琿春位于華夏國東北,東北方向失去自己的海港已久。
張元璞蘇燦江南三人沿著琿烏線入琿,從三家子村入江,圖們江在此三彎四曲,只能通小型客貨船。
跨過圖們江,從華夏及北朝國的邊境入海。
根據(jù)原計劃,在富魯格利姆島臨時港停泊,換遠洋客輪,龍海鐵號,穿過倭海,從石川登陸入倭。
石川已被東北分組完全掌握,拔除三座忍廳,壓力較小,胡院士遣江南小組從此登陸。正適合實訓(xùn)。
富魯格利姆島屬于蘇方在治島嶼,但島嶼開發(fā)權(quán)基本被華夏的資方拿到。
所以華夏得以在此處擁有一處港口的使用權(quán)。
三人從港口下船,抬眼就看到巨大的龍海鐵號,白色漆面,巨大的重油機艙煙囪,在吃水位置有齊齊的銹線。常常滿載的客貨輪船,現(xiàn)在空載狀態(tài)下,銹線得以脫出水面。
作為上世紀80年代的客船,使用的是大英帝國的輪機設(shè)備,老邁的心臟,得益于二次工業(yè)革命中,一個落日帝國的余熱,現(xiàn)在仍可支撐船體,壓散海浪,征服大洋。
富魯格利姆島,這個接近華夏北朝和蘇方三國的小島,號稱不沉的航母,誰在此處設(shè)兵,就可遏止三方。
人跡稀少的小島,長寬不過兩公里,獨獨港口位置,有一個餐廳。
藍白牌匾頗有些“清真”。上寫“уругельма”。
以沙俄時期艦船船長命名的島嶼,唯一的港口餐廳名字也是這位船長本名。
三人饑腸轆轆,從漢武城,至北方,奔波勞頓。龍海鐵號的離港的時間在四小時后,這會正可以吃點東西,休息休息。
幾人邁入港口餐廳,這是一個蘇式餐廳,十幾平的小店面。四五個糟木頭桌面,一個吧臺,點綴了羅馬柱和蠟燭,黃色電燈直接纏在柱子上,搖搖晃晃。
古老的木質(zhì)裝飾,擺在糟木桌上顯得更糟。
一個海軍旗幟掛在吧臺后,兩側(cè)懸掛一白色鋼盾,一把厚重手斧。
屋內(nèi)零零散散坐了七八位糙漢。有俄族面孔,也有兩位亞洲老頭,悠哉喝著俄羅斯紅湯。
三人尋了一個靠窗爛木桌坐定,江南長住北方,俄羅斯菜吃的最多,他為兩個南方仔各點了藜麥沙拉,朗姆牛排,和一大根豬肉香腸。
物價也是不貴,出來之前,換的盧布和日元都正好用的上。
七八月份,這個北邊陲海島吹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涼意。這里全年的偏涼的海水,正適合海豹活動。
上世紀,這里和琿春的漁民,基本都已捕海豹為生,用海豹油和皮肉換來溫飽,直到戰(zhàn)火波及此處。
張元璞嚼著一大根豬肉香腸,這種蘇國的黑豬,用黑胡椒也蓋不住豬味,張元璞很有些吃不慣,吃的齜牙咧嘴。
朗姆牛排卻都得到了好評,淡淡酒香,配合緊實牛肉,三人都狼吞虎咽幾口就吃了個干凈。
薄窗子擋不住海風(fēng)的聲音,幾人仿佛就在外頭露天,搭著咸濕的海風(fēng)吃了這一餐。
江南呆望著窗外,稍有陰沉的天氣,海浪拍擊島礁,干凈的灰黑色海水被拍出大片白沫,沖上岸邊,消散,然后又退下重新積聚下次沖灘的力量。
這一次沒有侯啟,三個人是一個獨立小組,由張元璞帶隊,趕到石川,聽從伏龍組戰(zhàn)斗部的指揮,協(xié)助做些戰(zhàn)斗任務(wù)。
經(jīng)歷長途的勞頓,幾個人眼神都有些癡呆,嘴里嚼著食物,眼神發(fā)散。
忽然,一個金發(fā)碧眼的中年男人,貼著三人坐下。
“這里有人么,拼個桌?!蓖鈬凶訁s操著流利的華夏語,隱隱有東北口音。
江南還在嚼著香腸發(fā)愣,可能腦子還沒回過神來。
張元璞臉色頗有些警惕,回身環(huán)顧了一圈,小小的餐廳,確實被這幾個人塞滿了,沒有空余桌子。又看了看金發(fā)碧眼男人,精神力也及時覆蓋整個餐廳。
“沒人,坐吧?!?p> “謝謝?!蹦腥酥苯泳妥讼聛恚ü上扔趶堅钡幕卮鹱?。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wù)生。
切換俄語點菜,要了一個紅菜湯,慢條斯理的吃著。
“你們是來旅游的么,這里可沒什么好景色?!蹦腥擞幸淮顩]一搭的說著話。
“串親戚?!睆堅碧讲橹車鷽]有什么異樣,男人也沒有炁機流出。
“日本?”
“是的,來這里換船?!?p> “龍海鐵號,那我們順路?!蹦腥四樕鲜稚掀つw,滿是皸裂,看著就是常年活動在高寒地區(qū)的戶外。
粗壯手指小小的掐著小勺子,小小的一晚紅湯很難填飽這粗壯大漢的肚子。
吃完看著張元璞碗中半個香腸
“還吃么?不吃我吃”
張元璞被問得一愣,幾人這才仔細打量男人,綠色牛仔大外套窟窿比兜多,褲子松垮,被清洗的有些發(fā)白,膝蓋處兩塊洗不掉的機油印,硬頭皮靴鞋跟處也有開膠跡象,窘迫異常。
“不吃了,送給你?!睆堅卑雁y色小盤子推了過去,順手把蘇燦的一整盆沙拉也給拿了過去。
“多謝小兄弟?!蹦腥私z毫不客氣,用手抓起香腸幾口就吃完了,又抓起沙拉的菜葉子,幾口清盤。
抹了抹嘴巴,用桌墊擦了擦手。
“我叫列奧尼德。”
男人隨后從兜里,攤開一張小紙條,用杯子壓在桌子上,就起身走去。
江南拿起杯子,幾人看清紙條內(nèi)容。
“有埋伏”
三個字讓三人渾身汗毛立起,都緊張起來。
也就是戰(zhàn)場不僅在倭國本土,甚至也被滲透在這千里之外的小島上。
魁梧男子起身走向門口,在門口一處亞洲人模樣的小桌停下。
伸手在兜里摸索了起來,引得桌上三個亞洲人側(cè)目。
摸了半天,終于摸了出來。
列奧尼德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彈簧刀。
右手噌的按出刀刃,左手忽的按住一個亞洲男子的頭發(fā),將其頭顱狠狠壓在椅子背上。
右手拿準利刃,照著男子脖子一下,有勁的血液直接噴在天花板上,列奧尼德在血液中,大手巨大氣力來回鋸動頭顱,幾下子鋸下一整顆頭來。
驚得同桌男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也駭住了江南三人。
列奧尼德抓著頭顱,掄圓胳膊,砸向另一個男子的腦袋,直接砸的男子一栽,也砸的屋內(nèi)眾人回過神來。
戰(zhàn)斗開始了!
吧臺下竄出兩位亞裔男子,渾身盈炁,朝江南三人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