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在倭海遠(yuǎn)洋并不常見,十一月份更是如此。
一艘小小的倭國漁船,關(guān)了發(fā)動機(jī),向一側(cè)擺著舵,在洋流中轉(zhuǎn)著圈,緩緩飄蕩。
旁邊不遠(yuǎn)處貼著更小的一艘的小艇。
漁船船舷漆著品牌“Shimano”,也叫禧瑪諾。
通體的玻璃鋼,一側(cè)掛著海釣水滴輪。
甲板上一只剛剛被釣上來的魷魚,鮮活的插在高腳杯中,高腳杯內(nèi),放滿了調(diào)好的海鮮醬汁。
魷魚用勁鼓動著腮,讓自己透明的身體,吸滿醬汁,混著醬汁,新鮮的魷魚刺身,甜脆爽口,是十一月份日本漁民難得的美食。
魷魚還沒有進(jìn)人類的口中,主要是因?yàn)?,這艘船的主人,正被一把匕首,頂住喉嚨。
船主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華夏小伙子,短扎腰帶,健碩身體,寬松的黑色武夫褲,黑紅色輕薄面料的背心,大大的漁夫帽子扣在頭上。
頭顱下方,頂著一把短匕。
匕首柄端,雕刻著一只漆黑的八爪章魚,用兩顆細(xì)碎的紅寶石點(diǎn)綴成眼睛。
紅色眼睛透露出一絲絲詭異。
這把詭異的匕首正被一位中年男子牢牢握在手中。
與中年男子同伙的,一共六位精壯漢子。
一齊控制了這艘華夏漁船的青年船長與兩位船員。
一位少年,俊俏面容,讓人聯(lián)想到精美的畫作。
一位獨(dú)臂青年。額頭上,一條自上而下的傷疤,像是第三只眼睛。
都被綁縛了身體和腿腳,跪在地上。
倭國中年男子一伙,正是倭國炁士。約莫都有一二境實(shí)力。
黑色的八爪魚標(biāo)志,顯示著,他們是倭國隱皇的人。
歷時四個月,倭國四島官忍廳,在巨大的是實(shí)力差距面前,在整個伏龍組東北分組的進(jìn)攻下,已經(jīng)幾乎淪陷殆盡。
倭國境內(nèi)的,另一大炁士勢力,隱皇一脈,不得不正式加入這場炁士界紛爭。這才使得,整個倭國的炁士界,沒有覆滅。
作為軍國余孽,隱皇一脈自上世紀(jì)戰(zhàn)敗以來,一直沒有顯山漏水,但仍有人猜測,相比較倭國天皇,這個隱皇,才是倭國的實(shí)際掌控者。
負(fù)隅頑抗的隱皇一脈,與官忍廳聯(lián)合起來,將戰(zhàn)斗火焰,試圖燃燒到凡人世界中去。
從而獲得與華夏伏龍組討價還價的籌碼。
在倭國的華夏漁業(yè)公司的華夏漁民,首當(dāng)其沖受到迫害。
在茫茫大海內(nèi)動手,毀尸滅跡。
短短一個月內(nèi),已經(jīng)有不少漁民,死在隱皇與官忍廳的行動中。
江南張元璞蘇燦三人,暑期實(shí)訓(xùn),又接上了外勤任務(wù)。
就是找到隱皇一脈的人,假扮漁民,引蛇出洞,再一網(wǎng)打盡。
約莫二境上下的中年男子,嘴邊蓄著考究的小胡子。操著一口關(guān)西腔,對著身后的說道:
“兩個去甲板下面,看船上還有其他人么?”
江南在倭國生活四個月之久,可以完全沒有壓力的用日語交流。
“各位,歡迎來到我的船,甲板下面有很多華夏美食,請盡情享用?!?p> 聲音中帶著一絲諂媚,卻有實(shí)打?qū)嵕欧值膽蛑o。
小胡子對江南早就不爽。鷹視狼顧四周,確認(rèn)甲板上已經(jīng)完全陷入掌握,轉(zhuǎn)向江南。
“手請舉起來,先生。”
江南立刻照做,兩只手臂高舉過頭頂,舉到完全沒有必要的高度,露出了肚臍,滑稽像個小丑。
“護(hù)照,先生?!?p> 江南高舉的手,指了指甲板駕駛臺側(cè)邊的匣子。
“在那。”
小胡子歪了一下頭,一位手下立刻打開匣子,抽出三人護(hù)照,遞到小胡子面前。
小胡子用沒拿匕首的另一只手,
簡單打開三人護(hù)照。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張元璞和蘇燦。
“都是華夏人?”
