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斬去
看著趙桓留下的印記，就好似是亙古長存的一般。走到那個自己愛將，生命最后時刻留下的痕跡前，雨山用手抓了一把旁邊的泥土輕輕的把那兩個坑給掩埋了下去。
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把右手豎在了心臟之上左手橫在腰后，面容肅穆的沖著面前行了個軍禮。
這是芻狗營的軍禮，雨山手下的每一個營都有獨屬于他們自己的軍禮和含義。芻狗營的軍禮意思就是右手這把握著刀兵的手橫在自己的心臟之上，用自己手中刀去保護自己的親人和，主上。
這幫傻人，干嘛非要把自己和他們的家人相提并論呢？自己有愧啊，也不值得啊。左手放在自己的腰間是因為如果自己身后的兄弟戰(zhàn)死，那么自己就要拿起他們的手中的武器去安葬他們。
因為啊，如果芻狗營的人死后那么他們不會給自己留下全尸的，兵器就是他們的化身。
“這二牛，為什么就那么犟呢？非得等我，為什么不就入土為安，等我？等我干嘛，等我把你的尸骸燒了？你永遠都是那么犟，你們芻狗營的人都是這樣。死就死了，給家人留個全尸啊，讓我去給你們送尸體，哪怕挨罵挨打我也認了。為什么非得那么傻？燒了燒了，留個全尸不好嗎？你要我把你燒了，好，我成全你的愿望?！?p> 說完，雨山直接前往了小院后面，哪里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芻狗營老兵趙二牛之墓”
不過奇怪的石碑后面卻沒有墳包，只有一具渾身彌漫著金色氣息的中年男子在哪里盤坐著，雨山到了石碑面前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的雙眸卻是猛然的睜開來了。
“卑職，芻狗營副統(tǒng)領(lǐng)趙二牛，拜見主上?！边@句話的話音剛起趙二牛直接就站了起來，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雨山也沒有回應(yīng)，直接走了過去上去就是給了趙二牛一腳。
“拜見？拜見個屁，你都死了一個紀元一身死氣的，滾蛋?！?p> 看到面前面色不善的主上，趙二牛趕緊起身隨意的拍了拍自己星白長袍也沒有自討無趣，看著趙堰旁邊的司空聽蘭，趙二牛問道“公子的眼神還真的是從來沒有失算過啊，無論什么時候身邊的侍女都沒有長得一般的，不像俺老牛，一輩子就守著我家的那個黃臉婆了。”
看到自己面前這個面容肅穆的中年男人司空聽蘭眼中卻滿是震撼之色，死了將近一個紀元的無上強者居然就這么直接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還跟自己那么親密的說話？？？
正當司空聽蘭恭身一禮的時，雨山的大腳直接又是一腳就踹了上來。
“你怎么還是那么嘴上花花啊，當年那個老老實實不愛說話的二牛哪里去了，看來都是怪我，那么多年了居然把一個老老實實的大男人給帶壞了。你仔細看看這個人是誰的后人，我看你的那層皮是又不舒服了。欠操練了？”
趙二牛又從地上起來瞬身就到了司空聽蘭的面前仔細地端詳了起來，“恩，嗯？你是？是？”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樣，趙二牛立即向后閃去，眼神中滿是驚駭。
“公子這是？小玉，不不不，是小玉統(tǒng)領(lǐng)的后代？您的種？”雨山聽到這話也是擦了擦頭上的汗，也是不顧的踹他了。
“咳咳，你小子是看小玉不在了才敢這么囂張吧，當年人家第一次到你們芻狗營被打的就是你把，還嘴賤呢?！边@一幕，仿佛就像回到了當年那段盡情肆意的時光，一群兄弟在那里吹牛逼侃大山。這一刻哪怕是那個手撕神魔腳踩獸王的鐵血漢子也是忍不住了，直接嗷嗷的哭了起來。
“主上，小玉統(tǒng)領(lǐng)，她還活著嘛嗎？她去和波旬那家伙廝殺的時候我記得，她已經(jīng)......”雨山從手上拿出來拿出來了那把木梳，放在了趙桓的面前。
“其實，小玉早就已經(jīng)神魂俱滅了，是我沒注意到她那邊，那時候的我，真的什么用都沒有。你，小玉，和那幾個營的兄弟們都一個個地死在了我的面前，是主上無用啊，二牛?！?p> 正當趙桓在哪里抱頭痛哭時，木梳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一身亮白銀甲的女子，正是那在木梳中蘊養(yǎng)魂魄的的司空小玉。
不過此時的她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的生機，只有滿滿的灰寂之色。她輕輕的用玉手擦去了雨山那痛苦的面色，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冷而沒有一絲的生機就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一樣。
又回過頭來擦去二牛眼角的淚水，沖著司空聽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司空聽蘭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和自己是那么的相像，可是她那撫摸向雨山的深情卻是司空聽蘭感覺自己現(xiàn)在哪怕是怎樣也是沒有可能做到的。
