> 李青兒正義感爆棚,一聽這話,神色激動:
“姐你聽,他自己都承認(rèn)了,這孩子果然是此僚擄來的。”
啪。
白衣女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李青兒臉上。
對方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慧真臉上,失聲道:“姐?!?p> 李慧真強忍怒氣,對著霍功俯身一拜:
“妾身向恩公深表歉意,我這妹子幼時曾遭受過大難,故而一見有幼女,便會起懷疑之心。”
小綠袍咕噥一聲:“原來是精神病啊。”
李青兒本是怒氣沖沖,熱血上頭,一聽小綠袍這話,她頓時明白,自己誤會了。
但她性格堅韌,一生好強,卻不愿輕易低頭。
她別過頭去,滿臉倔強與不服。
全身上下都是軟的,唯獨嘴硬。
霍功擺了擺手:“算了?!?p> 李慧真大松口氣,拉著繃緊著臉的李青兒,便朝外走。
“等等!”
霍功卻突然開口叫住了她們。
李青兒怒目而視。
她以為霍功還要刁難她們。
李慧真心中一慌,她屏住呼吸,對著霍功施禮道:
“敢問恩公,還有何吩咐?”
霍功沒說話,扔出一株靈草。
“你身中劇毒,已傷及心肺,若是不加以救治,恐怕會性命之危,此為解毒靈草,可助你解此危難?!?p> 她中毒了?
李慧真聞言一怔,下意識接過靈草后,連忙運功自察。
她只會一些凡俗內(nèi)功,無法及時發(fā)現(xiàn)中毒跡象。
而身旁李青兒卻眼角一跳,似有慌亂之色。
霍功瞇了瞇眼,沒說話。
李慧真呼出一口氣,難怪她近日來感覺呼吸略有不暢。
本以為是旅途勞累所致,沒想到竟無聲無息的中毒了。
可她飲食起居皆是專人服侍,有貼身丫鬟嚴(yán)格把關(guān),又如何會中毒?
她攥緊解毒靈草,朝著霍功俯身一拜:“大恩不言謝,恩公日后但有差遣,慧真絕不會推辭?!?p> 霍功擺了擺手:“言重了?!?p> 李慧真恭謹(jǐn)退下。
而李青兒抿嘴不言,再也沒有剛才囂張?zhí)翎吥印?p> 待二女離去后,小綠袍眨巴眨巴小眼睛,低聲問道:“霍大哥,是那個壞女人下得毒嗎?”
霍功摸了摸小綠袍的腦袋,溫聲道:“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就不便摻合了?!?p> “嗯。”小綠袍乖巧的嗯了一聲。
霍功看了一眼外面,喚了一聲小二。
片刻后,外間有李氏仆役忙里忙外,清理現(xiàn)場。
甚至還看到不少縣衙差役,與李家仆役交換了眼神后,便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這一幕自然落在霍功眼中,他詫異道:“看來這李家勢力不小啊?!?p> 小綠袍歪著頭,敲了敲光潔后下巴,疑惑問道:
“她們不是有錢么?為何不多招一些人來自保啊?”
她輕唔一聲:“我父............爹曾說過,懷壁無罪,匹夫有罪,李家雖然家產(chǎn)億萬,堪稱富可敵國,可也招人眼紅啊。
肯定有不少人看上她們這份家業(yè)了,若拿出小部分家產(chǎn)來請修行者打手,想必定會護(hù)得住吧?”
霍功抬眼,目光深邃,輕聲道:“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樣?xùn)|西,比錢財更厲害?!?p>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