“是的”
江南立刻回答,表現(xiàn)出,生怕下一秒就被抹了脖子的樣子。
但是嘴角的笑容出賣了他。
作為演員,他實(shí)在外行。
這一個二境小胡子握著的小小匕首,難以傷害到現(xiàn)在的他。
小胡子對著甲板下的兩個手下喊:
“底下還有別的人么?!?p> 江南率先搶了話,流利的日語:
“就我們?nèi)齻€。身上的現(xiàn)金不多,如果可以的話,幾位先生,我可以為你們提供銀行本票,請不要傷害我和我的兩位朋友?!?p> 邊說邊把脖子一點(diǎn)點(diǎn)從刀尖移開,把原本舉起來的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小胡子肩膀,套著近乎。
“把你的臟手拿開!華夏人?!?p> 小胡子打掉了江南的手,大聲喝道。
船上的氛圍更加緊張了起來,幾個倭國人紛紛抽出武士刀來。
“我們不是來劫錢的,還有,你,舉起手來?!?p> 江南趕緊又把兩雙手舉了起來。
和地上跪著裝可憐的張元璞對視了一眼。
張元璞也有點(diǎn)憋不住笑意,抬眼看了江南,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
兩人目光對視,終于都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小胡子對眼前的狀況一頭霧水。
面前的華夏漁民,對著幾個大漢刀劍,不被嚇得尿褲子,竟然還笑得出來。
張元璞笑的渾身發(fā)顫,對著小胡子說道:
“先生,勞煩你給那小子一刀,我給你一千萬倭元?!?p> “先生他不喜歡倭國人,給他一刀不冤?!?p> 江南笑的也完全直不起腰來,模仿著關(guān)西口音:
“不要扎我,不要扎我?!?p> 說罷,又笑的合不攏嘴。
小胡子看著桌子上的餐食,和一瓶下了一半的威士忌。
權(quán)當(dāng)是幾個酒鬼喝大了。
“可惡的華夏酒鬼?!?p> “為了對付你們這樣的人,我通常不會直接殺掉?!?p> “我隨身帶了一罐煤油。正是為了應(yīng)付這種情況,有些人直接殺,有些人,可以為我們帶來一些樂趣?!?p> 小胡子對著手下?lián)]了揮手。
其中一個倭國人,從背后,掏出來了一罐煤油,大概有兩加侖的樣子。
開了罐子,花花的灑在了船板上,剩下一些,一股腦倒在了江南的身上。
江南個子有些高,倭國人夠不到他的頭,只是將江南身子上倒了一些。
煤油將黑蠶天衣打濕,衣服緊貼江南身子,露出好看的肌肉。
“有陣子沒碰到了。可以帶來樂趣的華夏人,其他人不是跪下求饒就是哭爹喊娘,沒意思。”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p> 江南被煤油味道嗆到,止住了笑聲,側(cè)耳傾聽小胡子的話。
“要么游到岸邊,要么著著火,在船上碰碰運(yùn)氣。我很想知道你會怎么選。是被水淹死,還是被火燒死。還是被火燒著淹死?!?p> “有一對華夏夫婦很有意思,丈夫?yàn)榱吮Wo(hù)妻子,選擇在我們面前表演,游向岸邊,再游回來?!?p> “我們保證,如果可以游這么一個來回,他的妻子,就會活下去。”
江南張元璞蘇燦三人臉色暗沉下來。
小胡子停頓了下,又繼續(xù)說道。
“那天幾乎沒有風(fēng),離岸邊不過六七海里,他幾乎就成功了,游到了岸邊,,也幾乎就又游了回來?!?p> “先生們,你們猜怎么著,我是怎么獎勵這個華夏人的?!?p> 江南黑著臉,看著小胡子的眼睛:
“請問你是怎么獎勵的?!?p> “我將他妻子,在他面前活活燒死,他只能無助的在海水里呼喊,奮力的游向我們。”
“我獎勵他,繼續(x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