做完這幾個動作的司空小玉已經(jīng)重新的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那一把在雨山手中的木梳在他的手中默默的躺著，就好像，她一直都在。看到司空小玉消失后這個身染過萬族鮮血的兇將的面色才終于算是平和了下來，
“主上，您要找的答案找到了嗎？”雨山搖搖頭“不，主上您找到了，不說遠，就是上個紀元。您的身邊青竹、小玉統(tǒng)領(lǐng)、諸葛連城這些人，您一直說找尋，可是上一個紀元您只有帶著我們這群老兄弟去征戰(zhàn)諸天護衛(wèi)萬界生靈，而沒有再去追尋，不是嗎？其實主上您的心中沒有放下，但是您是帶著追尋真相的想法，而負重前行的不是嗎？那些為您征戰(zhàn)至最后一絲真靈和一絲真靈都不剩的女人，您感覺自己放下了嗎？主上？”
這番話從面前這個都粗獷到骨子里面的軍伍男人嘴說出來，雨山卻是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了，雖然一直他都想著放下，可是一見到關(guān)于以前的任何一絲的事物他都忍不住的會去思念。
趙二?？闯隽擞晟矫奸g的痛苦之色“主上，我們沒有讓你去遺忘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去正面，不管您說出什么樣的命令兄弟們都會去堅決的執(zhí)行的。哪怕千萬人，吾等，往矣。主上，您不需要有任何的苦惱，您手指的方向就是我們這些老卒以及前面那幾個紀元的先輩們的戰(zhàn)場，您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即可?！?p> 這番話說出來，趙堰和司空聽蘭兩人感覺自己就好像回到了那個先輩們跟隨公子征伐壞我家園的異族們的時候，只要主上手指了，那么不管前方有什么，所有人都會上。因為啊，那是他們的主上啊，他們的信仰。
他從來沒見過主上這般姿態(tài)，原來的主上只有在戰(zhàn)場上的老成持重，在指揮沖殺時的堅決果斷和上戰(zhàn)場的殺伐無情?；蛟S，或許，主上才是最累的吧，聽冰青竹說，公子找尋真相已經(jīng)十多個紀元了。無盡的追尋，哪怕是心地再堅強的人也是早就崩潰或者放棄了吧，只有主上。這時，趙二牛的身形也是開始了慢慢的消散，趙堰上前來沖著趙二牛直接雙膝跪地。
“不肖子孫趙堰拜見先祖。”
看著面前的趙堰，趙二牛淡聲道“你是大哥脈下的吧，我對你們沒有什么要求。如果公子要做什么，我趙家第一個必須做先鋒，哪怕是炮灰，也要去做，這就是我對你們唯一的囑咐?！?p> 趙堰聽到先祖這番話后，也是滿眼崇拜的先是看了看雨山然后對趙二牛恭敬的道了聲是。他的身形也是慢慢的散去，“老兵不死，唯魂永存。老伙計們，二牛來了?！?p> 這時候的雨山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屈指一彈一道火焰便向了趙二牛的尸骸浮去，片刻之后這個曾經(jīng)震撼諸天的芻狗營副統(tǒng)領(lǐng)也是帶著自己沒有遺憾的樣子笑然離去了。那純白的火焰就像，這片天地給他的最美的葬禮了，吧。
意識的最深處之中，雨山走馬觀花的看著自己面前那一幕幕雖然經(jīng)歷了無盡歲月可是依舊就仿若昨日的記憶，凄慘的笑了笑。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地滑落在了那記憶碎片之上。
“再見了，我的愛人，啊！”說罷，雨山揮手一斬，那片片記憶影像就已經(jīng)咝咝碎裂化作了漫天碎片。拿一下確是已經(jīng)耗盡了雨山渾身的的氣力，睜開眼睛看到正在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司空聽蘭。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剛剛看著你滿臉的痛苦，你沒事吧。”剛剛他真的是嚇壞了，雨山自從彈出來那一縷火焰之后就好像沒了氣息一樣，一點氣息的流動都沒了。隨后，臉上還流露出了極度痛苦掙扎的樣子。
“我沒事，就是斬去了點東西，趙堰?！币慌缘内w堰聽到了雨山正在叫自己也是連忙的走了過來“公子，趙堰在，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雨山在司空聽蘭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起身來，他虛弱的問道“天驕賽進行的怎么樣了？”
趙堰恭聲道“回稟公子，現(xiàn)在的天驕賽已經(jīng)第一輪進行完畢了，參賽的兩千余名各地的天才俊杰經(jīng)過初試之后現(xiàn)在還剩下兩百余人，明日進行第二輪的分組對決。”
拍了拍額頭才發(fā)現(xiàn)一下午已經(jīng)過去了，自己居然昏迷了那么長時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