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于夫羅走出單于大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李墨招呼眾護衛(wèi)悄沒聲兒的開溜。
順帶還拿了于夫羅的單于金令,如今匈奴王庭戒嚴,沒有特許是不允許進出的。
離開單于大帳范圍,潛回劉豹大帳附近。
一個護衛(wèi)嘬著嘴,三長一短,學了幾聲夜貓子叫。
沒一會,黑暗中傳來回應,隨即一個黑影走了過來。
“公子?!?p> “怎么樣,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不過劉豹把蔡姑娘和他的妻女安排在一起,加強了守衛(wèi),我們?nèi)颂伲缓脛邮??!?p> “有多少人?”
“一個百人隊。”
我去!
看來劉豹是做好了事不可為就隨時跑路的準備,不然也不會在王庭中,給自己老婆孩子安排這么多守衛(wèi)。
要知道,王庭戒嚴,除了王庭近衛(wèi),各部貴族頭人的軍隊都只能在王庭二十里外駐扎,能夠帶入王庭的只有貼身衛(wèi)隊。
這一百人,已經(jīng)是劉豹衛(wèi)隊的五分之一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呼廚泉已經(jīng)不可能回頭了,就算于夫羅出面也沒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兒子劉豹多爭取一些支持。
于夫羅回光反照只能支撐一個時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大半,王庭之中隨時可能爆發(fā)混戰(zhàn),必須趁這個機會救走蔡琰,離王庭越遠越好。
李墨不知道的是,由于大祭司的出面,絕大多數(shù)的貴族頭人都選擇了支持呼廚泉,剩下的也大多選擇了中立,劉豹身邊只剩下一些親信死忠。
呼廚泉更是一刀砍下了于夫羅的腦袋,眼見事情不妙,劉豹當機立斷,掉頭就跑。
看到單于大帳方向傳來的混亂,李墨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帶路。”
李墨帶著一眾護衛(wèi),慌里慌張的跑向劉豹安置老婆孩子,也就是看管蔡琰的地方。
負責守衛(wèi)的百夫長得了劉豹的囑托,不敢懈怠,看到單于大帳方向傳來混亂,心中正焦急不安。
突然,一票人冒冒失失的跑了過來,連忙拔刀戒備。
“止步?!?p> 李墨扶了扶跑歪的帽子,看著百夫長,氣喘吁吁的道:“是我,王爺事敗,正在被呼廚泉追殺,命我前來通知,立刻帶上王爺家眷離開王庭。”
百夫長本就得了劉寶囑托,又認識李墨,不疑有他,當即下令撤離。
眾人全員騎馬,迅速離開。
為了隨時跑路,李墨特意給自己準備了一匹雙馬鐙的馬,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勉強能跟上。
讓李墨詫異的是,蔡琰的騎術(shù)比他還好。
只是看她左顧右盼的樣子,分明是在尋機跑路。
這可不行,要是讓你跑了,茫茫草原,上哪兒找去。
再說了,匈奴馬上就要亂了,到時候一個孤身落單的漢家絕色女子,不用想都知道會是個什么下場。
李墨揮了揮手,幾個護衛(wèi)貼了上去,形影不離的跟在蔡琰左右。
蔡琰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異常,心中剛剛生起的希望,又變的黯淡。
天光開始放亮,蔡琰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之前匆忙間沒有主意,那幾個跟在自己身邊,穿著王庭近衛(wèi)服飾的人居然是漢人。
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逃跑的隊伍隱隱分成了兩撥。
一波是劉豹的衛(wèi)隊護著他的家眷。
另一波就是這些穿著匈奴王庭近衛(wèi)服飾的漢人,隱隱保護著一個年輕人,還有自己。
察覺到端倪,蔡琰刻意放緩馬速,和李墨并駕齊驅(qū)。
只是李墨此時的心思壓根不在她身上,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
第一次騎馬狂奔,屁股早就顛的沒知覺了,大腿根也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公子?!?p> 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大喊了一聲,吸引了李墨的主意,指了指天光微亮泛起魚肚白的東方,又指了指北方。
李墨明白了他的意思。
進入王庭之前和黥面漢子約定的方向是北方,他會在王庭北面游弋,以待接應。
從王庭跑出來,一直都是劉豹的衛(wèi)隊跑在前面帶路,走的是東方,從這個方向一直跑下去,就是劉豹的本部大軍所在。
雖然算不得南轅北轍,那也絕對的跑岔劈了。
就在李墨盤算著怎么和劉豹的家眷分道揚鑣的時候,一支隊伍追了上來,打頭的正是劉豹。
一行人狼狽不堪,滿臉血污,顯然是經(jīng)過一場血戰(zhàn)殺出來的。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完了,芭比Q了。
隊伍停下,劉豹勒馬停下,雙眼猩紅,冰冷的注視著李墨:“呼廚泉怎么會知道今晚的行動,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看著劉豹手中仍在滴血的彎刀,李墨想強作鎮(zhèn)定,可是血腥撲鼻,牙齒忍不主的打顫顫。
“我說我不知道,王爺你信嗎?”
“你猜我信不信?”
看到被李墨的護衛(wèi)隱隱護在中間的蔡琰,劉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指著蔡琰怒極反笑道:“你不是曹操的使者?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挑起王庭內(nèi)亂,好救走這個女人?”
李墨心中盤算了一下雙方力量對比,劉豹有300余騎,呈包圍態(tài)勢,跑是跑不掉了。
不過若是以50護衛(wèi)擋住一波攻擊,倒是有足夠的時間召喚羽林精騎。
雖然使用了一次羽林精騎的召喚機會,和原計劃不符,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好在完成了任務,還能順道滅了劉豹不算太虧。
不過十六朝的漢趙政權(quán)是劉豹的兒子建立的,如此大的因果不知道系統(tǒng)怎么擺平。
在李墨思考的時候,蔡琰眼睛一眨不眨,滿是希冀的盯著李墨,眼里全是小星星。
誰家女兒不思春,那個姑娘沒有幻想過自己身處絕望的時候,有一個蓋世英雄,身披金甲,踩著七彩祥云而來......
手里有牌,心里不慌。
感受著蔡琰灼熱的目光,李墨得意的道:“恭喜王爺,猜對了,可惜沒有獎?!?p> 李墨話未說完,地面?zhèn)鱽碚饎?,地平線上煙塵滾滾......
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臉色一變,開口道:“公子,至少千騎?!?p> 李墨看了看劉豹,見他一臉淡定,毫不慌張,暗道不好。
不會這么背吧?
一面軍旗大纛進入視線,是劉豹的部隊。
不知道現(xiàn)在認慫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