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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只要等趙淼把事情傳出去,南業(yè)的文人騷客會適時出一把力,這是文人的力量,也是他們最惡心的地方。
官府不怕平民鬧不平,怕的就是這些文人長了一張嘴。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贏。
楚國的制度還特別偏向文人儒士,主事者往往是吃虧的一方。
待顧千走后。
趙家主的嫡子趙玉龍從翡翠屏風(fēng)后面走出,有些疑惑的詢問父親。
“父親,為何要答應(yīng)那槍王顧千的三個條件,三年前我趙家沒出過什么大事吧?”
“這條件又從何說起?”
趙家主聞言,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須,有些惆悵道。
“龍兒,你對武者的力量,了解的還不夠徹底?!?p> “在你眼里,六品以下的武者只要人數(shù)夠多,輕松就可以堆死,三品以下的武者再強(qiáng)也抵不過千軍萬馬?!?p> “可是武者一旦突破三品,那情況就完全變了?!?p> “顧千當(dāng)年從軍時,曾在鎮(zhèn)北先鋒軍的炮灰營里效命,前半生碌碌無為,卻總能幸運的從炮灰營的一次次沖鋒中存活下來?!?p> “在這個過程中,通過一次次血腥搏殺,自悟了一種絕世槍法,更是借此突破天人之隔,晉升武道三品?!?p> “曾一槍掃滅北漠胡人的游騎兵?!?p> 趙玉龍有些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顧千的往事,忍不住問道。
“一槍能滅多少人,一百?還是一千?”
趙家主又嘆了一口氣,手指比劃了一個數(shù)。
“八千!”
“一槍破軍八千余???!”
這還是人嗎?趙玉龍有句名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唉,總而言之,武者一旦達(dá)到三品,便已經(jīng)超越了世俗,不能用一樣的眼光看待,更何況顧千是實打?qū)崥⒊鰜淼拿麣?,比之一般武者更?qiáng)一籌?!?p> “至于三個條件,你只要知道顧千有恩于我,有恩于趙家就行了,這件事你不用管,只要不是動搖趙家根本的大事,都可以答應(yīng)他?!?p> “明白了,父親?!?p> 趙玉龍恭敬行了一禮,心底不由纏上一抹陰霾。
他的武道天賦上乘,從小習(xí)武,又有趙家提供的資源,如今不過十八年華,便已經(jīng)達(dá)到武道七品頂峰。
在升六品的大關(guān)卡下,卡了足足兩年,至今仍未找到方法突破,本來他練習(xí)武道,大部分原因在于父親的交待。
如今聽聞顧千的往事,對武道不由多了一股狂熱的勁頭與向往,慢悠悠的心態(tài)也多了一抹急切。
便準(zhǔn)備下次再到顧千時,嘗試拜師尋求突破的方法。
其實,他趙家也有武道三品以上的老祖,但……都說是老祖了,年事已高,不便再與人輕啟刀兵。
趙家主見兒子眼中多出的渴望,心頭頗為滿意,他安排趙玉龍旁聽,就是想激發(fā)他對武道的熱情,目的達(dá)到,便算不錯。
他對趙玉龍可是報了很大的期待。
自家兒子的武道天賦,可以說是他見過的人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可惜對練武更多的是完成任務(wù)的心態(tài)。
這樣可成就不了武道的至高境界。
“行了龍兒,去用膳吧,今天你娘讓廚子給你準(zhǔn)備了好些東西,回頭順道去庫房把那幾株千年人參取走?!?p> “行?!?p> ……
另一頭。
隨著府尊大人無功而返,正苦惱的想著辦法時。
趙淼這位傻的可愛的家伙,在府尊眼里成了趙家的重要人物,自然不敢再關(guān)他禁閉。
于是,莫名其妙從房間里被放了出來。
只是之前抄寫的記錄稿被沒收了。
憑借他的記憶力也能還原,但需要時間,就這樣,趙淼懷著對府衙的不滿,以及參雜了部分個人感情的意見被他寫入卷宗中。
詳細(xì)闡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待他完成時,已到了下午十分。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檢查一遍沒有錯別字后,趙淼美滋滋的離開家里,朝書香齋走去。
他要把這份卷宗印刷上百份,傳遍整個江南文壇!為李適伸“冤!”
印刷的工藝,在楚國早就已經(jīng)成熟,一般常用的文字都被刻成木雕,需要用時再排版,直接往紙上印就成。
印刷的錢不少,但對趙淼來說,還出的起,而且這是在為“正義”發(fā)聲,他樂意如此。
等到一切真正完工,時間已經(jīng)來到第二天早上。
一夜未睡。
趙淼頂著充滿紅血絲的眼睛,一家家上門,用自身州判的身份,把卷宗送到南業(yè)有名的文人府中。
并且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更是讒言府尊對讀書人的蔑視。
這樣一來,事情的發(fā)酵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快,更離譜!
且在明天就是秋闈之際的情況下,李適這樣一個考生被府尊誣陷,深陷牢獄,甚至很可能無望參與秋闈。
如此慘絕人寰,天理不容,苛刻對象又是一個寒門學(xué)子的時候。
那些閑得沒事干,又想出名的文人,
眼睛里的精光閃的跟個太陽似得。
大好的機(jī)會擺在面前,于是乎文人們叫上自己的好友,一傳十,十傳百,未至午時,大量的消息充斥在南業(yè)城內(nèi)。
“聽說了嗎,府尊大人為了盡快結(jié)案,把前天發(fā)生的三十三口命案,強(qiáng)行栽贓在一個寒門書生上?!?p> “切,早就知道了,你的消息過時了,聽說是趙淼趙州判,因為見不得如此黑暗的事情,強(qiáng)行把情況告訴所有人,已經(jīng)被免職了?!?p> “免職?”
“對啊?!?p> “那個被誣陷的寒門書生,你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不過聽別人說叫李適,被捕頭強(qiáng)行帶到衙門去的,家都被拆了?!?p> “但人家有學(xué)識有才華,威武堂上當(dāng)場說了一篇教做人的文章,叫什么大丈夫生于……生于什么來著,你自己去看?!?p> “周秀才,蔡秀才還有溫舉人都帶著一批好友去府衙鬧事了?!?p> “!(◎_◎;)你怎么才說,走走走!看熱鬧去?!?p> “哎等等,待我去黃金炸雞店買點吃點,咱們邊吃邊看熱鬧?!?p> “有理有理!兄臺見多識廣啊?!?p> “哈哈哈哈,也就一般吧,走!”
隔壁,程一薏正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人互相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