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春芽的臉上。
卷帕揭開之后答案便見分曉。
只見春芽的眼睛紅腫不堪。眼睛只剩下一條縫。臉色極紅。呼吸不穩(wěn)。真是病了!
“小姑娘病的不輕??!得請個大夫了!”有人說道。
“是啊,可耽誤不得了!”有人應和。
程大邦也沒料到會這么嚴重。想了想前后沒多長時間。春芽怎么會這個樣子了?心里想不通。
嘴上卻道:“既然春芽病成這樣,不如請個大夫來。也好瞧看瞧看。東家不介意提供地方吧?”
關(guān)注病人還是驗看病癥?不必說自然都明白。
雁無傷心里有數(shù)。只是春芽還得遭罪了。她那藥~丸子里的貨瞧不出旁的來。
“去請個大夫吧?!睎|家對著伙計道。
要是不弄個水落石出,程家這惡狗不會離開。
伙計忙應聲去請大夫。不一會兒領(lǐng)個老先生上樓了。
“煩勞王大夫給病人看看?!睎|家道。
老大夫被這陣仗弄愣了。怎么這么些的人?四下看了看。
“應該的,但不知病人是哪個?”春芽被雁無傷和雁棟梁擋在身后了。
老大夫沒看到。
“在這里?!毖銞澚旱?。
“王大夫可瞧仔細了??!這丫頭是個好的?!背檀蟀钜豢凑垇淼氖峭醮蠓颍J得。
“那是一定。程爺放心。”王大夫知道程大邦此人。心說他今天這趟出診可別有麻煩就好。于是看向病人。
心下吃驚。這外相可不大好了。
一番望聞問切下來。沉吟了片刻。
“內(nèi)火攻心,外寒邪侵。需盡快抓藥調(diào)~養(yǎng)。拖不得!”
說罷留了方子。
程大邦極其不悅,卻無從發(fā)作了。大夫是他讓請的,病也確認了。
他沒了作由子的地方。拿起那字據(jù)。卷吧卷吧塞進了袍袖。
“大夫,可會過病氣?”東家問道。
“暫且不會,再拖下去可不保了。盡快抓藥熬了喝下才是!”
東家點點頭。
程大邦站起身來。
“告辭了,東家和各位,剛一時心急,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辈坏貌徽f程大邦能屈能伸。盡管這馬后炮說的不怎么樣。起碼有個話。日后提將起來也說得過去。
沒人說什么。李弈也沒再叫破月插手。他這會兒對那位東家和戎淵之間的曖~昧感興趣。
“看上了?呵呵---”李弈問的直接。多在打趣。
“甚是養(yǎng)眼?!比譁Y面上一舒,極顯炫目。幽深的眸子仿佛漾起了淡淡的水霧。
“是個標致的人兒?!崩钷狞c頭。
這位東家卻是模樣極好。戎淵看不上才不正常了。高門大戶里什么人沒有。像戎淵這么明目張膽的不多見。斷袖,男~風,女~se,有關(guān)他的話傳得多了去。
“給店家添麻煩了?!甭辶x朝著東家拱手一禮。
“不必介懷。倒是你們受了驚擾。”東家客氣道。
目光轉(zhuǎn)到了雁無傷的那邊。她正在給春芽拿水,喝過之后。給她重新遮住了臉。
旁邊的男孩子把搬出來的椅子放了回去。靜靜地站在一旁。
“再給各位道歉了。我們這就離開。謝謝戎爺相助!”洛義看向戎淵。這個惹人非議的男子,眸光轉(zhuǎn)動。輕言道:
“解美人之不便。舉手之勞而?!?p> 洛義差點內(nèi)傷,李弈也好不到哪里去。金子哪敢笑自己主子,破月臉有些扭曲。
東家亦是身形一頓。臉色現(xiàn)出了不自在。卻掩飾的極快。
雁無傷莫名其妙,又一想似乎好像是那么回事?這個戎淵說的是看那東家當時猶豫不寫,他是替人家著想的意思?哦—天!他這是看到了古代版的那啥了----
洛義輕咳了下。又拱了拱手。
招呼雁棟梁拿了東西。他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雁無傷扶著春芽下樓。
東家也隨后下樓。在門口寒暄了幾句。這才返回店中。
原本住店留城中一晚上的計劃有變。洛義怕那程大邦找旁的麻煩。還是先回去安穩(wěn)。于是叫來雇的那輛車??焖俚馁I了些備用的物件。回了金家村。
晚上吃過了飯。春芽被安排到房間睡下。
“妹妹,春芽吃的是什么?”雁棟梁憋了好長時間。一直沒空問。
“藥鋪的人給的。有一回我發(fā)熱,又沒錢買藥。他們好心給了兩粒。卻交代莫要亂用,尤其是像春芽這樣的癥狀。吃了會起反作用。不過沒大事。我也是著急了。讓春芽遭了罪?!毖銦o傷只說了一半。那藥是她做的。專門是對付起壞心的人。里面是引起高熱的藥物。不會把人怎么樣的。只要不斷的喝水,一晚上就會沒事。春芽的眼睛之所以會那個樣子。完全是辣椒粉的功勞。這些個不入流的東西關(guān)鍵時刻卻極管用。春芽遭罪不假,但也解決了問題。任那老大夫怎么看也瞧不出其他的來。
發(fā)熱的癥狀假不了。眼睛紅腫。完全就是重感冒的跡象。
這會兒春芽吃了她的另一劑藥,已經(jīng)安穩(wěn)的睡下了。明日便會好轉(zhuǎn)。
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妹妹真聰明??!”雁棟梁由衷的說。相比妹妹,他覺得自己差遠了。他既高興又慚愧。
“哥哥不畏強勢多勇敢!”雁棟梁能有這樣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大舅父說那是匹夫之勇。我當時說過就有點后悔了呢?!彼麄儧]有人家地位高。被人欺負,真要是人家不依不饒,就算他們有理吃虧的也是他們。這點雁無傷也清楚。他們是占著在場的人多,身份的不一般。這個貼邊的便宜了。
“當說就說,我不是也說了嘛,呵呵---哥哥別放在心上?!睂@么小的孩子不能這么苛刻。
他們原就生活在最底層。雁棟梁從小畏手畏腳的。好不容易有了些變化。她不想把殘酷現(xiàn)實的一面說的那么不堪,等他建立了一定的信心,自己慢慢感悟吧。
“還是哥哥莽撞了。以后不會這樣了。”雁棟梁心里明白的很。
雁無傷沒想到他轉(zhuǎn)變的這么快。不過這樣也好。
“你們都不必這么說,是舅舅做的不好。唉----”說到底是自己顧慮的多了。洛義不禁感嘆。他現(xiàn)在連真容都不能示人。窩囊到家了。
聽著兩個孩子相互安慰鼓勵。他不好受。
“舅舅最好了!那種惡狗我們沒必要吃眼前虧?。 毖銦o傷忙道。給洛義倒茶。
“說是那么說,還是舅舅怕事了呀!”不是那個快意江湖,快意恩仇的時候了。他勢必也要融入現(xiàn)實。
從前也有他們這一行的投靠到大戶,乃至公侯之家。他最是不屑。現(xiàn)在想想,人各有志,個人活法。沒到那個時候就好比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一個道理。他要是有勢力,今日就不必受那等冷遇。
想歸想,他骨子里仍有自己的堅持。
“二舅父,我想學武!”雁棟梁忽道。他是下定了決心的。
洛義自然高興。這小子根骨不錯。是個好苗子。
雁無傷不意外。哥哥能一起學最好了。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方才各自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卻來了不速之客。